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问为什么陷害他,反而用的词是抓。难道他猜出自己是谁了?
柳四郎道:“你们是官兵吧?训练有素,看样子你官最大。官兵是用来抓拿犯人的,我只想问一句,我犯了什么罪?”
宁相晚浅浅一笑:“无罪,就不能抓你了吗?”
“这是什么道理?”柳四郎不解了,难道他不在这些年,官场都如此腐败了吗?逢人就抓,不问过错?
宁相晚道:“倘若见人就要解释为何抓人,那办案的效率如何保证?不如把人先抓回去,严刑逼供,到时结果自然水落石出。”
柳四郎眉头紧锁,怒气道:“你这是胡乱办案!万一诬陷好人怎么办?”
宁相晚没理他怎么说,言语冷得可怕:“你是在妨碍办案?”
柳四郎心里一咯噔。
他算是知道了,原本他无罪,但是这些官兵也会给他安一个罪名。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妨碍办案的后果,炮烙、髡刑、刖刑、宫刑、黥刑、劓刑、笞刑、杖刑、剥皮、车裂、腰斩、凌迟……
光想想就有千百种刑罚……柳四郎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呵呵笑了两下:“不敢,不敢。”
宁相晚再次向他伸出了手:“那便和我走一趟吧。”
迎难而上吧,该来的都躲不掉。
柳四郎吸了一口气,刚要搭上他的手。
宁相晚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笑意。
他突然身形一侧,顺势从袖中抽出一把短刃,迅速指向宁相晚的咽喉。
迎难而上个屁!那可是酷刑啊!
宁相晚反应极快,立刻后退一步,同时拔出腰间的佩剑,挡住了。
两人你来我往。
宁相晚步步紧逼,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柳四郎加快速度,冲出巷口,拐入另一条街道。
宁相晚紧追不舍。
宁相晚喊道:“你跑什么?”
柳四郎回道:“你不追我,我会跑吗?”
宁相晚也回道:“你不跑,我会追你吗?”
柳四郎卖力地跑:“那你别追我,我就不跑了。”
宁相晚更卖力地跑,一边说:“你不跑,我就不追你。”
柳四郎怒了:“你个人才!偏要追我才罢休是吗?”
宁相晚嘴角不经意向上微弯,道:“兄台也是个人才啊,跑死都不罢休吧。”
于是两个人才开始了谁比谁更卖力的追逐战。
正当两人在街道上穿梭时,柳四郎注意到一家店铺门前挂着几串灯笼。
灵机一动。
柳四郎故意放缓速度,同时喊道:“喂!我说,你追了这么久,难道不怕被人说闲话吗?”
宁相晚闻言,微微一愣,但并未减速,只是冷哼一声:“怕什么?”
此时柳四郎趁机从路边捡起一块碎瓦片,将它踢向路边的一只猫,那只猫受到惊吓,猛地窜出,正好撞上了挂在店铺门前的灯笼。
灯笼被猫撞得摇晃不已,其中一盏不慎脱落,正好落在两人之间的一个摊位上,引发了一阵混乱。摊主慌忙跑出来查看情况,行人也被这突发状况吸引,纷纷驻足观看。
趁着这混乱的时机,柳四郎迅速转身,利用人群作掩护,钻进了旁边一条小巷。
人群拥挤,宁相晚赶到巷口时,只看见柳四郎的背影一闪即逝。
——
柳四郎则在巷子的另一端,悄悄地靠在墙上,大口喘息着。
他把自己做过的亏心事都想了一遍,好像罪不至死呀,怎么惹到这些官兵要治他的罪的?难不成是这原主以前犯过什么事?
那关他毛事?这锅他可不背。
他正要甩袖离开,一只大手突然拍了拍他的后背。
他立即浑身僵硬,定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