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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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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学长?哪个符……啊啊啊啊!那个符学长!」几位小学妹全认出了这位杰出校友。

「学妹,大家好。我刚从英国回来,一听说大家跟小萸约在ktv庆生,就自己跑来了,希望没有打扰你们。」符扬神色自若地招呼。

「没有没有没有,怎么会呢怎么会呢!」

一堆人让坐的让坐,张罗吃喝的张罗吃喝,符扬马上安安稳稳在她身畔坐了下来,巨大的体魄将她困入角落里。

「学长,点歌点歌。」学妹们热情邀请。

「没关系,你们唱就好,我很少唱歌的。大家继续玩啊,不要在意我。」符扬越是笑得热情有礼,成萸心里越毛。

兵荒马乱过后,几个高中女孩又投入热歌劲曲之中。

符扬嘴角噙着笑,眼盯着萤幕,大掌将她的手拉到自己腿上来,轻轻揉捏。

成萸的手微微一颤,不敢抽回去。

懦夫!所有反抗,只敢背着他做。她在心里不齿自己。

可是,从小吃够了惹怒他的亏,她不会傻到和自己过不去,尤其还是在同学面前。

不知回到家后,他要怎样折腾自己?

想着想着,她坐立不安地蠕动身体,想跟他拉出一点距离,可是身旁除了扶手实在没空间了。

「嗯,九点多了,我和小萸也该回去了。」过了半个多小时,符扬抬腕看了下时间,主动说。

她松了口气。

「嗯,已经出来一下午了。」回家也好,早死早投胎,胜过枯坐在包厢里提心吊胆。

「啊——」几个女孩发出依依不舍的长吁。

符扬从牛仔裤后口袋掏出皮夹来。「今天这一摊就算我的吧。」

「哎啊,学长,这样不好啦,说好了我们要请成萸的,她是寿星啊。」

「对啊对啊,你是后半段才来的,还要你出钱就不好意思了。」

「没关系,让他付好了!」成萸满心怨闷。

符扬从十五岁以油画出道开始,身价随着知名度而浪起船高,过去两年更是在欧洲出尽风头。即使不靠父母,他也早已赚饱了钱。今晚的花费于他如九牛一毛,坑他一笔出出气也好。

符扬轻笑起来,抓了抓她头顶心,神态宠爱而亲昵。几个同学看了,心都快融掉了,真恨不得自己就是那个偎着符学长的幸福小女人。

只有成萸冷暖自知。

「不错啊,已经十八岁了。刑法上算是成年人了,也懂得反抗了。」

回到家里,其他人早已用过晚餐,回楼上休息,他直接带着她进入她一楼的闺房里。那宽肩阔背的体格往床沿一坐,整间房里都是他的存在感。

成萸被迫捱着他坐下,看着自己的手指不说话。

「我爸跟你提过去英国念大学的事了?」

「嗯。」她仍低垂着头,露出一截白晰的颈项,看起来有一种纯真的诱惑。

「你怎么说?」

「……我想在台湾读大学。」

「为什么?」他的嗓音变得低沉严厉。

「……」成萸没回答。

从小她就是这个样子,一遇到不想回答的情况便咬着唇,倔着性子,虽然不出言顶撞,但是也绝不开口。

符扬看她事隔多时重施故技,有些啼笑皆非。

「我爸说,你担心自己英文不好,跟不上进度?」

「……我英文是没有你和哥哥好。」这好像是她能拿得出来的唯一理由。

符扬脸色稍缓。「英文的问题不必担心,到了英国之后,我先帮你报名语言学校,上个一年半载的,程度差不多就追上了。」

「……我不要。」

「为什么不要?」他又沉下俊脸。

「去英国念书很贵,我又不是符伯伯的小孩,他肯让我和哥哥念大学就已经很慷慨了,没理由还要让他供应我们奢侈地出国留学。」

「钱的事你不必担心,你也不会用到我老子的一毛钱,我自然会养你。」

「那我更不要!」她眉梢眼角的倔强之色更浓。

「为什么?」符扬挑起长眉。

「我不要欠你。」

「不想欠我?你现在说这些不是太晚了?」符扬不禁好笑。

几年来他吃什么用什么,她便跟着吃什么用什么。她的每一件衣服都是他亲自挑选的,每样小用品都得经过他点头同意才能送到她面前。连符瑶这正牌千金,日常生活只怕都没她考究。

符氏兄妹俩一出生就有成吨的信托基金等着,一堆姑姑、姑丈、阿姨、姨丈、奶奶爷爷、外公外婆围起来宠着,哪一个都生怕自己给少了。要养她这个人,对他是轻而易举的事。连父亲要替她付学费,他都回绝。

对于她,他算是费尽了心思,如娇养一朵深闺里的兰。

成萸隐隐约约知道这些事,只是从来不想去证实。她敛去倔色,缓缓垂下头来,那截白晰的颈项更添楚楚可怜的风致。

符扬叹了口气。

「吻我。」他轻哄。

成萸连忙后仰,一脸警觉地望着他,一抹淡淡的粉红在颊圈泛晕开来。

符扬心头一荡,倾身向前再要求一次,「吻我。」

成萸轻咬着下唇。

「我……我今天晚上……不要做『那个』……」几个字便让她讲得万分艰困,从发根直红到脚趾头去。

「我说我要做了吗?我只是叫-吻我。」

成萸迟疑一下。如果一个简单的吻可以先把这一夜打发过去,或许她真的该吻他一下。

她咬了咬牙,晕恼的俏模样更惹人怜爱。符扬硬是吞回一个呻吟,使尽力气才捺下饿虎扑羊的冲动。

成萸飞快啄他的唇一下。

「好了。」火红的脸庞再烧下去,就要冒烟了。

「这样就好了?」符扬似笑非笑地瞅着她。「几个月不见,你的吻技越来越退步了。也对,是我不好,让你疏于练习——」

「不,我才不——」

「乖,我再让你温习一下,什么叫做吻。」

一个火热到让人脚趾都蜷曲起来的吻,将两人带到床上去。符扬将她压陷进床垫里,用自己的每一寸感觉身下的柔软芳香。

「终于十八岁了……你可知道我等得多辛苦?」他轻叹一声,吻着她每一处暴露在外的平滑玉肤。

「你、你明明说、说不做的!」她四处躲着他的吻。

「我有说吗?」

是没有。

成萸又咬了咬牙,豁出去地道:「那、那好吧!你、你快做完……我、我要睡了。我累了。」

「要我做完?这可是你说的。」他挑眉的模样英俊到了极点,也邪气到了极点。

「你、你不用……不用做……我的;你……你做你……自己的……」成萸紧闭上眼。再说下去,她快要害臊地咬舌自尽了。

「啊,我害羞的小成萸,我怎能这么自私呢?」他轻笑,双臂撑在她身旁,炯炯凝视她好久。「跟我去英国。」

她张开眼。怎么又说到这个?

今天的他有些不同……和他「做」过那样多次,这是他第一次用如许奇异的眼神看她。

她莫名感到心慌,好像即将发生什么她掌控不住的事一样。他为什么不赶快做完,赶快离开呢?

符扬低头吻住她,开始在她身上施展那熟悉又羞人的魔法。

整个过程里,他不断在她耳边轻喃,有些话她听得清楚,有些含含糊糊。而清楚的那几句,都是在叫她去英国。

片刻后,她香汗淋漓,娇喘细细,从天堂落回凡间,他仍然在吻着她,要她去英国。

「我不要去,我不要欠你……」她紧闭着眼,反来覆去只是这一句话。

换他了。等他做完,他就会走了……

符扬目光闪了一闪,分开她的腿。

等她发现情况和以前不一样时,已经来不及了。

一阵尖锐的撕痛让她哭喊出声。

「符扬!不要!好痛!」泪花从眼角一颗颗滑落。

「对不起,宝贝。」他全身的肌肉紧绷,强迫自己不要动,细细吻去她的每一颗泪。「我已经尽量让你放松了……嘘,别哭,第一次都会有点痛……」

「不要,你出去!好痛好痛……」她哭道,双手下意识推打身上的男体。「我不要了……不要了……」

「别哭……再一下下就好了。」他心疼地吻着她的脸,她的唇,「我已经等太久了,好不容易等到你十八岁,终于够大了,我再也等不下去了。」

「好痛……你出去啦……」她仍然咽咽地抽泣着。

「小萸,我爱你,-只能是我的。嫁给我!」

哭声顿住,她瞪大眼,狠狠倒抽一口寒气。

他说什么?

他刚才说什么?

「嫁给我,当我的妻子,跟我到英国去!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他沙哑而坚定地低语。

嫁给他?

她怎么可能嫁给他呢?他是从小欺压她到大的恶人,陷害她、踢打她,还占走了她的清白……她只觉得头好昏,一切都显得如此不切实际。

模模糊糊地,她又哭了起来。

「符扬,你起来。」她不要再跟他在一起了。他总是在弄痛她,他已经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了,为什么还不放过她呢?

房门突然被打开。

「小萸,我刚才听见你在哭——」成渤忧虑的嗓音戛然而止。

成萸全身僵住,不敢相信这一切。

为什么成渤在这里?他不是应该九月才回来吗?她狂乱地想。

「符扬,你为什么在小萸房里?你们在做什么?」成渤大声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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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可能是符去耘四十八年的岁月里最尴尬的时候。

他偏头望向妻子,连素来波澜不兴的符夫人也露出头疼的表情。

成渤,脸色铁青而凌厉。

符扬昂然和他对立,也是一副铁了心的神情。

成萸低垂螓首坐在书桌旁,就隔在两个年轻人之间,颊圈落下来的发掩去所有表情。

符瑶从头到尾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敢乖乖杵在一旁,眼睛骨碌碌在每个人脸上游移。

「小萸,你过来。」成渤对自己妹妹的语调还算平静。

成萸身子才一动,符扬立刻探臂将她拉到自己身后。

「事情是我做的,你不必为难成萸!」他也认得干脆。

「小萸,你过来!」成渤沉声唤道。

成萸一震,不由自主地朝哥哥走去,一张脸苍白得吓人。

符扬的手指松了又紧,牢牢盯着她。

把妹妹拉到自己身后,成渤朗朗看着符去耘。

「符伯伯,符伯母,两位对我们兄妹恩重如山,这份感谢是说了千百次都道不完的。将来即使开口叫我火里来、水里去,成渤都不敢有一句反对。但是我们寄人篱下,却不表示可以——」他的气息不稳了一下。「却不表示可以任人凌辱!如果符家人是期待我们兄妹俩用『这种方式』报恩的,未免欺人太甚!我就算拚着被人骂一句忘恩负义,也要保护成萸周全!」

「哎,成渤,你别激动,其实小扬他……」符去耘绞尽脑汁想平复他的悲愤。终究被抓奸在床的人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怎么说都觉得自己这家长的立场万分尴尬。

「今晚的事恕我无法当它没发生过,我们再厚脸皮也不可能再在府上待下来了。我和小萸就此告别,等我们安顿好了,将来有机会,自然会再来报答符伯伯的恩情。」成渤昂然道。

符扬怒眉一挑。

「成萸是我的,你想带走她,还得问我同不同意!」他大步杀过去,想抢回心上人。

成渤把成萸再推开一步,两个年轻男人登时动起手来。成萸惊惶过度,一手紧紧抓着哥哥的上衣后-,眼神空洞茫然。符瑶一个箭步跳起来,把两个男人拚命隔开。

「好了,别打了!」符夫人大喝。「再怎么样现场还有长辈在,轮到你们两个人拳来脚去地蛮干吗?真以为家里没大人了?」

这是包含符氏兄妹在内的几个年轻人,第一次听见符夫人抬高声音说话,所有人的动作顿时僵住。

「对啦对啦,有话好说,不要用打架的。」符瑶冒着满头冷汗,两臂撑得开开的,一端各挡一个。

符扬怒瞪成渤一眼,猝然伸手把成萸抢回怀里,将她的脸孔按进胸膛,紧紧护住。

成渤一扬眉,眼看两个人又要动手。

「哎哟,你们不要打了嘛!」符瑶只好巴在他身上,紧紧抱住他的两臂和身体,不让他冲过去。

从惊吓的那一刻开始,成萸就仿佛耳里塞着棉花在聆听世界,每个人讲话的声音都是含糊不清的。

那种强烈的羞耻和焦虑,让她把自己藏在一个透明的安全盾后面,只要不探出头来,就不必面对所有人审判的眼光。

她知道哥哥很生气,她知道符扬也生气,她知道符瑶在叫喊,她知道符氏夫妇都说了话,但是每个人的声音都像是隆隆低响,必须经过好一会儿才能在她的听觉系统里发生意义。

所有人继续争相说话。

然后,符扬的味道钻入她鼻尖,高热的体温烫贴着她的冰冷。

她突然感到鼻酸,闭上眼,泪珠一颗颗泛出来。贴在她耳边的震动感停了一下,符扬感受到胸前潮湿的气息,抱着她的双臂紧了一紧,一双唇怜惜地在她头顶吻了一下。

成渤发出一个怒声。

各种争执继续。

「总之,我们今天晚上就离开!」成渤坚定的声音突然穿透迷雾,直直进来。

她一震,直觉就要退出符扬怀里。

「放屁!成萸要留下来,她要嫁给我!」符扬扬高的拒绝犹如第二道闪雷。

所有争论霎时停住。

世界一片诡异的寂静。

「符扬,你说什么?」符去耘连忙问。

「我刚才已经向成萸求婚了,她要嫁给我,我们会一起回英国去。」符扬冷冷回答。

「你休想!小萸今年才十八岁。」成渤激烈反对。

「十八岁又如何?我和她已经认识十年了,难道还不够吗?成萸和我是两情相悦,我们已经决定要结婚,你有什么立场阻止她的幸福?」符扬挑衅道。

「符扬,小萸,你们是认真的吗?」符去耘的眼神轮流在两个小辈之间转动。

毕竟儿子占了人家清白不是什么光明的事,倘若两个人是在有婚约的情况——即使是私订终身——情况便不同了,起码身为家长的他可以给成渤一个交代。

而且,小萸也算是他们夫妇俩从小看大的,她的温柔和才情他们最清楚。符扬一直以来的态度也都表现得很明白,他们夫妻俩早就知道这小两口迟早会结婚,现在只不过是时间提前了几年而已。

「当然是认真的!」符扬傲然的眼神投在成渤身上。

符去耘松了口气,嘴角终于有一丝笑意。

「这种婚姻的事情,再怎样也要先跟我们做父母的人商量过,尤其小萸现在才十八岁而已,想结婚还得经过监护人同意呢!你动作太快是你的不对,但是我们一直都知道你对小萸的心意。如果她真的同意嫁给你,我和你妈绝对是乐观其成。不过成渤那里,好歹他也是小萸的亲哥哥,你一定要亲自取得他的谅解和同意。」

成渤惊疑不定,紧盯着慢慢从符扬怀中转过身的妹妹。

「小萸,我本来以为是符扬欺负你而你不敢告诉我,所以如果你有什么委屈,趁现在一定要跟哥哥说,大哥一定为你做主。若情况并非如此,你们俩确实是两情相悦,也已经对彼此许下了承诺,那么这件事我也不会那样不通人情。」球丢回他手中,他的口气渐渐平缓下来,「告诉我,符扬说的是真的吗?」

符扬说是真的吗?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从小哥哥就顾念她。

父亲在世时,不得不接受大伯夫妇的施舍是顾念她。父亲去世后,不得不接受符家的施舍是顾念她。大学毕业在即,不得不延误自己的人生计画,同样是顾念她。

现在,哥哥不惜拿自己的前途学业出来赌,拚个忘恩负义之名与符家撕破脸,勃然大怒也要为妹妹争个公道,仍然是为了顾念她。

如果真的让哥哥今天带她出了符家门,又如何呢?

那个「国防部陈先生」的关说是铁定没了,转眼间他便要入伍。她上的是普通高中,无一技之长,哥哥前几年暑假打工的微薄存款,租间房子缴个保证金便花光了,真能放心丢下她一个人生活两年吗?

若不放心,又能如何?为了她逃兵?成萸深知,以哥哥对她的责任心,说不定真宁可逃兵也要将她安顿好。

她能够坐视这一切发生吗?

成萸的颔首如风掠过湖面一般轻盈,一个不注意便会忽略了。

「是的……」

「你真的想嫁给他?」成渤的利眸-了一。符扬的眼神也密切盯住她。

「真的。」她的嗓音因疲倦而有些飘忽。「符扬今天晚上跟我求婚,我也已经答应了他……偷尝禁果是我们不对,不过,我们一时被冲昏了头……」

「成萸,-想清楚。你说的都是出于挚诚,不是为了包庇任何人?」成渤正色道。

「她已经说是了,你还要问几次?」符扬连兴奋的感觉都还来不及升起,就被他的连连怀疑弄出一肚子火。

成萸深深吸了口气,慢慢抬头,眼神稳定地环视所有人一圈。

「是真的。」她清晰明白地说:「我答应嫁给符扬。我要和他一起去英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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