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清霜无限深情的望着白方谷,柔声道:“不必了,囚他的枷锁在我心里,我这便将他锁住,你可愿意?”
无生和白方谷一听,不约而同的道:“愿意!”
独孤清霜羞涩一笑,望着白方谷,道:“我不贪心,此生,只愿囚得一人心,你可愿意?”
白方谷激动的几欲落泪,疯狂的点头,道:“愿意!我愿意!”
至此,无生才豁然醒悟,自己再怎么亲近终是不能替代独孤清霜在那白方谷心中的地位,当然,他也清楚,这两种感情截然不同,既然臭小白终于得到了自己的珍爱,都该是一桩可喜可贺的头等大事,所以,他抚掌大笑,道:“诶呀呀,你们两个,只顾自己情投意合,两情相悦,难道一点都不在意旁人的感受吗?”
这时,独孤惊梦奔了过来,一扯无生的衣袖,道:“猴大哥,你快看,月亮又出来了,上面好像有个人影,难道那就是传说中的嫦娥吗?”
无生长叹一声,道:“小东西,你傻不傻,月亮里有没有嫦娥又有何紧要,还不赶紧看看眼前这娇羞美貌的嫦娥,还有那丑陋可恨的吴刚,你看,他们有多幸福?”
独孤惊梦一愣,刚刚潜心观望苍穹,竟完美错过了一场爱情的表白,是以,那一双澄澈的眸子在无生目光的指引下,落在白方谷和独孤青霜身上来来回回的看了几遍,一脸茫然的道:“猴大哥,你在说什么,大哥哥和青霜姐姐的身上哪有什么嫦娥和吴刚啊?”
无生无奈摇头,一把揽住他的肩头,道:“孩子,你还小,看不到,等你大了,就能看清楚了。”
独孤惊梦有些失落的‘噢’了一声,再看白方谷二人眸色炽热,浓烈似火,竟觉一股激荡浑天于胸,却又一时想不明白那是什么,是以偷偷观望,暗暗品酌,最终,竟莫名的想起了那可爱姑娘,瞬间,心情又变得迤逦梦幻起来,举目再望苍穹,心中想的却是二人同在一片苍穹下,虽然身在天涯却又近在咫尺。
城主府外的嘈杂很快便淹没了府内的旖旎心色,沿着这条大街一直向前,出了那掩映府宅的密林,再过两个街口,向右一转,便是封远亭任职的司护府。
那里,醉酒高歌的老者早没了声音,就连府内豢养的几条大狗也都奇怪的趴卧在院落的月色下,静静的,一声不发,竖着耳朵,只顾聆听那过城远游的夜风,偶尔嗅嗅,闻到的亦是这城里的人事污浊,晦涩不堪。
气势汹汹的大管家带着百余名护卫径直奔到司护府前,更有那聪明伶俐的护卫不待吩咐,蹦出队列,冲那守夜的精英铁卫怒声道:“喂,赶紧叫司护起来,城中恶事已生,他不起来主持公道,还有心思懒在床上痴睡呆梦,难道是不想再做大司护了吗?”
那铁卫一听大怒,冲上来便是两个耳光,直打得那护卫晕头转向,辨不清南北,悻悻的回了队伍,一脸委屈的看着大管家。
大管家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护卫,冲那铁卫道:“大人,请您通禀司护大人一声,就说我独孤商会夜遭强人生事,掳走二少爷,如今生死未卜,请他出来主持一下公道,迎我公子归来?”
铁卫一听冷声道:“司护大人日理万机,劳碌已深,如今安眠入梦,哪有时间理会你们商会的乱事,走走走,赶紧离开,若是哪个惊了司护大人的好梦,本铁卫定斩不饶。”
大管家一听嘿嘿冷笑,扭头看了看随行的护卫,幽幽的道:“诶呀,怎么着,听您这意思,大司护是不想作为了?你们司护府是想赤裸裸的恃强凌弱喽?”
铁卫脸色愠怒,道:“我们就恃强凌弱怎么了?难道还怕尔等造反不成?”
众护卫一听,愤怒咆哮,纷纷扯出兵器,就要上前,大管家摊开双臂,微微一拦,道:“大人如此说话,那就是没得说,逼着我们造反喽?”
铁卫道:“纵是如此,那又如何?尔等有那胆量吗?”
大管家闻言纵声狂笑,冷声道:“弟兄们,可都听清了,他司护府欺人太甚,就连一个小小的看门铁卫都敢如此飞扬跋扈,说不得,咱那可怜的二公子定是被他们掳了来,扣押在了司护府内,还等什么,随我一同杀进司护府,速速救出二公子。”
话音一落,众护卫纷纷挥舞兵器,凶神恶煞般的扑向了府内猝然涌来的数百名精英铁卫,眼见着,一场血战即将上演。
司护府的大堂上,副司护王衍正略有微醺的坐在桌案前默言沉思,他身骨精瘦,面容刚毅,是个精气十足的俊朗汉子。
日间,大司护梓秋山遇险,幸得老人相救才得活命,是以,众人陪酒拜谢,大都尽兴深醉,惟有他中途办事,借故离开,才幸免老醉。
可他坐在堂上,一直想不明白,为何固若金汤、壁垒森严的堰雪城里会有魔妖出现?难道那护佑苍生的无形穹顶出了差错,抑或是心居叵测的人暗中动了什么手脚?
看来,困扰他和封远亭的可不仅仅是那点人性之间的尔虞我诈了,搞不好,还有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