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石田登门来访。他是为报告他从中根礼子那里打听到的友纳家的内情而来的。
石田得意扬扬地进了客厅。
“先生,情况已经打听出眉目来了。到底是女人的嘴松。”
他一进屋就不由自主地说道。当他发觉康代也在旁边时,为了掩饰内心的尴尬,诌媚地笑了笑,“打听到什么了?”关泽有点不高兴地问道。
“友纳家现在正乱作一团呢,是因为一个女人!现已查明,他把那个女人藏在横滨,而且还有个孩子!”
石田并没有察觉到关泽心理上的微妙变化,略带弯张地介绍起情况来。
“哦,有这种事!笨荡坪醴浅>鹊厮档馈?
“这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那女孩子已经十六岁,都上了高中啦!”
“那个女人的情况查明了吗?”关泽尖锐地问道。
“没,还没有。因为没有时间了……我明天再……不过,保险没错,这将成为友纳的丑闻!”
“关于这些,我已经听说了。我需要的是具体一点的情报!”
这时,石田才觉出关泽的情绪不好。
“非常抱歉!”
“关键是和三千万有牵连的问题,这个你查清了蚂?”
“所以嘛,我想,恐怕他把这三千万给了那个女人,要和那女人一刀两断。也许那个女人闹起来了,所以秘书神山拾那女人送去了三千万……总而言之,现在两个秘书都已经回来了。”
“有什么证据说明这笔钱是用于和那个女人断绝关系的呢?”关泽追问道。
“这……”
“如果友纳老婆说了这笔钱是干什么用的,那则另当别论……可恐怕没有那种事吧。”
“可是……据中根札子说,友纳夫人的话里有。把一大笔钱送到那个女人那里去了,这样的意思,而且说着还掉了眼泪。这只能说明这笔钱是为了和那女人断绝关系而付给她的。”
“胡说!”关泽终于忍不住大喝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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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气势汹汹的关泽面前,石田一时不知所措,脸上露出了茫然的神色。
“你……”吃惊的不只是石田,康代也不能再沉默下去了,“请你别这样!人家石田先生是尽力调查了的。”
“尽力调查的结果如果是错的也没用!懂吗?……友纳毕竟是政党里的人物,而且身为总务会长,掌管着宪民党的保险柜。尽管他急需现金,也不至于为了给情人凑钱,就去动用党的经费,而且哪怕一天也好!庖坏愣疾幻靼茁穑俊惫卦笊謇鞯厮登病?
“是……”
这时石田的脑子里,敏捷地盘算了一下与关泽作对的利弊。
“友纳不会把钱用在这种事情上,即使是他自己的零用钱。整整三千万啊!薄八裕摇皇撬倒寺穑馐俏烁梢患说氖隆笨荡岢肿抛约旱目挫睢?
“嘿,你的直觉也许不错。不过这只猜到了一半。一定是发生了他么更加紧迫的事!”
“惹您生气,非常抱歉!我让中根礼子进一步了解一下。”
“女人的话只能信一半,这点儿常识都没有吗?”
“惭愧……”
石田见势不妙,便再三迁就,低着头,灰溜溜地退了出去。
“这人真没用!”关泽见屋里只剩下他们夫妻二人了,便对康代说道。
“可是他对工作还是挺热心的。他找到的线索很重要,可不能置之不理!如果咱们把他推出去,他就会跑到敌人那边去呀!”
“有可能。”
“你不就槽了吗?不管怎么说,要尽量利用他。”
“行,就这么办。我现在要洗个澡。”
“洗洗会好受些。外面变天了,好象突然冷起来了。”康代说道。
关泽进浴室之后,康代回到自己屋里,换上了紧身衣。
为了保持体形美,她每天坚持做一小时健美操。
健美室设在地下室,这个小房间,恰好在高尔夫球场的隔壁。协助她跳健美操的是常住这家的三个女佣人中最年轻的小坂光子。光子高中毕业,今年十九岁。
康代走进健美室,拿起自动电话的话筒。地下室各屋都装有自动电话,只要一拿起话简,厨房旁边小屋里的蜂音器器会呜响。
“光子小姐在吗?”康代叫光子过来。
“在,我这就去……”
电话里传来光子年轻的声音。
“快来呀,没有你帮忙,我的脊背就舒展不开呀……”说着,康代扑嘛笑出了声。
的确,虽然康代已四十六岁,但她仍可以叉开双腿,全身前倾到前额接近地板,身体非常柔软,这使她感到自豪。
光子很快就来了,她穿着粉红色的紧身衣,这比康代穿的白色紧身衣更富有性感,加上她那丰满的rx房,使人感到一种强烈的挑逗气息。
她们立即开始做屈伸运动。接着,做打坐的婆势,一会儿又轻柔地跳起绳来,按照惯例做着体操。
由于有暖气,两个人很快就全身发热,汗流夹背。这段时间一切都很平静。
过了一小时左右,康代忽然想到,他……从浴室出来了没有?
她忽然担心起来。在关泽的同僚中,有一位议员就是在独自一人洗澡时发生脑溢血而死亡的。由于在水里泡了整整三个小时,那尸体简直象只“清炖鸡”了。
她心想:怕不会是……
只要心里有事,她就一刻也沉不住气了。
她只披上一条浴巾,就要和身穿紧身衣的光子立刻去浴室,却不料迎面碰上了身穿高尔夫衫,正从台阶上走下来的关泽。
“哎喹…”康代先是吃了一惊,然后脸上露出了微笑。
“哦,我去练一会儿,你先睡吧。”关泽说道。
“练高尔夫球吗?”
“对,我哪能输给那家伙!我要打它个百发百中,一击就进!”
“你会着凉的!”
“有暖气怕什么!”
“当心点儿……”
真象个淘气的孩子……康代心里这样想着,但总算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