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和尘走上前:“白日中天照,不如去凉亭避避?”
说罢,直接越过段怀舒往外走。
薛应也发现了一丝不对劲,他凑上前问段怀舒:“大哥,你和嫂嫂吵架了?”
段怀舒还未应答,薛图的手便伸了过来,准确无误地揪住了他的耳尖:“小兔崽子,你瞎叫什么?本将和侯爷同辈称兄道弟,你僭越了。”
薛应解放了自己的耳尖,边揉搓边嘟囔道:“您们称兄道弟,那我叫嫂嫂岂不是叫...叔母。”
薛应摆头拒绝道:“不要,爹我们各论各的,您和侯爷做兄弟,我也要和侯爷做兄弟。”
“嘿,”薛图抓了抓袖子,“你这小崽子,皮痒了?”
薛应倒是机灵,一溜烟跑了,追上前头的江和尘。
“算了,”段怀舒拦了拦薛图:“薛将军伤可修养好?”
薛图面色已恢复大半,他躬身道谢:“多亏武定侯为我送来闭气丹,否者,吾命休矣。”
闭气丹?
江和尘走得悠闲漫散,心思却时刻留意他们的动静。
前方便是凉亭,江和尘走上阶,转身从怀中拿出小瓷瓶。
江和尘:“薛将军所说的闭气丹,不知可是此物?”
赤红的药丸静静躺于江和尘掌心之中。
薛图大步上前,一瞧:“原是被侯爷夫人拾了去。”
“不错,此乃闭气丹,”薛图回忆过往,“此丹乃是我东夷新罗得意之作。”
江和尘倒是好奇,问道:“不知这小小的一枚丹药如何达到闭气亡魂之态?”
薛图也直言道:“这其中玄机简单,便是毒药与解药结合。”
薛图:“在东夷新罗之地有一种蛇,名唤北莲刺蛇,其首两侧撑有雪白透明两翼,通身赤色带细刺。北莲刺蛇之毒能使人陷入死厥,在六个时辰内得不到解药便会闭气而亡。”
江和尘将手中的丹药扔回瓶中,道:“因是,这枚丹药外层是北莲刺蛇的蛇毒,内层便是解药。”
薛图颔首道:“正是,我族巫医摸索了许久终于把握好蛇毒与解药的界限。”
说罢,薛图叹了叹气:“可惜,北莲刺蛇在梁朝攻入东夷之时便被屠戮殆尽。”
江和尘疑惑:“为何?”
段怀舒解释道:“进入东夷之地需穿过楠树林,北莲刺蛇极其厌恶楠树之味,不轻易靠近且会攻击身沾楠树气味之人。”
薛图:“不错,北莲刺蛇攻击力极强,武定侯要想拿下东夷之地,第一步便是要消灭层层包围的北莲刺蛇。”
“如此珍贵,”江和尘将丹药递给薛图,“薛将军可要收好,别被某些有心之人拿走。”
说罢,江和尘若有若无地瞟了眼段怀舒。
薛图将白瓷瓶推了回去:“既然侯爷夫人捡到了,那便是与你有缘,收下吧。”
不待江和尘再说,薛图又道:“再者,巫医曾说此药只可服用一次,若二次服用会有性命之忧。”
江和尘颔首不再推脱,收入怀中,走向竹椅:“单靠闭气丹怕是不能奏效,毕竟竺戈刺的可是薛将军的心窝。”
薛图凑了上来,一脸骄傲:“这是我喀咜家的本领,心缩。”
东夷喀咜一族有一绝技,将心脏急剧皱缩,因此,竺戈只是将皮肉刺开,未伤及心脏。
江和尘了然地挑挑眉。
薛夫人站在一旁,有些心累,这俩父子把家底秘密全盘托出。
薛应怪叫了一声:“嫂嫂,这些鱼怎么翻肚皮了?”
江和尘扫了一眼:“吃饱了,晒太阳。”
薛应:“......”他是傻,不是蠢。
另一旁的薛图瞧见少语背着大刀朝这方走来,想起何事:“侯爷,是否该挑一件趁手的兵器了?”
段怀舒摆首。
薛图蹙眉:“武将怎能无兵器?!”
段怀舒神色不变,淡淡道:“皇上下旨,本侯不可有一兵一器。”
江和尘侧首问薛应:“武将都有何兵器?”
薛应:“我父亲是双刃大刀,镇南将军使得是长柄钩,平西将军是女将,耍的是长鞭,卫东将军乃是青铜剑,剑法凌厉有力。”
江和尘又道:“那侯爷呢?可有?”
“有。”薛应欲言又止,说出了段怀舒的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