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鬼没有想到白琴竟会承让的这般坦率,微楞了片刻,紧握着赤霜长鞭,慢慢地手环到了胸口,“待这次动乱过后。哪怕天下没有一统,至少削弱了安在朝廷的势力,而你再登上皇位,天翌与落泽的江山,当真被你牢牢握在手里,到时候白琴,你莫不是要亲手杀了安”
白琴不答,只是看着被桑鬼弄倒了的门,轻声道。“你可以离开了”顿了顿,白琴又继续说道,“桑鬼,你用不着再拖延时间了,媚杀阁,我要定了”
桑鬼的脸上有些错愕。不过很快又缓了过来,口气也变的强硬了几分,“本尊从来都你知道你不简单,然而若不是这次你从落泽出来,本尊竟不知道,白琴。你竟这么狠”
“”白琴看了看自己的手,“我狠吗比起你这天下第一的刺客还很吗”
没有人说话。白琴自问自答道,“不,你错了我不狠,至少”看着自已那双平摊在自已周前的这双手,白琴道,“这手,还从来没有要过任何人的性命我若登基。必要博天下一个明君之称”
“”
“试问一个明君,怎会被民称之为狠”
“好。好很好”桑鬼一连说了好几遍好字,看着这人的脸,只觉得万分可笑,不知笑了之久,止住笑容之后,桑鬼朝着白琴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液,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虚、伪”
“那又如何”白琴挑眉,丝毫不加在意,却依然静看着桑鬼,“若是天下人都认我为明主,那么当你再对我说这两字的时候,真正虚伪的人,将不再不我”
“狗屁”桑鬼猛地一挥鞭,赤霜闪过一道红影,桌子已经倒塌了,“你休想让安登基,当初你说过,只要安帮你夺得天翌皇位,你便放他离开,从此由他寄情山水白琴,你想食言”
“我没有”白琴望着白安,笑意加深,“什么时候才算真的夺得皇位,这点由我白琴说了,才算数”
“”桑鬼将赤霜长鞭裹到了腰间,“白琴,帮了你这些年,本尊这位嫂嫂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这次一过,就是是绑,本尊也必将安带走”
白琴笑了笑,“桑鬼,若是没有一万分将你们留下的的把握,你以为我会告诉你这些”
桑鬼的眸中像是失去了半刻的焦距,“流澈已经找回来了,你还有什么理由留下我们”
虽是这么问话,但看着这个比自已小上好几岁,并且没有一丝内力,自小被寒毒沾染的少年,桑鬼却明显有些后怕了
“真正可怕的人不是比自已强的人,亦不是心狠手辣的恶人,而是向来惯于伪装,连自已都能骗过的伪善之人桑儿为师一直希望将你培养成这样的人,然后为师却错了,没教会你伪善,却让你成了真正的性情中人想我这样一个人,有你这样的徒弟却也是幸桑儿,为师走后,你千万别招惹”话未落,老人便已经断了气。
不知怎么地,这一刻,桑鬼竟然想起师傅临终时对她说过的话
那时候,她一直以为,师傅想说的,是别招惹白安,如今想来那时候,师傅虽只见过白琴一眼,却已知此人之性,那未完之语,怕是白琴吧
打断桑鬼的回忆,白琴走去,银白色的鞋子踏上了刚被弄碎的桌面,狠狠地在上面捻了捻,“桑鬼,你别忘了一年前,你曾怀过孕”
下唇一白,“可可是。”桑鬼脸色一白,下意识地用手将自已的肚子捂住
“那时候,是木落与你在一起,她说你的孩子掉了,你,就相信了”
桑鬼原本红润的唇开始变样,呆呆地站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不然你真以为白安能豁出性命地帮我不然,你真以为,就连燕先生都知道的事,我却敢将所有的一切通通告诉白安”白琴笑着,“白篱尚能将我这个亲生的儿子当成货物一样地送走,更别说兄弟了何况,我与白安还是异母所生,而且,我是太子白安却是长子,别忘了,皇宫之中,最可怕的,永远是兄弟”
任何强悍的女人,总会在自已的骨肉面前变的脆弱几分。哪怕桑鬼早些年便已经成为这片大陆上的最年轻的刺客,可是,现在却落下了大滴大滴地眼泪,不停地摇着头,自顾自地说道,“不,不不会的,安那样的人,就算你什么都没有。他也会这样帮你的,白琴你骗我,我的孩子明明就掉了”
“”房间里安静的令人窒息,没有人说话,整个空间只能听到桑鬼的啜泣之声
“你的孩子很可爱”白琴静看着桑鬼,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惊叹。“她一岁了,是个女孩”
“”桑鬼泪眼朦胧,白琴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蛊惑,“女孩啊,我记得我那皇兄说过,比起儿子。他更喜欢女儿如今,你的女儿白竹。她都会叫我叔了”
桑鬼嗓子发痒,一会想说,我不信,一会又想说,让我看看她,最后,竟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将手捧在心口,一遍遍地说着。“我我”
见桑鬼的这个样子,白琴算是完全放下了心,轻笑着说道,“我不骗你,你若不信可以去问白安,这一年来,他一直在查”
桑鬼捂着脸,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已是喜极而泣还是悲从中来,胸口之中一片混沌
想他桑鬼这一生即没在丈夫面前落过泪,亦没在弟弟身旁哭泣过,如今竟是在这样一个人面前,泪落至此,倒底还是一种悲哀
“桑鬼,白安如今就在南朝城,你若不信,立刻就去问问他究竟,我说的是不是真话”
语音未落,桑鬼早已消失
白琴唇边的笑慢慢地抿平,看吧,这世间就连桑鬼那样的女子也有弱点
所以他白琴,不会相信谁,不会信任谁,不会依靠谁,不会在意谁,更不会让自已有任何弱点,不会永远、不会
司徒百里从头寒到了脚,这三年来,虽说在落泽之内,他几乎从未离开少主三百米,可是白琴做了些什么,此刻想来,他竟完全不明白
不知什么时候,白琴这才再一次注意到司徒百里,见了司徒百里此刻的表情,白琴轻叹了一口气,“百里你真不适合生于司徒家,更不适合跟着我”
喉咙轻轻地动了动,司徒百里只觉得自已喉中所有的水分都消失不见了,“少主”
“你这样的人,哪怕满手血猩,心中却必有一分纯净”白琴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这点却正好与我相反”
司徒百里往南朝城赶回的时候,满脑子都是白琴的最后一句话,“你喜欢我,是不是可是你不如木落,木落聪慧,我所做的一切,她通通知道,至少,木落喜欢的是完整的白琴。”
“可是,百里你所爱的,只是其中一张属于白琴的面具”
你所爱的只是其中、一张,属于白琴的面具
不不是的
司徒百里策马而去穿过树林的时候,任由那些枝条和荆棘刮在脸上,弄得一张脸血迹斑斑
八岁的少年躲在墙角,哪所大热天,却依然裹着厚厚地皮毛,那个少年的笑声是那么动听,他笑着,朝着母亲的怀里跑去
那个八岁的少年,笑容是那么的干净,哪怕身为太子,可是,他对谁都没有一丝戒备的,见谁都是那般笑着
当司徒百里第一次知道自已所守护的人是他时,心中,是如此开心
少年对他伸出去,眯起眼睛,对他道,“百里”
那人是太子啊,司徒百里哪敢用自已那双满是剑茧的手去握啊
然而,少年却主动拉过他的手,笑着道,“百里,我们是朋友,你不要怕我”
少年的手依然是凉的,可是司徒百里记得,那一天,阳光晴的很好
风吹过,他们身后的那棵梧桐树慢慢地飘下了金色的叶子,正正地落在他们相握的手上还有一片,落到了少年银白色的袍子上
那一年,司徒百里十二岁
自那天起他所爱的,便是白琴
无论白琴是何种样子的,那时候的白琴,是真正的白琴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