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月双手搅着自己的衣摆道“木姐姐,今日父皇的头疼又发作了。”
“什么!”上次看诊距现在不过小半个月,这半个月蔺皇并未曾召她,她原以为蔺皇头疼已经不严重了。
“近日,戚国频繁扰我国边境,皇都也出现了很多逃难至此的人。”
木绯烟瞥见她越说越激动,眼泪似豆子一般,只得拉着她到一旁坐下。
抽出丝巾替她擦泪同时道“公主,战乱之事并不是我们所能左右的。”
蔺月微点了点头道“木姐姐,我知晓的,我只是担忧,担忧万一豫哥哥上了战场......”
她未曾说完的话,木绯烟全然懂“既如此,前两日陛下问及你和战王的婚事,你还推脱年岁尚小。”
木绯烟不解的望着她,从她面上不加掩饰的关怀来看,她对豫商并不是无意,只是既如此,她为何还要拒绝呢?
“木姐姐,我虽只来了皇宫半月,却已经是打探清楚了。”
“尚书府的小姐同豫哥哥自小一起长大,且一柄长枪使得极好,册封那日我瞧她望向豫哥哥的眼神,同为女儿家我不会看错的。”
“所以呢?”木绯烟见她已经止住了哭声,便将丝巾放至她掌间。
蔺月搅着丝巾道“尚书府的小姐和豫哥哥是上过战场的,当年他们二人之事。”
“便是如今在皇都也是说书先生的经典之谈。”
“我虽贵为公主,但自小长在山间,性子也是生性洒脱,怕是......怕是......”
“配不上他”木绯烟替她将这句话接了下去。
“是,而且......”
木绯烟瞥见站在房外的一身湛蓝色长衫的豫商无奈轻笑了笑道“配与不配,我想战王心中自有决断。”
言闭便转身走了出去,蔺月正在疑惑她为何便走了,抬眸看去确看见了房外的豫商。
“豫哥哥”蔺月一愣,方才的话也不知他听去了多少。
豫商瞥见她如此缓步走了进去道“月儿,你不必如此!”
蔺月抬眸正欲说话,忽听他道“你做了十几年的上官月,不必为了任何人做那蔺月。”
“是我的错,小的时候你最喜欢穿粉衣,你走失时我不在你身旁。”
“如今好不容易把寻回来,我又不顾你自己的意愿,让你做了那蔺月。你若不愿,便做回上官月吧!”
蔺月一惊,她的确不喜欢穿粉衣,也不喜欢戴步摇,只因那是他喜欢的,她便尝试着让自己也喜欢。
可是她其实喜欢的是青衣,喜欢的是木簪,喜欢的是长鞭。
她做了十几年的上官月,又失了小时候的记忆。
她其实并不知道蔺月应当是如何的?
“真的可以吗?我还可以做回上官月吗?”上官月吃惊道。
豫商轻揉了揉她的长发道“我已同皇上和皇后娘娘说过了,你只要每年定期回皇宫里看他们即可。”
“不过,月儿,你可愿等我一些时日?”
“豫哥哥也要走吗?”上官月见他眸子里闪过的坚定道。
豫商微点了点头道“戚国借着逃难名号,让士兵们混进皇都。”
“陛下大怒,已经暗中派人截杀了士兵,戚国与蔺国这一战在所难免。”
“月儿,无论你是上官月还是蔺月,你都是我的月儿,所以,你愿意等我吗?”
“等我结束这一切,便和你一起,去哪儿都好。”
“好,我等你。”他话已经至此,上官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