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绝无此意。”苏翎看着面前那张活色生香的脸,皱起了眉,“殿□□弱,还是不要轻易见外臣的好,以免过了病气,到时难受的还是您自己。”
季尧年松了手,说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避而不答,你是想忤逆吗?”
“臣不敢!”
苏翎虽然是请罪,但说话的语气却没有和缓。
“有人说得将军一人,大齐可安泰百年。如今我只是想问你两句话,你却一直推辞不肯回答,究竟是父皇对苏家纵容太过,还是你苏翎胆大妄为,觉得我这个太子不足为重。”季尧年半靠在了软榻上,病态尽显。
苏翎不语,只是一味地行礼请罪。
耳边一直期待男主出现的系统都无奈地嘟囔着:“这苏翎这时候怎么这般狂妄?竟然敢当面驳斥太子。”
季尧年通过感应连通器无奈道:“他只不过是看不起我这个太子罢了,以后若是开启了什么杀人穴窍,说不定还真能见一个杀一个。”
系统摸了摸自己虚拟的脸蛋子,觉得季尧年还是太悲观,但苏翎后期确实实打实地杀了大半个朝堂良将,谁知道这个疯子还能正常多久?
季尧年摸着手里的刻刀,笑着给苏翎递了一个台阶:“还请苏将军莫要见怪,刚才不过是开了一个玩笑,以我现在的身体状态,恐怕也撑不到那个时候。我现下只是有些厌烦宫里这些苦药,听闻苏将军常年征战,便想着或许你在宫外有相熟的医士可以替我引荐一番,也许能改变些苦味。”
苏翎拿不准太子是什么意思,但他听着对方那一声声的轻咳,只能皱着眉领命:“太子之命,臣岂有不从之理。还望殿下多加珍重,切莫贪凉。若是……”
苏翎垂头看着那双赤在地上的裸足,只觉得扎眼,明明想撇开不看,不想抬头间却看到了对方那张更具魅惑的脸。
于是便只好低着头,只是看着便不自觉地比了起来,太子的双足要比自己小上不少,也更加白嫩……看起来像是回京路上偶然一瞥的软白梨花。
苏翎被自己这个比喻吓到了,好在季尧年也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苏将军?”
季尧年发觉了苏翎的走神,不自觉提高了音量。
苏翎像是被人撞破了什么心事,有些慌乱地收回了视线:“是臣失礼了,还望殿下饶恕。”
“问罪倒是其次,只不过看病一事,还要麻烦苏将军多多上心。”
季尧年打断了苏翎漫无边际的比脚大业,在微笑着目送他远走后,便一头倒向了床榻。
系统有些烦闷地趴在她肚子上,用面塑系统里自带的加热炉给她烤着小腹,心疼道:“你这身子现在才刚到舞象的年纪,本来就不康健,葵水也是断断续续地来,苏翎刚才骤然扯开床幔,差点没被他瞧出端倪来……真是难为你了。”
“苏翎是狗鼻子吗?他刚才在说什么?”季尧年扶额叹息,“要不是恰好咳血,我这身份岂不是要暴露了?”
系统狗腿地在一旁呼哧呼哧地加热暖袋:“毕竟是大反派,总得有点什么傍身技能吧。不过他这般小心查看,还不是因为先皇后便是这般和世家惹上麻烦的。”
当朝圣人登基后,皇后在怀太子时,常与诸世家宗妇三五小聚,没想到却因为世家赠送的一串珊瑚珠子在临产时血崩而亡。那东西是世家进献的,可名册里却并未标清名字。
圣人震怒,自此,这梁子便算是结下了。
季尧年拖着疲惫的身体,倚在榻上把玩着手里的刻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