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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八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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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个船夫全部出动,风帆斜转。www.xiaoxiaocom.com

夜暗风急,视界有限。

前后右三方,可以看到摇晃闪动的桅灯光芒,隐约可辨帆影。

可见的有三艘船,风帆小,约有客船一半大,速度要快得多。

船不论大小,在风骤浪急中相碰撞,必定同归于尽,船大也占不了便宜。

“不要理会他们。”

瓜子脸女郎大声叱喝,想制止船向左岸靠。

“那将铁定会被撞沉。”霍然不得不提醒女郎注意,“水仍然寒冷。也许你们水性高明……”

“鬼的高明。”女郎尖叫,“我们不诸水性。”

“那就得听他们的。?

一不行,我们……”

“你们犯了案?”

“胡说八道。”女郎不耐地叫嚷:“我们偷遍天下,从来就不曾落案。”

偷遍天下,女郎无意中透露天机。

“他们一定是找你们的。”

一可能。”女郎开始将剑系在背上,“他们会付出代价的,逼我们上岸,哼!岸上是我们的天下。”

“他们的来历)显然……天杀的!这些混蛋。”霍然破口大骂。

“怎么啦?”

“他们要在船距岸百十步时7把船撞沉。”

逼来的三艘船,速度正加快接近。左岸河岸已可看清,黑沉沉是树影。

“哎呀……”女郎惊呼。

“我去掌船控舟,一定要搁上河岸。”霍然立即向后艄飞奔。

船如果被撞沉,小秋燕肯定受不了,所有的行囊金珠都将付与东流。影响他和小姑娘的安全,他必须扭转恶劣的情执“交给我!”他到了后艄,向掌舵的船主大叫,~你帮助控帆,我们一定要冲上滩岸。这些狗娘养的要撞船,不要让他们得逞。”

“公子爷你……”

“我比你高明。”

他推开张大柱,抓牢了舵柄:“看我的,把帆转向北西。”

帆舵齐动,船从斜冲改航急冲,船身急剧侧转,右舷几乎沉入水线下。

在前面斜逼的船立即下漂,脱出斜截的航道。

后面那艘也没料到目标空然侧转,应变不及,以原方向斜冲而下,眨眼间便冲下十余丈,从目标的尾部五六丈冲过,失去碰撞的机会。

改斜冲为横冲,脱出三船的聚合范围。

“摆脱他们了。”张船主兴奋地高叫。

一声暴震,船冲上河岸搁浅了。

四女郎带了剑和包裹,跃登河岸。

三艘船在下游百十步,也先后冲上河岸,人影向这一面飞掠,来势如潮。

“空空缥缈,你们逃不掉的。”有人大叫。

四女郎已钻人树丛,形影俱消。

霍然已取了一根长篙,一掌劈断,督下丈二长的铁篙尖一段,站在舱面似天神。

倒十余个黑影,追入黑暗的树丛。

最后有六个人,奔近挥舞着刀剑水钩涌到。

张船主六个船夫,躲在舱内吓得半死,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何种变故,呐喊声已让他们失魂。

篙的尖端,有近尺长的铁尖,相当沉重,篙身也份量不轻,弹性甚佳,比齐眉棍粗大,这玩意用来揍人,挨一下就丢掉半条命。

六个冲来抢船的人,连人影也没看清,远在四五丈外,便比赛看谁倒得炔。

一击即昏,六个人一声未发便躺了一地。

揪住一个人的背领,拖至树下再把人弄醒。

“你们是些什么人?”霍然在没弄清底细之前,仅将人敲昏,将人压俯在草地上,反扭双臀问口供:“不招,扭断双手丢下河喂王八,说一不二。”

“放手!哎……”这人厉叫,“放手……你……你知道我是谁?你好大的胆,……

哎轻一点……”

“你本会是江神,或者是龙王爷的驸马吧?招!,他手上加了半分力。”“哎晴!放……放……我是龙门鲤方……方兴……

“你他娘的方兴,不叫未艾?我不认识你。”

“我是老三……”

“不叫者二?谁的老三?”

“咱们当家老大是……是闹江龙吕……。吕老大。你是这艘船的船主?害怕了吧?

哎……晴……”

“原来是江北的一群杂碎,呸!你们要捉空空缥缈为了什么?”

闹江龙,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不是冤家不聚头。

上次笑魔君挡住了这群黑道恶棍。他背了小姑娘乘机关突围远走高飞,其实他并不会与闹江龙碰头。见面也不认识。

闹江龙一群黑道好汉,=活动在大江以北,潜势力远及高邮州,并不住在船上,所以称当家而不称舵主;水上的好汉才称舵主。

“她……她们偷……偷去了,咱们在德州从……从八荒狮手中,夺获的一箱金珠,所……所以咱们发誓要……要把她们卖……卖人教坊抵……抵债。”龙门鲤有问必答,怕死的心态暴露无遗。

“空空缥缈是她们的贼首?”

他心中好奇,继续追问底细。

“她们是……是一群女飞贼,空空缥缈只是她们的代号,也作为切口。她们的真名号,知道的人不多.“原来如此。

既然知者不多,他懒得追问,)锁娘的“你们这群混蛋不是东西。在德州你们倚仗人多,黑吃黑四出拦截抢快马船的人,强夺他们得手的美女金珠。

得意得太早,又被空空缥缈黑吃黑,盗走了你们黑吃黑抢来的金珠,真是报应。去你娘的!”

“哎晴……”

“有骨折声传出,再一掌便失去知觉。

重新登船,叫出张船主几个人,定下心神整理凌乱的帆和橹,清理舱面,准备将船推下水去。

很不妙,正逢退潮,船大半搁在河滩上。

这种小型客船,其实船身相当大,凭他们六七个人,怎能将船推下水?经过这一阵折腾,船已经几乎全搁在滩上了,必须等到涨潮才有“希望。

涨潮,必须等六个时辰少半刻。

霍然把六个打昏了的人,拖至树丛距三艘贼船不远处,排放在显眼处,以便贼伙们处理。

等待是十分烦人的事,但他们不得不等。

船主张大柱对霍然佩服得五体投地,十分感谢霍然救了这艘船,不再害怕,兴高采烈治酒菜压惊,在倾斜度并不大的舱面摆下酒菜,点起火把插在河岸,江风一吹,废竹缆制的火把愈烧愈旺。

霍然要船伙与小姑娘回舱歇息,有何动静皆不许他们出来。

有酒有菜有火光、毫无疑问可以将有心人引来。

出了事就不怕事,怕事解决不了问题。船不能丢弃,既然走不了,就必须面对现实,解决闹江龙这些杂碎的威胁。

经历了不少风险,他的胆气愈来愈壮。

既然志在邀游天下历练,他必须建立自己的威望,争取他应有的地位,以免处处受到一些阿猫阿狗的骚扰。

如果他积极些,空空缥缈的这四个女贼,怎敢肆无忌惮胁迫他?用得着冒今晚这种葬身鱼腹的凶险?真要被撞沉乘坐的船只,黑夜中他怎能照顾得了小姑娘?

他愈想愈冒火,这种事不能再发生。

要想让这种事不再发生,最佳的方法是让打坏主意的人怕他。

将断篙放在手边,他坐在舱面开始喝酒。

“他娘的!你们来好了!”他一口喝干了一碗酒,粗野地咒骂。

三艘贼船并没搁浅,有人在船上控制,远远地看到火把的火光,终于派了三个人前来察看。

“咦!怎么还有人。”

三人站在船下,盯着大吃大喝的霍然,大感意外,为首的大汉一面说,一面飞跃而上:“喂!你是载女贼的船主吗?”

“去你娘的!太爷是雇船的乘客。”霍然怪叫,“是你们这些杂种要撞翻我的船,岂有此理!滚!去找你们的首领来说话。”

“宰了你这狗王八……

大汉怒吼,拔出分水力火杂杂地冲上就是一刀。

霍然跳起来,“挣”一声篙尖架住了刀,刀翻腾着飞落船外,抢人“叭”一声响,一耳光把大汉打得天昏地黑,一脚踢在大汉豹右膝上,有骨折声传出。

大汉厉叫一声,飞抛而起,飞出船外,“叭达”暴响中,摔翻在泥泞中挣扎难起。

另两名大汉发出警啸,飞纵登船,一刀一钧两面齐上,要替同伴报仇。

竹篙两面分张,单手挥动可远及丈五左右,触足足骨折,触手手骨断,力道恰到好处。

“哎……”两大汉狂叫着向船外抛起,也摔落在泥泞中鬼叫连天。

“来一个摆平一个,绝不留情。”

他站在舱面,向下面的三大汉大声宣布:“去叫闹江龙来,他欠我两笔账,在这里一起算,我等他还债……

“混蛋!咱们老大欠——欠你什么债?”右膝骨被踢碎的第一个大汉,在泥泞中挪动回骂:“你一定是……是女飞贼的党羽,你……”

“闭上你的狗嘴!太爷不认识什么女飞贼。闹江龙欠我的两次债,他心中有数。”

“你是……——”“太爷姓霍,霍然。”

他正式大声嚷嚷,亮出姓名:“记住了没有。大爷霍然,绰号叫太爷。你们这些杂咋,今后必须对太爷霍然保持尊敬,快滚!”

他回到食物旁坐下,重新斟酒,嘴里不住叨念:太爷霍大爷霍然……

从此,江湖上多了一个有怪绰号的太爷霍然,十分惹人反感,听到的人个个生气。

每艘贼船皆留下七八个人,手脚骨折的同伴返回,立即引起愤怒的反应,九个人气势汹汹,呐喊着举力挥钩,潮水般涌到。

霍然不再在舱面等候(跳下船相迎,丈二竹篙有如闹海的狂龙,点打择扫专向手脚攻击)刀与钩一触便蹦飞,“眨眼间,风扫残云,九个贼人拉了一地。

贼船不再派人来了,他在等、等追四个女飞贼的人返回,等闹江龙来还债。

他心中雪亮,四十余名黑道杂碎、夜黑如墨中,哪追得上四个女飞贼?

贼,以偷为主,神出鬼没穿堂入室,如入无人之境,在房屋内也无法发现他们,在荒野想发现,不啻痴人说梦,所以闹江龙要在河边,先将船撞沉再捉人,一上岸就在劳心力了。

他在等,等失望返回的闹江龙。

要想避免以后的麻烦,最佳的手段,便是把这些人打得心胆俱寒,以后才不敢向他撤野,天天防备这些人行凶,实在不愉快。

尤其是他有一个需要保护的小姑娘在身边,委实很难避免与防范意外发生。

喝掉第十碗酒,他的脸红得像煮熟了的螃蟹。

有了五七分酒意的酒鬼、正是气大声粗,可以毫无顾忌,诅咒天地神明也不怕的时候;聪明的劝酒人,最好这时不要触这种醉鬼的媚头。

山东人会喝酒,但喝了十碗也就差不多了。

火光夜间可以吸引飞虫,也可以吸引人。

两个中年人,站在岸上的树丛边沿,用惊讶的目光,打量着在歪斜的舱面,大吃大喝自得其乐的霍然。

相距约在三十步外,在火把的跃动光芒中看得真切,感到惊讶困惑,此时此地,怎会有这么一个怪人,在搁浅的船钉亨弓火把吃喝?未免不可思议了。

霍然知道有人来了,却假装不知道。

人影乍现,这两个人像是平空幻化出来的,跃登舱面无声无息,近乎卖弄。

他这才扭头注视这两个不速之客,立即心中一动。反感涌上心头。

他认识右面那个身材修长,梳了道譬,穿了一袭宽大有如道袍的人,佩的剑古色斑斓。

炼魂修士詹清尘,他是听毒娘子说的。

那天在德州码头,中州双奇拦住了陈百川与两位少女。毒娘子出现,让中州双奇不敢妄动。

然后侧方出现了炼魂修士,毒娘子也就不敢撒野,嘲笑了几句出口怨气,溜之大吉。

他侧身面对着剑拔晋张的这些高手名宿,本来就是局外人,陈百川向他打听五爪蛇的住处,如此而已。

因此炼魂修士并没看到他的面貌,他却看清了这位像老道的炼魂修士面容)

他对中州双奇这些人,并无印象,谈不上恶感,对所谓侠义道高手名宿,也毫无成见。”

可是,笑魔君父女,以及唯我神君,却说有些侠义道人士,表面上是留意水贼在潜河行凶,骨子里却受人委托,暗中保护皇家快马船。

而快马船上,却藏着皇帝在扬州肆虐,所获的无数珍玉,以及运至京师享受的十名扬州最美处女。

李秋燕小姑娘,就是十名美女之一.侠义道高手名宿,居然暗中保护皇帝肆虐扬州,天怒人怨中掠夺得来的珍宝美女。

酒气一涌,他气往上冲。

“干什么的?”

他虎目怒张,“啪”一声将酒碗重重地摆落在舱板上。

炼魂修士两人,已看出他醉意甚浓,本来不想计较,准备退走。

“什么东西?哼!”他又加上一句轻蔑性的活,“这混蛋醉了,不必理会。”

炼魂修士伸手,拦住了怒形于色,将要发作的同伴。

真要有不计较息事宁人的念头,又何必加上混蛋两字?可知炼魂修士口是心非,修养仍然很差,鹰目中冷电四射,心中必定极感愤怒。

“你说什么?”

他跳起来撩衣持袖气势汹汹:“你们上我的船撒野?混蛋!”

炼魂修士的同伴,愤怒地踏出一步手抬起了。

“高兄请稍候,问清再说。”炼魂修士又拦住了同伴,同霍然冷冷一笑,“船是你的?”

“没错。”

你一定是吕老大的人了。”

“什么吕老大?”

闹江龙吕老大呀,他带了好几船人沿河布网。你这艘船.“搁浅了。你要找吕老大”

“和他举刀剑上的交憎,你……”

“你要找他的船。”

“对。”

“那边,三艘”霍然火消了一半,饱含深意地一笑。

这两位侠义遭高手名宿,要找闹江龙攀刀剑上的交情,他正好作壁上观,乐得隔岸观火:“船上大半是受伤的人。如果你们有兴,可在那几艘船上等,他带了几十个人,追仇家去了,何时返回,一等便知。”

“你这艘船不是他的?”

“你没长眼睛是不是?”他又冒火了,“这种正当经营的客船,能作为谋财害命河上打劫的船吗?莫名其妙,没知识。”

炼魂修士怎知他心存报复有意挑衅,压抑的怒火终于爆发,急进两步,右手一扬就是一耳光。

上当了,“雹然无畏地贴身,比捆耳光的掌快三倍,掌刚扬他便长驱直入。

“砰噗噗……”铁拳击落在肚腹上的爆炸性响声,已经快得无法听出中拳的次数了.

炼魂修士急急倒退六七步,几乎失足跌下船。

同伴高兄总算反应甚快,大喝一声,斜刺里拍出一记劈空掌,围魏救赵逼霍然自救.

霍然果然放弃炼魂修士,大旋身左掌一拂,可怕的凶猛劈空掌力一泄而散,右掌急探而出回敬。

高兄的第二掌,无涛的掌劲汹涌如浪涛。

蓬然一声气爆,高兄倒飞而起,飞越外舷,掉落在泥水里,双脚几乎稳不住马步,总算不曾身躯着泥,不至成为泥人。

炼魂修士骇然变色。本能地拔剑出鞘,碰上了可怕的强敌,拔剑是必然的反应。

霍然抓起丈二断篙,一拂之下风雷隐隐。

“我会过不少高手名宿,似乎他们的真才实学不怎么样。”

他篙尖向前一伸:“你们的内功可禁受得起重击,内家真气可外发劈空掌伤人,想必是极有名气的高手名宿,最好别让我失望。你挺剑上!”

如果他的内功也可外发,必定借兵刃发出,竹篙必定可以挡刀剑,一被刀剑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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