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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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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她每个月固定认捐三分之一的薪水,帮助贫苦无依的小孩,所以没钱是很正常的。

“你怎么说就怎么是。”瞧她一副义愤填膺的表情,风至野哪敢多话。

“做人要有骨气,不要唯唯诺诺,心不甘情不愿。”她在鸡蛋里挑恐龙细胞。

他真想仰天长啸。“是。”

“你是我人妖弟弟的翻版呀!有气无力地像个娘儿们。”咦,没个性。

他措措自个的鼻头。“人妖?!我?”

“有意见吗?”左天蓝穷凶恶极的一瞧。

这一招用着幺弟天青的身上相当受用,她一瞪他马上噤声,没想到欺善怕恶是人之通病,风至野立刻,一凛地猛摇头,不敢说她就是娘儿们。

石虎在一旁想笑却又忍得很辛苦,她的暴力是出了名的悍,他宁可憋到脸扭曲成一回肉瘤,也不愿因一时之误而遭殃。

得罪小人,倾家荡产,身败名裂。

得罪女人,挫骨扬灰,尸骨无存。

而她两者身分皆具。

※※※

冷吟堂的沈千原正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七义堂兄弟的暴毙虽非他所为,但是他难辞其咎。

至今他仍搞不清楚堂内剧毒从何流出,经地盘查后发现不少毒亦短缺,而且都是那些致命难解的毒素,但近年来已经几乎不再用此恶毒方式惩罚叛徒。

“帮主,属下失职。”

风似默背对着他,昂立的挺伟身躯散发冷傲的气息,他耍弄着一只造型怪异的蓝紫色水晶,说不出的威严令人心强。

“七义堂的堂主已自清处分,至于你……”他厉声地说道:“你太轻忽了。”

沈千原坦承道:“是,我的确有错。”他没有管好手下;因此让冷吟堂蒙羞。“请帮主责罚。”

“现在不是归究责任的时候,最重要的是找出遗失的药剂,蓝天帮正处多事之秋,凡事要谨慎小心。”

今国际刑警的介入如雪上加霜,内贼未除、赤龙会的逼近,使得其他帮派亦蠢蠢欲动,想分食蓝天帮这块大饼。

腹背受敌,他的施展空间相对的窒溢,游龙困水抖以飞天,缚手缚脚无法正面起冲突。

“属下会尽力找回失物。”

“嗯!”

隐隐作痛的背让风似默的剑眉微敛,为了断绝冷夜衣的痴念,坚持不让她有上药酒去淤血的机会,结果苦了他的背。

夜衣对他而言只是一名手下,不具任何意义,就算她曾是他的女人,但也仅仅是供发泄的女体而已,不带半丝私人情感。

礼物终归是礼物,一旦失去了新鲜感,不过是主人丢弃的一件物品罢了,永远成不了最爱。

“啧!命真大,居然没摔死你。”手一抛,左天蓝奚落地嘲弄他。

接过一看,风似默眉尾微微上扬。“香蕉?”

“怎么,没看过香蕉呀!这是台湾特产水果,是慰劳你的大难不死。”没多大伤害嘛!害她一颗心老吊着。

万一有个万一,那个不肖小弟赔给人家不知行不行?

反正“废物利用”,她没损失。

“大难不死拜你所赐,下次请用温和一点的方式,我只有一条命,幸好底下是花园而非水泥地。”

三楼的高度在他眼里不算什么,但要命的是突然被人一推,他毫无防备地垂直掉落,没摔断脖子倒真是命大。

还好平目训练有素,他适时地以手往地借力一弹,才不至于后脑着地,造成无可挽救的憾事。

“哈!谁教你三更半夜爬墙,摔不死是你运气好。”没死就不予她事。

风似默用眼神示意,沈千原默默退下。

“没人送礼是带香蕉。”其实她的到来就是意外之喜。

“喂!先生,你不要太挑剔,下次我送仙人掌。”罗哩巴嗦,她可是很有诚意的。

没有拘束感,左天蓝大大方方地往他宝蓝色大床一坐,两只鞋子踢得老远,光着脚的金蜜色小腿往床上一曲,像邻家顽皮的小妹。

她不会在人前伪装自己的真性情,凡事率性而为,不在意旁人异样的眼光。

她就是她,一个真实无伪的个体。

“太狠了吧!你想再推我一次。”他笑着勾了把椅子坐在她面前。

受伤的男人太脆弱,自制力比一盎司牛肉还薄,而床有无限的诱惑力,和她并排坐在大床上,他怕自己下一个动作是脱她衣服。

尤其是今天,她穿得特别秀色可餐,美得教人移不开视线。

左天蓝不经意地拧眉,可爱得让风似默下身一阵紧绷。

“我又不是故意要推你,是你笨没抓牢。”她完全逃避责任,不认为自己有错。

“对,你只是急躁得怕被抓奸在床,忘了阳台没装电梯。”他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真难听,什么叫抓奸在床,不要乱用成话。”又不是奸夫淫妇。

真要被抓奸在床,她的日子可难过喽!

一想到那一幕他就发嘘。“天不怕地不怕的大警官,还是十分‘尊敬’父亲。”比老鼠见了猫还夸张。

“那是你没见识到我爸的恐怖,希特勒再世都得恭敬地称呼他一声——前辈。”她的不幸。

“嗯!看得出来。”风似默用了解的目光直瞅着她,其中的含意不言而明。

有女如此,父亲自非简单人物,环境可以造就一个人的个性,能让她紧张到寒毛直竖,那份能耐值得他研究、学习。

虎父无犬女,豹女无犬父,这是一定的道理。

“说就说,干么贼兮兮的看我,我老爸才是真正的恐怖分子,本人和他一比,善良得上帝都会从天堂跌下来亲吻我的脚指头。”

“你的脚趾头留给我亲。”她教他心猿意马,快把持不住。

左天蓝眼一瞠,不客气地给了他一拳。“你、说、什、么?”

他不避不躲地接下这一拳,为身上多添一处伤,“你很怕令尊?”

风似默故意转移话题,两眼有意无意地轻瞄她双腿曲抱在胸的满座春光,干涩的唇舌勉强一噎。

平常她穿着略显宽大的警服看不出玲珑身段,此时贴身的连身短裙不只勾勒出凹凸有致的曲线,更突显她裙下健美均匀的大腿骨架,挑动男人的兽性。

他不是君子,但他愿意等她敞开心接纳他的存在。

“不要咬文嚼字,黑社会学人家装什么清高,你叫他老头子就成。”怕他?那是天大笑话。

不是怕是烦,她老爸拗起来就像小孩子要糖吃,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而且不择手段,对付女儿像在对付仇人。

卑劣、无耻的下等手法不计其数。

而父亲不是罪犯,她不能以下犯上地揍上两拳,吃了闯亏还得笑着道谢。

“你为什么怕他?”

左天蓝讨厌他一再提起这档事,抢过香蕉剥着皮大口咬。“因为他……逼婚。”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风似默挖挖耳朵,以为她被香蕉梗往,所以口齿不清。

“你很烦耶!你知道我矢志不婚的大姐为何被迫嫁人,全是我家老头在背后捣鬼,逼得她不嫁就会成为千古罪人。”

咯!老爸真是个小人,为了赌一口气廉价出售女儿,倒贴都没关系,只差没打包捧到人家面前,求人家娶他的女儿。

行情价都被老爸打低了,出门快要戴纸袋了,以免被人笑死。

“你有个好父亲。”他点着头,眼中有着狡猾的精光。

必要时,左伯父是一张釜底抽薪的绝佳王牌。

“是很好呀!”左天蓝苦着脸剥香蕉皮。“喜欢的话可以免费奉送。”

风似默抓住她的语病,幽默的说道:“我们的老爸很可爱,是不是?老婆。”

“谁……谁是你老婆。”她吓得结巴,“不要乱……乱攀……关系。”

社会秩序这么乱,男女关系太复杂,子弹到处飞,罪犯四处溜,想自杀就去结婚,包管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比死还痛苦。

她是不婚主义者,任何婚姻中的用词是无形利刃,她只想回避。

“刚刚不是你说要把老爸送给我,除了,我老婆谁送得起这么大的礼,那是‘咱们’的老爸。”

吓!作梦。“你不会认干爹呀!”她想想不妥又改口。

“不行不行,老爸一看到你,我坐太空梭都来不及逃难。”

说不定老爸看到他黑社会的身分,婚礼的一切手续全免,丢给他们一张薄薄的结婚证书,直接盖章送进洞房,避开她令人敏感的职业问题。

根据她对老爸的了解,他的确会出此奇招,好把女儿嫁出去。

“你……你太可爱了,哈……”风似默看她急成这样子,忍不住大笑。

所谓乐极生悲,他的笑声使人生气,左天蓝狠狠地往他笑得椅角有些微倾的角度一踢,当场椅翻人倒,压到背后的旧创,他疼得猛吐气。

左天蓝瞧他脸色泛白,额头冒出汗光,焦急的地跃下床,一脸无辜地用食指戳戳他的背,惹得他低咒不已,背一阵弓缩。

“你……你没事吧!”三楼都摔不死他,这点高度应该要不了命,可是他……

“你说呢!”他咬着牙根问着气说道。

她能怎么说,他一副撞了墙的死模样。“你有那么脆弱吗?”

“妈的。”他会被她气死。“你就那么恨我,非要置我于死地。”

“哪有,是你不耐摔,我只不过是……轻轻地一踢。”

左天蓝说得很轻淡。

风似默认载了。他可以凶狠地手对敌人,冷血地掠夺别人的一切,残酷地抹杀女人的多情,但是遇到他的呛娘子,再大的脾气转眼成幻。

天生万物相生相克,她就是他的克星。

“你忘了本人有伤在身吗?而且还是你的杰作。”他痛得不想站起身。

并不是真的很痛苦,而是懒得去移动,他要试试她到底有没有心,所以侧躺在地。

“嘿!我……我忘了嘛!”她难得一次不好意思。

看得见的伤才叫伤,她没透视眼,哪会瞧见他衣服包裹下的肌肉,有多少她造成的伤。

“忘了?”他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哎呀!大丈夫不要太计较。”一时失忆,左天蓝没多想地往他背一拍。“呃!抱歉,习惯动作。”

她的习惯动作让风似默的眉头皱得更紧,半眯的眼射出危险的眸光。

“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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