只见“影子血令”拇指一按嚓嚓机簧连响,双手一扬道:“谁愿意先上来试试南宫独门绝命针,就请。www.xiaoxiaocom.com”
这一来,群侠不由震住了。
倏然罗刹婆婆一声沉叱道:“老婆子先试你一下!”
铁拐一挑一颤,随着身形,一排拐影,挟着风雷之声,向“影子血令”击出。
这真是一招“怒龙穿云”拐风如山,窒人鼻息。
“影子血令”身形呼地一声,斜圈三步,左手一扬,噔地一声,已打出一筒“绝命针”。
一根根细如牛毛的短针,如峰窝一样,向罗刹婆婆激射而出。
罗刹婆婆苍发飞舞,脸上肌肉颤动,一声大喝,身形暴退,铁拐飞舞,一招“云浇飞龙”,挥出一片拐影,把周身包围得风雨不透。
叮!叮!叮!叮!一阵轻响,绝命针如雨而落,但饶是这样,还是有几根细针穿拐而过,在这刹那,罗刹婆婆神色一变,身形疾速一仰,一式“铁板桥”,倒贴地上。
就在同时,“银鞭飞龙”一声大喝,一道银光,就向那几根“绝命针”扫去。
银光飞卷,擦过横倒地上罗刹婆婆的前胸,铮铮二声,磕飞三枚余劲未息的“绝命针”,几乎同时,罗刹婆婆一式“金鲤倒窜波”跃退一丈,周身沁出一身冷汗。
这一代怪杰,有备而攻,故意想消耗“影子血令”的真力,不意竟险些吃了大亏,至此对“黄蜂绝命针”心怀凛意。
“影子血令”眼见罗刹婆婆这种狼狈之相,不由得意地阴森一笑道:“老婆子,要不要再上来试一下!”
罗刹婆婆气得脸上肌肉皱纹重叠,厉喝道:“恶魔,有种何不与我真刀真枪拚一下,难道你仗的就是这些偷来的玩意儿?”
“影子血令”不屑地一哼道:“以一对一,本令主岂有不敢之理,但你们这许多人包围,也怪不得在下心黑手辣!”
说到这里,语声一冷道:“现在本令主警告各位,本令主筒中绝命针已淬百毒,谁要是再出手阻拦去路,哼哼!就怪不得在下双筒齐发了!”
此言一出,众人心中又是一惊!
目光瞥处,地上几根露在月光下的细针,果然呈现蓝汪汪的颜色。
倏然“地灵神乞”敞声一笑道:“老叫化偏要出手,今天如让你抖手一走,‘通天叟’的一条命,我要饭的还到哪里去讨!”
说着,反手脱下穿在身上的破烂大褂,跨上一步,继续道:“影子血令,就试试化子的百结衣!”
在没有办法破解“黄蜂绝命针”的办法中,这一袭破衣,如贯入内家真气,的确是一件抵挡暗器的法宝。
群侠见状,心中暗暗佩服神乞的机灵,皆脱下外衣当作兵器。
但南宫亮心中一转念,眼见“地灵神乞”已向“影子血令”欺去忙大喝道:“神乞前辈,暂且停手!”
“地灵神乞”身形一顿道:“老弟,你有什么话说?”
南宫亮道:“前辈切勿鲁莽,今天暂且放过他,让他走!”
“地灵神乞”一怔道:“机会千载难逢,今天我要饭的就是付出生命代价,也不能让这恶魔走!”
“影子血令”冷哼道:“纵然你化子不要命,恐怕也难如意。”
“地灵神乞”大褂飞舞,身形电掣而起,厉喝道:“你就试试!”
真力贯于破衫,一抡就向“影子血令”攻去。
南宫亮身形飞纵,一把抓住神乞,沉声道:“前辈主意虽好,但没有把握的事,还请多多考虑,让他走吧!”
“影子血令”就趁这刹那空隙,身形一长,向林外掠去,口中阴森森地笑道:“南宫亮,你还算识趣,来日方长,本令主自会给这批老家伙知道厉害!”
余音袅袅,人已渺不可见。
“地灵神乞”长叹一声道:“老弟,放过今夜,以后恐怕再难有这种机会了!”
罗刹婆婆也对崔宓道:“你今夜怎可冒这么大的险,万一有个三长二短,我们还有什么脸再在江湖上混!”
崔宓摇摇头道:“这次,我知道这魔头似乎不会对我失信。”
说到这里,转对南宫亮道:“但既然围住他,就不该再轻易放他,要知道现在这种情形下,你父亲及外公势将得到什么样的后果?”
南宫亮忙恭敬地道:“妈,我知道,不过现在情形不同了。”
“什么不同?”
“亮儿已知道‘影子血令’的根本重地。”
“啊!”众人发出一声惊奇的叹声。
罗刹婆婆首先道:“孩子,你怎么知道的?”
这话,反而轮到南宫亮惊奇了,诧然道:“咦!前辈没有见到柳姑娘?”
罗刹婆婆皱皱眉,道:“你是说在漓宫救你及点苍掌门出险的柳傲霜?”
南宫亮点了点头,星眸一扫,却不见黎雪的影子,诧道:“柳姑娘由黎姑娘接待,难道各位前辈都未见到?”
“鬼眼神偷”插口道:“柳姑娘老朽等确实没有看见,不过咱们此来,却是黎姑娘指引的。”
“那黎雪呢?”
“他比我们先起身,此刻不知到什么地方去了,少侠所以知道这重要线索,可是柳傲霜透露的?”
南宫亮点点头,崔宓已开口道:“亮儿既得这等重大消息,此地不是谈话之所,咱们回去再商量吧!”
于是群侠立刻身形齐动,返回客栈。
在途中奔驰间,任巧君倏然靠近南宫亮,轻声道:“刚才我倒看见柳姑娘与黎雪一起谈话,接着柳姑娘走了。”
南宫亮一怔,侧首道:“走了?她仍旧要回去?”
任巧君脸有些迷惘,摇摇头道:“我偶然听到一二句话,柳姑娘开始想就此反正留下来的。”
“那怎么又走了呢?”
“是黎姑娘劝她走的,说她此刻留下来于她自己及我们都不好。”
南宫亮剑眉一皱道:“什么不好。”
任巧君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几天来相处,我发觉黎姑娘城府深沉,机智莫测,她的话,以我愚智,怎会猜得出来。”
南宫亮这时脑中疑潮汹涌,如双脚一样,奔跃不停。
他心中暗暗念道:“什么不好?不好在哪里呢?……”
念着念着,倏然想起在漓宫中黎雪见了柳傲霜后那种妒嫉之状,不由心中一动,继忖道:“难道是黎雪故意如此,致使柳傲霜不能接近我?”
转念至此,心中不由泛起一丝忿怒,暗暗道:“黎雪啊黎雪,我南宫亮对你且没恋情可言,你这样做,岂不是多费心计!唉,假如柳姑娘因此出些什么事,你如何对得起良心,又怎么对我交待?”
南宫亮由忿怒渐渐变为叹息,但想起黎雪对自己的情意,心头泛起一种难已形容的滋味。
任巧君在旁见南宫亮脸色似乎愠怒而焦急,心中一阵酸楚,故意淡淡一笑,道:“你听到柳姑娘离去,这么心神不停,难道是……因为……因为……”
她故意拖长尾音,连说二个因为,作为试探。
南宫亮果然一惊,忙接口道:“巧君,你切不能误会……我绝对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站在身受人恩的立场,忧虑她的安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