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面露惊恐紧急后退,威风凛凛地罗威纳紧盯青年往前迈出一步,同时口中发出警告的低鸣,这声音浑厚粗壮震人心魄。
青年往后退的越来越快,知道晏明没安好心却也为时已晚,他想呼救怕惊动这条一身肌肉壮实的猛犬。心惊胆战地注视着它,边往门口走。
不知他哪种行为惹恼了罗威纳,它呲出一口锋利的白牙,调动全身肌肉朝青年扑去。青年脸色惨白把腿跑到门外,玄关门重重关上,隔开了他和猛犬,却也让他无法再踏进这栋别墅。
晏明趁机跑上楼,刚上到一层裤腿被罗威纳咬住,一身肌肉一百多斤的赛级成年罗威纳,无论是力量还是咬合力都十分惊人。晏明小看了这只狗,在没有扶住楼梯的情况下被罗威纳死死咬住裤腿连滚带爬拖下了楼梯。
晏明摔得脑袋发晕,耳边罗威纳浑厚的叫声充满着受类该有的野性、嗜血,这声音穿透耳膜响彻四周。
罗威纳围着晏明这个闯进住宅的陌生人嗅着他的气味,无所畏惧地直视晏明的眼睛。
聪明的狗知道如何与人交锋,晏明动一下手臂它便猛吠一声用声音压制晏明。
晏明急见霍远霄,根本没心思与一条狗周旋。他爬起来抄起拖鞋砸罗威纳,同时以更快的速度往楼上跑,一边大叫:“霍远霄——”
“霍远霄——”
“你出来!霍远霄!我知道你听见了!”
下一刻罗威纳扑到晏明背上,突如其来地重力压在背上让晏明摔倒在楼梯上。罗威纳两条前腿踩在晏明胸口,龇牙咧嘴同时发出更为强烈地低吼声,表达对晏明侵占它领域的不满。
“操!还轮不到你一个畜生跟我耀武扬威!”
晏明知道今天不解决这条狗他就见不到霍远霄。他漆黑的眼睛直视罗威纳,没有流露出一丝退缩与惊恐。在狗的眼里这种行为无疑是对方在向它发起挑战。
罗威纳眼里充满冷血凶猛,张口咬向晏明。晏明心头升起一股狠劲儿,一拳打在罗威纳头上,如同打在坚硬的铁皮,罗威纳似乎没有受到任何伤害,迅速反应咬住晏明手臂。
尖利的牙齿深深嵌入晏明的皮肉,血液一股脑儿的顺着狗嘴流出,染湿了晏明雪白的衬衫。
以罗威纳的咬合力咬断一根树干轻而易举,晏明被咬得刹那整条手臂近乎麻木的状态,并没有感觉到疼。罗威纳死死咬他疯狂甩头不松口,晏明任它咬着另一只手掐住它的后颈,突然翻身双腿绞住它健壮的身体,佝偻着背匍匐在罗威纳背上,使出浑身力量压住它。
罗威纳越猛力挣扎,晏明双腿绞得更紧,一百多斤的狗一时很难压住,晏明双目赤红额头青筋暴起,不管不顾地一口咬在狗的脖子上。
狗发出一声痛叫,从喉咙发出的低呜声更响牙上力道也更重。此刻痛感终于传递到大脑,手臂如同被钝器插穿,痛得强烈钻心。
晏明头皮发麻心脏猛烈跳动,“扑通扑通”仿佛要从胸膛钻出。换做常人早败下阵来。但晏明不一样,他不认为驯服畜生是什么难事,只要比它狠比它能忍比它僵持得更久。
晏明死不松口,学着罗威纳发出一样的低吼声,他在用狗的方式战胜一条狗。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起初罗威纳还挣扎还低吼,当它意识到挣扎无用压在它身上的人比它力量更大时,它渐渐产生了一丝恐慌。心理防线一旦被击垮,一旦产生身上人类比自己更强大的认同后,力气所剩无几的罗威纳不再挣扎。
它的低吼声越来越小,咬住晏明的嘴也松开了,直到它完全没了声音,身体一阵一阵地颤抖,眼神由开始的混沌凶恶转为现在的恐惧警惕。
晏明压了它足足四十多分钟,他自己也牙齿发酸,腰腿始终处在一个姿势下而坚硬麻木,血液染红一条袖子伤口处已然失去了知觉。
他伸手拍向狗脑袋,罗威纳夹着尾巴身体颤抖更厉害。晏明确定,这条狗已经完全惧怕他了。但他还是继续保持这个姿势,操操操操,腿麻了,站不起来。
终于楼梯上响起的脚步声打破,男人一步一步迈着沉重地步伐,停在一人一狗面前。
罗威纳看见发出委屈巴巴的呜咽声,晏明抬眼撞上霍远霄居高临下的视线。
晏明现在的样子实在称不上好看,浑身湿透头发炸毛成鸡窝,佝偻着趴在地上,嘴边沾着一圈狗毛。
一双眼睛猩红,凶狠,透着一股不要命的疯劲儿。
如同一只露出锋利爪牙,不拘礼数没被规训,野性十足勇猛的猎豹。
霍远霄眼底涌动难以察觉的兴奋,他俯勾住晏明腰带把人拎起来,晏明像个塑料娃娃一样晃来晃去,视线里是花瓶打碎一地狼藉的地板。
晏明失血过多脑袋眼前晕乎乎的,接着天旋地转他被霍远霄扔在了卧室床上。
管家端药来到晏明身边小心扶起他:“衬衫脱一下,我来为您处理伤口。”
晏明解开纽扣,眼睛盯着站在窗边的霍远霄急冲冲的开口:“沈维良查出来了脑瘤,要做手术,但是这个手术只有霍邱荣教授能做,他现在休假回不来。”
“沈维良是误喝了我的水才出事的,我不能什么也不做让他这么死了。”
晏明的手臂上足足六七个牙龈,最深的伤口都能瞧见里面的肉,消毒水一倒上去升起如针扎般密密麻麻的痛感,疼得晏明倒抽一口气。
他焦急不已:“霍老板!求求你帮我请霍教授回来行吗?”
霍远霄抱臂倚在窗边,窗外阴云密布大雨噼里啪啦打在窗户上,微光落在他身上,面孔隐于昏暗的暮色中。
卧室里陷入晏明最不喜欢的寂静,而这样的寂静常常出现在他与霍远霄在一起时。
晏明越急切的想要得到对方的回应,对方越沉得住气。这种静看似没有伤害,反而是做折磨人的东西,掌控着人的心理防线煎熬人的情绪,蔓延着能逼疯人的窒息。
晏明深吸口气,试图想要打破这令他不快的氛围:“霍老板,你说句话行吗?”
“我哪里得罪了你,你提出来,我给你认错。”
管家处理完伤口端药出去,晏明的右臂被包成了一个粽子。
霍远霄缓缓转身来到晏明面前:“这么快就忘记自己说过的话了?”
晏明一愣,显然对方指他之前说过不需要霍远霄也能活得很好这句话。
是啊,晏明也没想到打脸来得太快了。
那天他挑衅霍远霄夸下海口自己用不着他,对于霍远霄这种在意尊严权威的上位者,自然不肯再帮自己。
晏明仍处于错愕的状态,霍远霄目光落在他的受伤的手臂,沉声道:“回去吧。”
晏明瞪大眼睛,死死盯着霍远霄一动不动。
回去?
他不能回去,他不敢面对病床上的沈维良。
晏明咬住唇瓣拳头攥紧,愤怒、委屈、急切在眼底酝酿,他实在没办法了才来求霍远霄。
这对霍远霄来说不是一句话的事吗?
如果只是因为自己口无遮拦挑惹得霍远霄不高兴,那他认错。
晏明咬紧牙关低下脑袋,一改刚才腰背挺直不服不忿的倔强,低低的说:“我不走。”
他再抬起头,脸上露出讨好谄媚的陪笑:“霍老板,我错了,我这个人你也知道脾气暴躁嘴没个把门儿的,你把我说的话当放屁!”
晏明伸手打自己的嘴:“都怪它乱说话,你看我打几下你能消气?”
他笑着遮掩住本就不该存在于他这种没钱没的人的尊严。他这种人哪有什么尊严呢?要尊严有什么用?
尊严是晏明出来打工后早就丢弃的东西,为了赚钱他捡过垃圾,送单超时为了不被扣费他点头哈腰道歉任凭顾客劈头盖脸的骂。
他脸皮厚,本来也不在意什么尊严。
可是他憋屈,胸口发闷,心里翻江倒海。
他发现,在霍远霄面前他还是在意那么一点儿尊严的。
晏明一下一下打自己的嘴,其实不疼,他又不是傻子打出响得了,打疼就没必要了。
他只是难受,心里身上哪都难受。
原本被沈弘才打肿的脸上强行挤出的笑容变得无比怪异。
霍远霄捉住他手腕,不让他继续打下去。
晏明笑问:“打够了吗?霍老板?”
霍远霄放开他的手,拿起一件干净的外套披在晏明光裸露的上身:“我没有生气。”
“晏明,我为什么要帮你?我是商人,无利不起早。你有什么值得我帮的价值吗?”
“从假扮瑜清开始,你就在不断惹祸。其实你只需要老老实实在瑜清住处不出门,时间一到你就可以拿到二十万。”
“你的冲动莽撞把一件容易的事变得无比复杂。”
霍远霄为他系上纽扣:“同样,没必要放狗吓走我的人,咬伤我的狗。”
“你就拿这种态度求人吗?”
晏明被数落的哑口无言,但他又觉得不对,怎么能都是他的错呢?
“我…………”
晏明耷拉着脑袋:“是,我有错,可也……”
他声音越来越小:“他们也有不对的地方。”
认错态度没摆正,不出三句话原形毕露开始找上别人的错了。
系上最后一颗纽扣,霍远霄抽身叫管家进门:“送他回去。”
晏明一急跪爬着抱住霍远霄大腿耍无赖,死缠烂打:“我不回去。”
他脸贴在霍远霄腰间磨蹭,仰头眼巴巴的看他,他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我以后不闯祸,听你的话,假扮好沈瑜清还不行吗?”
“或者二十万我少要点,给你的狗赔偿医药费。”
“我没钱啊,大哥,老板,我不知道我还能给你什么,我把命给你行吗?”
霍远霄一言不发地看他。
晏明焦头烂额,他发现他真的没有什么价值是霍远霄需要的。
“你为什么不救沈瑜清的爷爷?”
他停顿一下,艰难地开口:“你不是喜欢沈瑜清吗?所以你才找我扮演他,怕他家里人知道真相伤心。”
让他假扮沈瑜清的理由以晏明的智商,他只能猜到这儿了。
管家敲门开口:“先生,那位姓温的歌手回来了,在楼下等你。”
霍远霄扳开晏明的手:“不要无理取闹了,我还有事。”
“什么事!不就是找人上床吗!”
晏明胸膛情绪纷杂,乱七八糟拧成了麻绳似的,今天遭受到的委屈,霍远霄要和别人上床也不帮他忙的那一份怨恨,气愤难耐心里酸溜溜,仿佛把他扔在油锅上煎。
他脑子一热吼出:“别人能做的,我也能做!”
霍远霄眸光微暗,管家识趣的关上房门。
室陷入一阵安静,霍远霄低头看他,晏明身上穿着他的西服,不合身的宽大西服令他领口松松垮垮,露出剧烈起伏的胸膛。
不知是汗水还是雨水,晏明胸膛微湿,肌肉薄而漂亮紧实弹性。
晏明的身体唯一的异样是,他有着不符合他这个身高体重的胸肌,但不夸张,微微往外鼓出些许,软而厚实色泽稚嫩。
晏明喉结鼓动一下,发梢上的水珠顺着他纤细脖颈滑落,健康的矫健的身体没有一点脆弱的痕迹,反而引人想要征服。
霍远霄没有做任何举动,也没有开口,视线如同平静的湖水缓缓停留在晏明露在外面的每一寸肌肤,似乎并不急于得到晏明,他在探究晏明的决心。
霍远霄自然对晏明感兴趣,但他要让晏明主动,上赶着爬上他的床。
要让晏明需要他,而不是他需要晏明,上位者任何时候都不会低头。
晏明最不擅长揣摩人心,他不懂霍远霄的用意,看不透也捉摸不透。他只是凭借自己的直觉不想霍远霄跑了,心一横脱光了自己解开霍远霄的腰带。
他的手都在抖。晏明微微弓起身体,深吸一口气,双手扶住霍远霄的腰。
安静的室内渐渐响起水声,喉咙吞咽的声音。
呼吸声、心跳声、雨声交杂在一起。
霍远霄的手穿过晏明潮湿的黑发,用力将晏明按向自己。
很久后,晏明跪在床边猛咳,拼命呼吸空气,险些窒息而亡。他嘴角破了,眼里含的生理反应的水光。
他还没缓过神,便被男人掐住后颈摁在了床上。晏明脸埋进被子里看不到霍远霄的神情,冷空气接触到皮肤晏明瑟瑟发抖。
他被摆出了一个极为羞耻的姿势,动物交/配才会如此。对方身上微凉的布料滑过他后背,霍远霄衣衫规整,晏明已经一`丝`不`挂。
一切毫无征兆地开始,晏明疼得大汗淋漓身体仿佛被劈成两半。他疼得痛骂了一声霍远霄,对方手指强行破开他的牙关摆弄他舌头上的舌钉。
晏明闭不上嘴,无助的低声呜咽。他试图挣扎过,对方禁锢住他令他无法动弹,就像野兽粗暴的强势的,一不小心就会流血受伤。
这一夜晏明被翻来覆去折腾,他大汗淋漓,腰仿佛要被折断,腿也被打开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嗓子已经叫不出声,手臂上的伤口被抻开,血液湿了纱布。
像是在做梦,处于清醒与混沌之间。又像是第一次吸烟时的感受,不得要领笨拙憋呛得难受,烟雾过肺那一刹又产生不可思议的刺激愉悦。又疼,又想继续。
*
次日中午晏明才醒来,他浑身像被大卡车碾压过,浑身上下哪里都疼,屁股是最疼的。
晏明动一下手指都费劲,房间里只有他。窗外大雨早已经停了,浓烈的阳光照进房间里。
晏明倒抽着气艰难地坐起来,屁股刚一挨床上疼得他差点跳起来。
为什么屁股蛋这么疼?
他对准镜子撅起一看……
又红又肿。
不是这对吗?
为什么屁股蛋这么惨?
晏明穿上睡衣一瘸一拐往外走,回想起今天早上做到最后他实在受不了,扯着破车嗓子骂霍远霄,然后被霍远霄按住抽了屁股。
“………………”
晏明在心里骂霍远霄不是人。
自己又挨干又挨揍,把他当仇人搞啊!
走出房间,管家见到晏明后问:“吃什么?我去准备。”
“吃肉。”晏明一张口,嗓子沙哑得比破喇叭还难听。
管家打量一眼晏明,晏明除了脸色有点苍白,精气神倒是不错。他是第一次见晏明,这张和沈少爷极为相似的脸。先生带回家的人不多,有那么两个性格相合的固定床伴,新面孔之前几年都没有一个。
爬到霍远霄这个位置的人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世间万物皆有两面性,有无数美人上赶着投怀送抱的同时,也不缺有人想要以此获得好处,亦或者是找到霍远霄的缺点把他拉下高位。
霍远霄便不会给人在私生活作风上大做文章的机会,留在他身边的都是利益关系盘根错节口风严性格温顺服从的。
晏明这样性格的人是第一个出现在霍远霄身边的,完全不符合霍远霄挑人的标准,既不斯文漂亮也不聪明柔弱。
换做别人挺不住一晚上,也不会这么折腾一晚上,晏明大早上还骂呢。本以为晏明一早就会被叫醒送回去,他却没在霍远霄脸上看出生气。管家心里有数,大概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对待晏明。
“你叫我张叔吧。”管家说。
“噢,张叔,”晏明东张西望,“霍老板呢?”
“他在书房开会,忙的时候不要打扰,先生会不高兴。”
晏明嘴上说:“知道了,”下一秒又问,“书房在哪儿?”
管家不答,吩咐厨房备菜去了。
不说拉倒,晏明一间一间找。有钱人的房子真的太大了,这么多房间一个人住的过来吗?
他从昨晚进门到现在就看到一个管家,霍远霄不会觉得冷清吗?
也许山猪吃不了细糠吧,反正让他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他会寂寞死的。
晏明上到三楼,腿都快遛直了,终于在一间门前听到了说话声。
他门都没敲推开就往里进,罗威纳趴在霍远霄脚下,脖子上缠着一圈纱布,相比昨天没有那么八面威风,反而有点憨。
罗威纳看到晏明后警惕地起身,晏明瞪他,它脖颈后的毛炸起,与晏明目光对视三秒后先撇开了头,夹着尾巴后退到霍远霄身后。
晏明得意的挑眉,心说我还搞不明白一只狗那我可就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