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怪要求,居然拿她当箭靶?想置身事外的沈舒晨失眠苦恼了一整夜,她想不透丧失部份记忆的罗劭然为何不肯离去,执意在她身上大作文章。www.xiashucom.com
是为了那件开发案吗?想从她下手。
或者是得知人人的身份,激起他想当父亲的念头,因此连带地对孩子的妈兴起一丝兴趣,想知道她在床上有多热情如火。
脑海中闪过两人上床的画面,她顿时满脸着火似的发烫。
粗大的指尖抚过轻颤肌肤,他的吻,他的狂情,他的放浪激狂,在在勾起她内心的狂野,几乎,她要哭求他的进入,带她奔向喜悦的高峰。一阵揪心痛楚袭来,打断她旖旎的回味,她看到哭倒路旁的自己,以及那张红得刺眼的喜帖,昔日的种种如潮水般将她淹没。爱是苦,不爱是痛。沈舒晨在自我矛盾的心情中微闭上眼,强迫自己不要再去回想过去。她已经是当妈的人了,要为孩子多设想,成长让她失去不顾一切的勇敢,只能躲在安全的堡垒里,舔舐结痂的伤口。
茫茫然,她在飘浮,天空好高,云层很低,天使在歌唱……
「妈妈、妈妈,快起床,不要再睡懒觉,妳今天要跟爸爸一起送人人到幼稚园,妳快张开眼睛,太阳公公晒到妳屁股了……」
只见一颗人形跳的像刚换上新电池似的,为了展现十足的电力不停地跳来跳去,小小的身体活力无限,笑声轻悦布满一室。
但是他的活泼感染不了才睡着的女人,她拉过枕头盖住双耳,阻隔麻雀般叽叽喳喳的杂音,翻过身,照样进入雪白空间的梦乡。
「妈"妳怎么还在睡?人家爸爸一早就起来,他帮人人做了好大的潜水艇三明治,还有好好喝的苹果牛奶,人人的肚子好饱好饱,外婆说我会肥成小猪。」
王美霞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虽然那一夜她差点气得拿刀砍人,以为自己看走眼,引狼入室,美事不成反而赔上一个外孙,不过事情一说开,她倒乐见小两口成双成对。
唯一不放心的是彼此身份上的差距,一个是身价百亿的大总裁,一个是存款不到百万的「小贫户」,光是有爱能走到最后吗?
当然啦!这两个人都没说出那个字,可她这双眼雪亮得很,套句年轻人的用语!很杀,两人之间的电流强到她快被电瞎了,怎么可能没有感情。
「爸爸,你看妈妈又赖床了,人家一定赶不上向小胖炫耀……呃!上课。」
嘘!是秘密,不可以告诉爸爸。
「炫耀?」耳尖的罗劭然将欣赏的视线从绝美的胴体移到笑得很假的儿子脸上。
「我有爸爸了嘛!要赶快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神气地仰起鼻子,一副很骄傲的样子。
微勾唇,他笑着揉乱儿子的头发。「没骗爸爸?」
「我是乖小孩,不骗大人。」他在身后打了个叉,表情仍是一派的天真又可爱。小狐狸再精也精不过老狐狸。罗劭然黑瞳闪了闪,不揭穿他小小的得意。
「唔!妈妈爱睡觉该怎么办?我们要让她继续睡呢,还是吵醒她?」其实他心里最想做的是上床陪她「睡」
「吵醒她,吵醒她,吵醒她……」沈人人像个小疯子,笑得脸泛红光地大吼小叫。
「好,咱们就吵醒她。」他朝儿子一眨眼,要他保持安静。「睡美人睡了一百年才因为王子的一个吻清醒,我该不该吻醒她?」
吻下去,吻下去……沈人人的双眼特别亮,睁得又圆又大。
「晨晨,我的公主,是你儿子鼓励我当大野狼,妳就忍耐我没刷牙的口臭……」
一听到「口臭」两字,一旁的小人儿捂着嘴吃吃偷笑。
「啊!滚开,滚开,你别碰我,你怎么这么脏。」被吓醒的沈舒晨拚命挥着手,想推开压在身上的重物。
「早安的吻,妳不能拒绝。」幽幽的体香飘入鼻内,他全身都热了。
「不,罗劭然,不要……喔!不要用口水洗我的脸……我醒了,我醒了!」他根本在玩她,幼稚的程度不下于小肉丸。
「妳叫我什么来着?」他重重一吻,故意在她唇上摩掌,勾起她不满足的呻吟。
「罗劭……哎!你咬我。」可恶,真的会痛,他上辈子是食人族呀!
「再说一次我是谁?」他语带威胁地贴近水嫩面颊,白牙亮得刺目。
「罗……哎哟!痛……劭然……」仗着力气大欺负弱小,算什么男人。沈舒晨不平的獗起嘴,像极正在对男朋友撒娇的小女人。
「妈妈很乖,给妳一个奖励。」她的唇像沾上露水的玫瑰花瓣,娇艳动人,诱人一亲芳泽。
一瞧见他阴黯的眼神,她马上了解他的企图。「我不要奖……」
来不及了,覆下的气息盈满阳刚味,紧紧地锁住芳香四溢的樱唇,刺激而带着挑逗的吻充斥感官,让两人同时感受到身体上的反应。性的吸引张力大到无法忽视,即使未说出口,他们也深刻的明了一件事,除非是汗水淋漓的紧密结合,否则,空虚的身躯难以获得满足。
不过在一双圆滚滚的大眼注视下,他们还算有身为父母的自觉,勉强地分离四唇,将挑起的欲望往下压。
而最高兴的莫过于笑得阖不拢嘴的沈人人,他左手牵着高大英俊的父亲,右手是灵秀飘逸的美丽母亲,头一回有爸爸妈妈陪他去上学,他开心得不得了。
当这男俊女俏,小孩天真可爱的一家人出现村里唯一的幼儿园时,所有的人都因为眼前漂亮的画面而呆住,傻愣愣地看他们走过面前。
「妈妈,爸爸刷过牙,没有口臭,他骗妳的。」小报马仔偷偷地泄密。
脸微红的沈舒晨低下头。「我知道。」
没人比她更清楚他只是爱闹着她玩,他们刚交往之初,他总是出其不意地送她各种礼物,让她惊吓中又感到无比甜蜜。
男人在外交际应酬难免喝些酒,他常喝得一身酒臭的敲她的门,不管她愿不愿意,最后还是被他抱上床,度过火热的一晚。
「你们母子俩在说什么悄悄话,想排挤我。」假装没听见儿子的告密,罗劭然一手勾着他的女人,一手拎起小间谍。
「啊!才没有呢!爸爸你快放我下来,我要进教室了。」沈人人两条小短腿蹬呀蹬的,又笑又叫地扭动身体。
「给我乖乖地上课,不许调皮捣蛋。」他不重不轻的拍拍儿子屁股,要他听话。
沈人人一落地,挤眉吐舌地扮了个鬼脸,在大人准备教训他时又鬼灵精的一溜烟跑了,让人为他的淘气好笑又好气。
不可否认的,孩子是大人间最好的润滑剂,藉由这个惹人疼爱的小东西,罗劭然顺利的牵起沈舒晨的手,十指相扣,怀疑与猜忌的隔膜逐渐消减中,回归最纯净的相互吸引。
「咦!舒晨,妳出关了,稿子又完成了吗?」这只乌龟也有爬出巢穴的一天呀!一提到稿子,她马上脸黑了一半。
「没有。」
「那妳怎么敢出门,小花说妳又拖稿……等等,妳今天要去哪去喝喜酒,居然打扮比我还漂亮。」天哪!宅女上了淡妆还抹了口红,气色好得叫人妒忌。
一脸惊吓的女人叫周茉青,是沈舒晨的国小、国中同学,算是死党,而小花则是两人共同的朋友,目前在出版社工作,是沈舒晨的责任编辑,本名孙悦花。
她尴尬地笑笑,不自在地将乌黑长发拨向耳朵。「就……出来走走,顺便送儿子上学。」
「少来了,能坐绝不站,能躺绝不坐的懒人晨会想劳动,太阳打西边出来……」顾着哈啦的周茉青不意地一瞟,瞳孔倏地放大,惊恐万分地瞪着写稿的手多出一只男人粗掌,她视线惊慌地往上调。
蓦地,她两眼浮起粉红色心型泡泡,心里os:好帅,好帅的男人,真想将他占为己有。
「他……他是谁?赶快介绍一下。」糟糕,头发有没有乱掉,唇蜜没吃掉吧!
她应该穿那件桃红色洋装,衬托她的肤色。
沈舒晨笑得僵硬,直想拔腿开溜。「他是……他是……」怎么办?她明明不胡涂,却老做些迷糊事,他到底是谁,真的难以启齿,说是朋友太牵强,可又不是情人关系,没有来作客的客人还跟她亲昵的手牵手吧!全村都晓得她未婚生子一事。
「我是沈人人的父亲,罗劭然。」看出她的为难,罗劭然主动说明。
「喔!原来是人人的父亲呀!人人是好孩子,喜欢画画,跟同学的相处也没问题,罗先生你大可放、心……」沈人人的父亲姓罗?
「啊!你……你是……她……的……那个……」
周茉青震惊地指着国小、国中同学,食指抖得如风中落叶。
「对,我是她的男人,人人是我儿子。」他说时带着一份骄傲,彷佛这对母子是世上难得的珍宝,只有他能拥有。
像,真像,果然孩子不能偷生。望着酷似沈人人的男人面容,周茉青维持三秒钟的一见钟情碎成一片片,暗自饮恨好男人太抢手,总是轮不到她。
唉!为什么她的爱情老是迟到,赖以终身的真命天子究竟在哪里?
「不要胡说,茉青会当真的,你才不是我的男人。」沈舒晨极力撇清,就怕别人误会他们藕断丝连,可是羞红的粉颊却遮不住桃花朵朵开的春色。
「若妳需要证明,我随时愿意身体力行。」他语带暧昧地在她唇上一啄。
「劭然……」她的脸更红了,根本不敢见人。
郎有情,妹有意,还有什么比两情相悦更令人动容。「拜托,别在我这个嫁不出去的女人面前打情骂俏,本人的心灵比泡沬还要脆弱,不要刺激我。」
周茉青的花痴病偶尔会发作一次,她只是欠缺爱的滋润,并非见一个爱一个,看到帅哥就贴上去,起码夺人所爱的事她就做不出来。
「茉青,我们的关系不是妳想的那样……」以前交往过不代表会复合,其中仍有不为人知的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