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只剩下床头的壁灯还亮着,不甚明亮的光线下,乔展撑着脑袋侧身端详怀里的古时月。
尽管已经认识多年,但乔展每次看他都觉得看不够,这个人的每一寸皮肤,每一根头发都是独一无二的。古时月就是他心里的月亮,那么明亮,那么耀眼,有他在身边自己的世界就永远不会有黑暗。
乔展看他呼吸时微微嘟起的嘴唇,忍不住就弯了眼睛俯身亲吻。
老婆的嘴巴好甜好软,怎么都亲不够呢。
老婆的脸蛋也好可爱,好想咬一口。
老婆的眼睛即使闭着都很漂亮,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
乔展忍不住用手拨弄他眼角过长的睫羽,脑海中全是古时月明亮如钻石般的眼睛。
那么美丽的眼睛应该只看着他,只装下他一个人……
古时月今晚的纵容如同有毒的催化剂,洒在乔展心里最潮湿的角落,滋生出带毒的念头,如夜晚出没的鬼魅,在此刻缠紧了他的心脏。
他拿过古时月的手机,面无表情地输入开机密码,紧接着一个个点开软件,仔细探查起来。
某个隐藏在文件夹深处并且伪装成不起眼的系统应用的程序正在运行,其主要作用是时刻监视这部手机上的一举一动,并将详细数据传回控制终端。
尽管已经在终端上浏览过一切,但乔展依旧选择再看一遍。
古时月的私人手机并没有太多消息,但乔展还是在最近的通话记录和聊天记录里嗅到危险的气息——某位在大学时追求过古时月的同学近期即将回国,并邀请古时月共进晚餐。
乔展在国外陪古时月待了一年,自然知道这位老同学对他老婆不安好心。
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乔展攥紧手机,恨不得手里攥着的是对方的脖子。
而相比于老同学的盛情邀请,底下古时月的回答却有些冷淡,没有明确答应,只礼貌回答最近工作太忙,等之后有时间再约。
乔展的怒火和不安并没有因为古时月冷淡的回复减少,更加阴暗的想法像是找到出口,从泥泞腐烂的角落钻出来。
为什么要见他?之后也不要约,最好一辈子不让他们见面。
如果能把古时月关起来就好了,关在自己身边,乔展想,他会找一间大大的房子,把两人都锁在里面,屋里要拉上厚重的窗帘,最好能够遮天蔽日,透不进一丝光线。
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他们可以肆无忌惮地做任何事,他们彼此的眼里永远都只有对方……
内心阴暗刺激的想法让乔展异常兴奋,抱着古时月的手臂收紧,甚至有些微微发抖。
睡梦中的古时月拧起了眉毛,翻了个身,下意识朝乔展怀里钻了钻,温暖的手臂环上他的腰,睡得红扑扑的脸颊紧贴着他的胸膛,嘴里呢喃着什么。
乔展的幻想被一瞬间打破,他听到古时月在梦里喊他,“展哥。”
一句梦呓将乔展从阴暗的角落救出,他的世界再次充满柔和清亮的月光。
乔展低头看他,听到自己胸膛里过快的跳动声,他如梦初醒,“疯了,我到底在想什么。”
他再次抱紧怀里的人,下巴抵在他头顶,一遍遍对他道歉:“对不起宝宝,对不起……”道歉的同时也在一遍遍警醒自己,古时月不会喜欢他那样的,他会哭的,不可以让老婆掉眼泪。
迟来的头痛让乔展莫名安定下来,这代表他现在活在现实而不是幻境中。
为了不让古时月醒来发现不对劲,乔展想了想还是从床头柜下层翻出了一粒安眠药吞了下去,又怕自己睡太沉耽误明天早上给古时月做早餐,最后摸出自己的手机定了个闹钟。
干完这一切,乔展才重新抱紧了怀里的人,等药物起效后脑袋昏沉地睡着。
第二天是周六,古时月昨晚太劳累,连生物钟都没起作用,一觉睡到九点多才醒来。
智能窗帘已经定时开启,卧室里这会儿阳光正好,晒得人懒洋洋的。古时月在床上翻了个身,感受到腰部和大腿内侧的酸痛,紧接着又不动了,在心里骂乔展禽兽。
乔展这人一直都挺禽兽的,上高中那会儿还能说初经人事血气方刚,可这么些年过去了,不仅脾气越来越幼稚,体力也越发变态,活像是倒着往回长的。
古时月闭着眼睛都还能看见他昨晚在浴室被折腾的场景,一时间都有点心疼自己了。
不过想到昨晚,他也还没忘了睡前想问乔展的事。
乔展有中度焦虑和强迫症,医生说是他给自己压力太大造成的。不算很严重,并且也在慢慢接受治疗,但偶尔情绪不对的时候真挺吓人的。
古时月最近比较忙,他刚从本地台调去总台半年,算是空降过去的,给的职位还不低,正是忙着出成绩的时候,对乔展难免有疏忽的地方,前两次他的心理疏导古时月因为加班和出差都没陪着去,问起他时乔展也只说感觉不错。
古时月信了他的话都没亲自跟医生沟通,也不知道乔展情况有没有最新的变化。
正想着要给心理医生打电话咨询,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就传来消息提示音。
古时月伸手摸过来,看到屏保上自己的脸才反应过来这是乔展的手机——他俩手机一样,连手机壳都是乔展套的情侣款,只有屏保能分出来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