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少年,身姿灵秀且曼妙,叫两个贵族一下子就移不开目光了,又在心里暗暗揣测这个神侍和犹米亚的关系。
那种贪婪和淫.猥的视线很难完全遮住。
犹米亚立马察觉了两个贵族的目光,他抬起头,和他们对视了眼。
在看到那双银白色眼瞳的瞬间,两个贵族只觉得眼睛猛地刺痛起来,像是直视了太阳似的,竟失态到当场流泪。
“啊!”
可这样也不能缓解眼睛里的疼痛,仅仅是张开一条缝,就痛得他们又赶紧闭上了眼睛。
“冯,送两位大人回去。”
犹米亚仅仅抬眼看了下那两个贵族,就垂下了视线,手轻轻放在谢酴后脑勺上。
没怎么使力,却是个宣告所有权的姿势。
站在门口的冯听到犹米亚吩咐,行了个礼,指挥着门口的骑士将两个泪流满面的贵族搀了出去。
埋在犹米亚怀里的谢酴听到了身后传来的闷哼,似乎很是痛苦。
可那声音转瞬即逝,下一刻他就听到了犹米亚吩咐送客。
谢酴有些疑惑,想将头抬起来看看。
犹米亚的手放在他脑袋上,稍稍用力,谢酴就又被按回了犹米亚怀里。
精致的金色神袍柔软舒适,带着犹米亚身上的体温和香味。
像是月色下海浪的潮汐,一下子就让谢酴刚刚心里翻覆的情绪都平静了下来。
“你怎么来了。”
这话一下就把谢酴的注意力转移走了。
他抱住犹米亚劲瘦的腰肢,依恋道:
“圣子大人,我病好了,好想你。”
犹米亚站在桌后,慢慢抚摸着谢酴头顶的发丝,听到这句话,手停了下。
少年抱在怀里的触感又瘦了点,生了场大病,下巴尖尖的。
犹米亚刚刚看到他第一面就知道谢酴瘦了不少,此时人黏在他怀里,宽大神袍松松笼出了谢酴的腰身。
犹米亚垂眼看去,就能看到那曼丽难言的线条。
花枝纤细,金杯倾倒。
实在是,楚楚动人,靡靡生香。
犹米亚松开了放在谢酴头上的手,移开眼神,声音平淡:
“病好了就行。”
他坐回了桌后的椅子上。
这是犹米亚处理教中事物和待客的地方,桌后仅有一张椅子。
他这一坐,谢酴就没地方坐了。
若是平常人,肯定就识趣地退开距离了。
可谢酴跟没意识到犹米亚动作里意思似的,直接坐在了桌子上。
他踢了踢腿,视野里是犹米亚搭在椅子上的手。
犹米亚今天穿着金色神袍,这种容易俗气的颜色在他身上却仿佛真的变成了神袍似的,耀目得叫人不能直视。
手指洁白,却修长有力,一眼就能得知其中蕴含的力量。
更引人注目的是手背上被衣袍遮住了些许的圣徽,繁复华丽,叫人看了就眼晕。
谢酴忍不住有些好奇,盯着看,却还没忘了自己上来是干嘛的,汇报道:
“我这次出去和裴洛一起救治病人,城西那边状况似乎不太好。趁着许多人染病,盗匪横行,妇孺遭殃。”
说到这,谢酴收回了视线,想起这几天自己的所见,忍不住叹了口气:
“估计都活不下来。”
犹米亚听着,目光又不自觉移到了谢酴脸上。
少年垂着脸,似乎有些失落,瘦了之后下巴尖尖,眼睛又黑又圆,简直流浪幼猫似的,看着便让人生怜。
太瘦了。
犹米亚想。
还好禁卫军干的那些事他还不知道,不然又要叹气了。
犹米亚又想。
不止是那些妇孺,原本已经在裴洛的控制下逐渐好转的那些病人,估计也都死在了赛斯涅的命令中。
做了这么荒唐的事情,居然还为了裴洛的处置而不满。
“我可努力了,把广场上基本所有病患都救助过一遍。”
谢酴还在美滋滋地邀功。
……那些死去的平民里说不定就有谢酴救过的人。
他在前面辛苦救人,君权殿却在后面杀人。
还用那种眼神看谢酴。
也许真的像裴洛所说,是该管管君权殿了。
犹米亚出神间,忽然觉得手背上一暖。
他低下头,就见谢酴不知什么时候从桌子上跳了下来,坐在了他腿边。
花枝似的手指正轻轻抚摸着他手背上的圣徽,一边抬起头,用那双又圆又黑的眼睛问他:
“这是什么?”
那双眼睛里写满了好奇和亲近,就像一只不知分寸的猫,只知道往你身上黏,抱住你的腰,占住你的手,掀起肚皮向你撒娇。
却浑然不知自己的美色有多么罪恶。
谢酴见犹米亚没反应,便将犹米亚那只手捧在手心里细瞧,还不忘追问:
“这是纹上去的吗?”
他抬眼望来的样子,简直像魔鬼用心险恶的考验,用最娇艳甜美的糖衣,裹住了致命的毒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