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和尘吓得呆若木鸡,直到腰间一紧,松垮的衣服被贴身束紧。
但轻飘飘的呼吸并没有消失,温热气息让江和尘耳间一痒,攀上一层淡粉,与身上的粉衣倒是有些适配。
“谢谢。”江和尘弯身躲过这个糟糕的气氛,撤回暧昧。
段怀舒眉间轻挑,“不客气,毕竟你昨天也为我系了腰带。”
江和尘见他脸上的笑意可是十分狡猾,一抹揶揄清晰可见,早知道这家伙睚眦必报。
“和尘可收拾好?”段怀舒也不继续闹他,敛了神色,“马车已经备好了。”
知道现在是真没法子拖延时间了,江和尘努努嘴,道:“好了。”
来到前厅,少语瞥见一身粉嫩的江和尘,别过脸去,轻哼一声,同其他人一起不情愿地行了一礼。
江和尘内心一爽,这就是那种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爽文吗?
段怀舒道:“免礼,启程。”
五驾马车静静地等在府邸前,在上马车前,段怀舒对少语道:“京城的事梁衡来不及收尾,他需要时间,入京这条路不简单。”
少语虽五大三粗,但也明白其中弯弯绕绕,他颔首道:“明白,属下会注意的。”
车滚咕噜地走着,江和尘与段怀舒对面坐着,他现在看着段怀舒便会回想到昨夜的事,一瞬间背脊寒毛立起,浑身不对劲。于是他尽力回避视线,垂首搓着衣袖。
下一秒一道雄浑壮阔的声音在车旁响起,“遥祝县令、小主一路顺风!”
太过突然,江和尘差点将衣摆拽破,掀开车帘正想暗戳戳瞪一眼判事。不曾想判事身后是万千民众,他们面上半是不舍半是高兴,跟在判事后头也道:“遥祝县令、小主一路顺风!”
江和尘愣了愣,他深知这抹不舍绝不是予他。段怀舒弱冠之年便被驱逐京城来到这穷乡僻壤担任县令,三年之久,便已让民心归顺,这不仅是他的本事也是皇帝忌惮他的原因。
江和尘手指微蜷,侧首看向段怀舒,只见他眼尾一弯,唇角勾起,对着外头翘首以盼的人们微微颔首。离别前段怀舒终于露出一抹真心实意的笑容。江和尘深深地望了一眼,心道还挺好看的。
驶出梁溪县,纷纷扰扰的喧嚣淡去。
不久前刚坐人轿嫁入江南,才过三四天他又升官入京。说实话在江南挺好的,没人认识他,暴露的风险小很多。到了京城...他是不是又要做那个主角的舔狗啊?
想得正入神,马车驱停,段怀舒对他伸出手。
“嗯?怎么了?”江和尘疑惑地被他拉起,掀开车帘望见一处瀑布。
水流急湍从高处泻落,溅起的水花滴滴点点洒在低垂的柳树上,而后水滴顺着柳枝缓缓滑落,滴落水潭,恰时锦鲤一跃而起准准拾住那水滴。
“所有人,原地休整。”段怀舒说完便带江和尘来到了柳树前,“和尘,看看这上头的垂条。”
江和尘瞧了瞧,柳枝上垂了三条布条,用红墨写着不同的字。
‘一’
‘二’
‘三’
江和尘问道:“你数年份?”
段怀舒勾唇冷笑,“新岁之日我便会来到此处,写下一个数字,并许一个愿望,”他看向江和尘轻裘缓带道,“三是我写下的第一个数字。”
江和尘内心一震,段怀舒并不是在数日子,他是在给皇帝做倒计时。
段怀舒不甚在意地拿出两条布条,绑上柳枝,“既等不到下一个新岁,那便提前许了吧。”
江和尘见他抚着布条闭上双眸,诚心请愿,便也抬手攀上飘摇的布条,内心轻轻地许下了自己的心愿。
然而还不待他睁开眼,便听到利刃破风之声。
少语怒吼的声音震响山谷。
“敌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