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游艇尚在香港的近海领域之地,按照香港航海规定,任何游艇出港,必须事先向海事处登记,获得许可证明,否则不得擅自驶离港口。
同时,游艇活动的范围,只限于近海之内。
范强在海事处很吃得开,下午仅花了个把小时,就已办妥一切手续。
但“安琪儿号”似另有企图,仍在继续向公海上驶去……
杨少康忽从舱厅里出来,向船尾的赵一鸣招呼说:
“赵兄,下来喝两杯!”
赵一鸣只得摇摇摆摆地冲过去,跟着他一起走下舱厅,只见两个女郎已舞得精疲力尽,靠在了沙发上娇喘不已。
两个年轻阿妈随侍在侧,一见赵一鸣和杨少康走下舱来,立即为他们送上酒。
杨少康先跟他干了一杯,遂问:
“赵兄,我们怎么把船开到公海上来了?”
赵一鸣支吾地说:
“没有吧……”
杨少康也不再追问,坐了下来说:
“可惜今晚天气太坏,不然把船开回去环岛一周,欣赏欣赏香港的夜景,倒是挺不错的。”
赵一鸣笑笑说:
“只要杨兄有兴趣,随时都有机会。改天我们董事长在船上,再多找些妞儿来个海上派对,那才更热闹呢!”
“薛董事长经常乘游艇出海遨游?”杨少康问。
赵一鸣回答说:
“也不经常,只是偶而有空,还得逢他兴致来了,才玩那么一两次。不过,他是不玩则已,要玩就玩个痛快的!”
杨少康随口问了一句:“他晚上也忙?”
赵一鸣在身边坐了下来,凑近他轻声说:
“这两天情形特殊,为了你们那批‘货’不能如期交货,他已伤透了脑筋。而这次的期限又只有十天,就算他晚上闲着没事,恐怕也没有玩的心情啊!”
“赵兄,”杨少康忽说:“有句话我本来不该问的,不过我想听听赵兄的意见,据你估计,这次交货会不会再发生问题?”
赵一鸣哈哈一笑说:“杨兄放心,这次要再出来,那我们就别混啦!”
杨少康诧异他说:“哦?赵兄这么有把握?”
赵一鸣一冲动,脱口而出说:
“当然,杨兄要不信的话,不妨老实告诉你吧,东西已经运出了!”
“真的?”杨少康微露意外的表情。
赵一鸣既已说漏出来,索性表示充满自信地说:
“不瞒杨先生说,这次我们不但在事前有了充分的准备,而且是采取迅雷不及掩耳的行动,所以绝对万无一失!”
杨少康未及问下去,突见一名水手匆匆走下舱厅,急向赵一鸣报告说:
“赵大哥,请你上来一下!”
赵一鸣心知必是有了情况,不由地暗自一怔,忙不迭放下酒杯,起身跟着那水手出了舱厅。
来到船头上,一名大汉急将手上举着的望远镜放下,递给他说:
“赵大哥,前面有几点船影,正朝我们的方向迎面而来。距离太远,雾又大,看不清是不是我们自己的船……”
赵一鸣接过望远镜,举起朝前方看去,果然发现有几点船影迎面疾驶而来。
但距离太远,天色又黑,加上海上已开始起雾,使他无法看出来的是什么船。
不过以来船的速度判断,毫无疑问的是小型快艇。
下午海安号启航后,他们曾派出了几艘快艇,全部武装随后赶去担任护航。
如果来的就是那几艘快艇,为什么突然折回来了呢?
他们的任务是护航,即使海安号又遇上了“金老鼠”,也该全力反击,不致逃了回来呀!
难道海安号已经……
念犹未了,杨少康已来到身边,急问:“赵兄,怎么回事?”
赵一鸣力持镇定他说;
“没什么,只是迎面来了几艘来历不明的船只,他们通知我上来看看……”
杨少康顿时紧张地问:
“会不会又是那批神出鬼没的海盗?”
赵一鸣强自一笑说:
“他们要抢的是黄金,怎么会看上这艘游艇?杨兄放心,就算真遇上了他们,那也不成问题,这回撞在兄弟手里,非叫他们得个教训不可!”
于是,他当即一声令下,全船便如临大敌地戒备起来。
“杨兄还是下舱里去吧!”他毕竟不敢大意,担心着杨少康的安全。
杨少康似乎更珍惜自己的生命,赶紧回到了舱厅里去。
几名大汉全都来到船头,其中一个挨近赵一鸣身边,轻声问:
“赵大哥,会不会是这次又走漏消息?”
赵一鸣沉声说:
“不可能!如果来的真是‘金老鼠’,八成是冲着姓杨的而来!”
“冲他来的?”那大汉困惑地问。
赵一鸣神色凝重他说:
“可能他们先跟着海安号准备伺机下手,结果发现我们派了快艇护航,只好知难而退。大概他们从无线电通讯中得到消息,知道姓杨的在这艘游艇上,所以折回来打算劫持姓杨的。如果把姓杨的劫持到手,再逼我们用黄金去赎,那不等于又弄成了一票!”
那大汉哼然冷笑说:
“哼!这回有我们在船上,他们可别打这个如意算盘!”
赵一鸣郑重他说:
“现在还不知道来的是什么船,虽然我们有备无患,万一来的真是‘金老鼠’,大家可别大意,一定得全力以赴!”
那大汉把枪的保险掣一推说:
“他要是刀枪不入,那我们就抓活的!”
赵一鸣对他的大言不惭无暇理会,又举起了望远镜,只见那几点船影已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