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格野一听面红耳赤,慌声道:“别说了,你······你胡说八道,我······我才不会说这样的话。”
晓秋风一愣,立时住嘴,盯着魔格野凝视半晌,吃然一笑,摇头道:“姑娘,我没胡说,这话句句是真,你若不信,这便就叫那白发大侠回来,你亲口问问,看我是否说谎?”
魔格野一听慌乱低头,十分羞赧的道:“你这人,真讨厌,不理你了。”
晓秋风一见魔格野娇羞忸怩,不禁心念一动,悄然生出几许伤感,曾几何时,他也曾拥有数次这般纯真且又火热的情感,只是,那时只顾一念心中大业,空把那一桩桩难得的情愫都无情的埋没在了那爱恨两端的不堪过往之下。
晓秋风悄然哀叹,他倒不是懊悔那已逝的情爱,只是觉得自己有些愧对,愧对那被自己抛弃、伤害过的人,更有那从未谋面的可怜孩子。
晓秋风想着想着莫名苦笑,心怀落寞的转身到了一株大树之下,浑身倦怠的背靠树干坐了下去,举目再看就见十三接连两个纵跃,骤然消失在那烟尘弥漫的莽莽丛林之中。
半晌之后,魔格野的心绪总算平复,当她抬头远眺,突然不见了十三,一颗心又骤然的紧张起来,她吃力的撑住身体刚想站起却见一旁的晓秋风痴痴然的望着某处,兀自出神,不禁偷偷窃笑,道:“喂,你怎么了?一个男人家,也有心事儿?”
晓秋风一听,收敛心神,扭头看了看魔格野,正色道:“胡说!你最好乖乖的坐着别动,你那十三哥哥去时强令我要照看好你,假若你出了差错,我这颗脑袋恐将不保。”说着,他用手摸了摸铁剑压过的颈项,那里火辣辣的还在隐隐作痛。
魔格野听完噗嗤一笑,道:“好,我乖乖的不给你惹麻烦就是,不过你也不要太过错怪十三哥哥,他人虽面冷少言,可内心却炽热如火,等你接触久了,我管保你会喜欢上他。”
晓秋风一听,连忙摇头,道:“诶呀,算了,算了,全天下有你一个傻姑娘喜欢他就够了,我才不凑那热闹。”说着,又拢目光望向那丛林之中更盛的烟尘,幽幽的道:“他性格孤冷,面相寡情,可比他先人差远了。”
魔格野听着一怔,刚想出言辩驳就觉头脑一晕,险些没跌落下去,骇得的紧忙用手撑住身子,大口大口的喘息几下,不过片刻,已是浑身冷汗,四肢酸痛,再无半点多余气力。
琉璃盒外,马啸灵也被那兽吼声吓得不轻,聚目细看时就见那丛林莽莽,碧海生涛,滚滚烟尘骤然升腾飞扬,恍有恶事将出,不禁双拳紧握,立即坐直身子,整个人也都跟着紧张了起来。
再见,十三白发青影,去势如电,飞纵跳跃,更有说不尽的洒脱与飘逸,心中暗竖大指,由衷的赞叹一声,道:“好身法!好人物!”
不过,转瞬一过,又见十三纵身没入烟尘丛林之中,又不禁为他深深的捏上一把汗,巴不得一剑劈了琉璃盒,赶紧冲入丛林,与他一同并肩作战,以为策应。
十三隐没不久,但听丛林烟尘里哀嚎连连,死尸横飞,恰如那夜归入林的宿鸟,伴以狂呼乱叫的兽吼,一时哄乱不已。
不出片刻,十三铁剑森寒,追着一群红绿相间的魔怪杀出了丛林,那一霎,紧张直视的马啸灵更是大指连竖,赞叹不绝,他原已想到这白发汉子身形利落定然功夫不凡,可怎么也都没想到十三铁剑一挥,果断干脆,凛冽森然,斩杀魔怪真如砍瓜切菜,轻松自如。
“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马啸灵摇头苦笑,一身紧张瞬间消失,眼见无数魔怪哀嚎着飞上空中,又折着跟头落入丛林,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空有的一身本事和那几欲生锈的风磨剑,不禁长叹一声,怅然若失,一股悲凉悠然而生,无边晦涩的自我否定怫然于胸,想想艺成下山以来,自己空守一腔抱负却整日碌碌无为,这样的日子食不甘味,恍若嚼蜡,也不知此后余生可有一日能若这白发汉子一般洒脱行事,畅意抒怀,成就那顶天立地的英雄之举,不愧这满身的本事与激情。
凶猛的魔怪终因十三的勇猛而感到惧怕,相继退入丛林,就连那地动山摇的兽吼声也都随之轻缓下来。
十三倒提铁剑,纵身跃上一株虬结而生的老树,傲然冷视仓皇闪避的魔怪,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威武气势,但有一缕长风冲出丛林,吹动他那一身猎猎飞舞的青袍和那满头雪白的长发,更有一股傲然不群、威武卓绝的凛然气概,直惹得马啸灵口中啧啧,艳羡不已。
十三傲立半晌,但见魔怪尽数退进丛林,刚想动身离去,突听林中传来一阵柔媚诡异的长笑,道:“大侠好俊的伸手,真令小妹钦佩之至!”
说着,一个躯体凸翘、衣衫半掩的妖冶女子从那丛林掩映之中徐徐而出,悬空站在十三五步远的虚无之中,咯咯连笑,搔首弄姿、倚姣作媚,极尽挑逗诱惑。
十三傲然冷对,就听那女人笑过之后,嗲声嗲气的道:“干嘛这么看着人家,难道我不美吗?难道我不漂亮吗?”
十三一听冷声道:“无耻魔妖,生的这般丑陋也敢自恃美貌,真是恬不知耻、可笑至极。”
女人一听顿时止住风骚,柳眉一竖,怒声道:“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