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第一次遭遇这样的事,松田阵平的大脑放空了一瞬,甚至开始怀疑人生,只不过眼下的情况容不得他多想,他加快步伐,紧紧跟着小偷。
越前奈绘实在没耐心和歹徒玩捉迷藏的游戏,她侧目而视:“你身上有什么坚硬点的东西吗?”
松田阵平一愣,反应过来她要做什么,他摸了摸口袋,掏出了手机、警察证、纸币以及……
手铐。
越前奈绘眼睛一亮:“这个好。”
“诶——”
松田阵平阻止不及,她飞快地夺过手铐,眼睛微眯,瞄准歹徒的脑袋投射了出去。
咻——
手铐闪过一抹银光,裹着轻微的风,狠狠地击中了目标,他没有一丝挣扎,直接倒下。
松田阵平跑到小偷身边,上下打量他的情况,人已经昏迷了,脑袋上多了一个包,明显是被手铐砸出来的。
他试探性地拍了两下,晕得不能再晕了。
松田阵平感觉自己的后脑勺又疼起来了。
……她的劲不是一般大啊,准头很不错,用普通的网球能把人击晕,还随手把他提了起来,看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人,他要庆幸砸他的时候手下留情了。
可惜松田阵平没有读心术,无法得知她的心理活动,如果知道她甚至有过拔电线杆的想法,估计三观都震碎了。
越前奈绘气势十足地喊出警察经典台词:“你被逮捕了!”
区区小贼,休想逃过奈绘大人的手掌心。
松田阵平的心情有点复杂,这好像是他的台词吧?
以防万一,松田阵平将他的手扭到身后,用手铐拷住。
等等,手铐?!
激情褪去后,越前奈绘渐渐平静了下来,脑海不由自主地浮现卷毛掏东西的情景,除了手铐外还有……警察证!
越前奈绘瞪大了眼睛。
讲个笑话:警察被她当做小偷抓住了。
呜呜呜,她都做了什么?
本以为是热心市民,实际是好心办坏事。
再见了,爸爸妈妈,今晚她就要远航。
松田阵平捡起掉落的赃物,准备一会还给失主,请她去警视厅做笔录。
他偏头看向另一个当事人,发觉她的状况似乎有些不对劲。
她眼神放空,嘴巴无意识地微张,仿佛灵魂出窍,整个人看起来颓废萎靡。
松田阵平蹙了蹙眉。
被吓到了吗?
可看她不遗余力追击歹徒的样子,不像是被吓到了。
松田阵平上前走了两步:“你……”
越前奈绘九十度鞠躬:“对不起,我错了!”
迹部景吾赶到现场看见越前奈绘对着松田阵平疯狂道歉。
他从只言片语中了解到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越前奈绘砸晕的人居然是警察。
迹部景吾不加掩饰地嘲笑:“把警察误认为抢劫犯这种不华丽的事也只有你做得出来了。”
越前奈绘懊恼不已,她一时冲动闹出个大乌龙,幸好没出什么事故。
她的内心十分尴尬,脚趾头能扣出城堡了,有些人表面上还活着,其实已经死了。
她不仅将警察当成小偷扑倒了,还公主抱了对方,还有比这更社死的事吗?她以后再也无法直视眼前的警官了!
越前奈绘又鞠了一躬:“非常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松田阵平的身影遮住了小偷,她追上来的时候,人正好往小巷拐,越前奈绘处于视线盲区,听见“抓小偷”她头脑一热追上去了,压根没仔细辨别。
历经此事,越前奈绘铭记在心,往后绝对不能再热血上头了。
“没关系,你也是见义勇为嘛,我还要谢谢你帮我逮捕了他。”松田阵平知道她是好心,不打算计较太多,顺便叮嘱了一句,“只是下次要弄清楚了情况再动手。”
越前奈绘满脸歉意,语气诚恳:“真的很抱歉,你的头还好吗?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她从小力气大的出奇,别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搬不起来的东西,她随随便便就能做到,小时候不会控制,弄坏了不少家具。
纵使她打球的那下有刻意减轻力道,心中依旧有些担忧,还是去医院检查比较保险。
松田阵平不在意地摆了摆手:“用不着去医院,我没什么大事。”
说起来他是头回见到力气如此之大的人,他一个经过专业训练的警察也挣脱不开她的束缚。
不知道她是吃什么长大的,力气惊人的大,超出了正常人应有的水平。
松田阵平把包还给了气喘吁吁赶来的女人,并让她和越前奈绘一会回警局跟他做笔录。
越前奈绘心里的小人满地打滚。
她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悲伤了。
高兴的是她不用和迹部打球了,悲伤的是她的行为在警官先生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恐怕永远会记得她了。
一次的社死,需要一辈子来治愈。
坐在前往警视厅的车上,越前奈绘忧郁地望着窗外倒退的风景,视线落在一个又一个电线杆上。
没拔到电线杆有点遗憾,下次再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