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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神秘之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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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平这时已经不怕奇毒封闭经脉,身上那些皮肉之伤,虽则多多少少影响他的劲道收发,这雷霆两击依然凌厉无比,布带击破了眉心深入颅骨,那一端更是致命的狠着。www.xiaoxiaocom.com

青衣人蜷缩片刻,便开始放松。

怡平挺身而起走近青衣人,摇头苦笑自语:“老兄,十分抱歉,你不必怪我狠。”

他知道,这人已经无救了。

老道吃力地撑起上身,已散光的双目,出现回光返照的片刻光彩,吃力地说:“是……

是谁杀……杀我……”

怡平回头走近,黯然地说:“你该认识那把蛇形靶八寸飞刀。”

“这……这混蛋……”

“刀中心坎右一寸。刀有血糟,我已无法救你,我身上没带有药,刀一拨出……”

“贫……贫道……”

“在下抱歉。”

“我……”

“不是在下见死不救,这实在无能为力。”老道的眼中,光彩慢慢消失。

“拔刀,让……让贫道早……早……早些……”

“我不能。”怡平断然地大声拒绝。

老道朦胧地注视着他,喘息着说:“游……游僧法……法元,知……知道毒……毒僧在何处隐……隐……身……”

身宇一落,老道拼最后一口元气,伸出抖索着的左手,摸索着、抽搐着,终于抓住了飞刀柄,猛地向外一拨。

刀离体鲜血泉涌,老道浑身一震,然后开始放松。

怡平叹息一声,抹上老道的眼睑,将尸体拖至路中,以便让经过的人发现,黯然离开现场。

他想到游僧法元,但到何处去找?在岳州这几天,从来就不曾听人提及游僧,这比去找毒僧还要困难。

那恶僧不喜与人结伴,像个无主的孤魂,出没无常,所以称为游僧,谁知道这个穷和尚是否真的到了岳州!

游僧名列江湖六怪,与他的恩师灵怪齐名,即使找到了,亦将有一场空前激烈的生死恶斗,恶僧不可能乖乖将毒僧的下落告诉他,不用武力逼供势难如愿。

他抬头看看天色,早着呢。

往南面看看,他心中一动。

他想到那天在五湖钓叟的村旁,曾经察看两具尸体,并且发现遗留在地的追魂五芒珠,那是毒僧百了的独门暗器。

“周夫子他们走了,也许毒僧仍然留在侯家吧。”他心中自语。

身不由已,他向南举步。

但他心中明白,向南走并不是为了毒僧,而是为了高嫣兰,那位令他心动、令他梦寐难忘的美丽的小姑娘。如果毒僧真的隐身在侯家、公孙云长与高嫣兰绝无侥幸可言。

他真的放心不下,虽则高嫣兰对他并无好感。

爱是不计较代价的,他已经完全原谅了高嫣兰见死不救的不义行为。

他们已走了半个时辰以上了,他得赶两步。

公孙云长自从离开怡平之后,领着嫣兰放开脚程急赶。

嫣兰毕竟心中有愧,沿途出奇地沉默,她不能说公孙云长不对,危难中,自己的性命毕竟比别人的死活重要,何况公孙云长一直就在怀疑怡平是拔山举鼎的人。因此,她不久便原谅了公孙云长的自私。对怡平的同情和感恩的念头,逐渐淡忘了。

他们终于到了渔村,渔村毫无动静。

五湖钓叟一家老少失了踪,走狗们踪迹不见。

村中只留下一些老弱妇孺,渔船皆已出湖,一艘也没留下,夺艘远走的希望落空。

“云长,我们怎办?”高嫣兰失望地问。

“咱们沿湖岸西行。”公孙云长断然地说:“既然救不了韦小弟,只好先为自己打算。

沿湖寻找渔舟,我先把你送走再说。”

“云长,你是当真如此打算?”嫣兰疑惑地问。

根据近来公孙云长的言行估计,她发觉公孙云长并无离开岳州的意思。但这次,公孙云长竟然有了明确的坚定表示,难怪她疑惑,而且颇感意外。

“你知道的,我们已经无法再退回去了。”公孙云长苦笑着说。

“你不打算援救韦小弟了?”

“我们来晚了,周夫子离开侯家已有一个时辰以上,谁知道他被押往何处去了?所以只得暂且放弃,以后再说,我们走吧。

他俩在渔村耽搁了半个时辰,真的该及早离开了。

湖岸有一条小径,贯通临湖各处村落,如果一直走,可以绕到岳州,从扁山一带到达府城南郊,路程相当远。

小径绕山盘折,左面是浩瀚的太湖,浪涛拍击着湖岸,发出阵阵有节拍的风涛声。

走了五六里,仍未发现村落。这带没有平地,当然不会有村落。

终于,绕过突出湖中的一座山脚,前面出现了一处小湖湾,这表示湾底必定是山谷,很可能有建村的平野。

可是,湾底不见有村落,那只是两山之间的一处狭谷口,一条小溪湍急地流入大湖的湖湾而已。

近溪口处,泊了一艘中型客舟,舱窗设有精制的窗帘,外面的人看不到舱内的景物,里面的人却可看清外面的一切。

岛距岸约二四丈,舱面不见有人,静悄悄地,似乎是空船,可能泊在那儿已经很久很久了。

岸上也毫无人迹,湖岸的小径前后两二里,一览无遗,除了飞鸟鸣禽,人兽绝迹。似乎这里不是人间,而是一幅出于名家的山水画,平静、安谧、超脱。

“那是一艘客船。”公孙云长兴奋地说,向二里外的船一指,脚下一紧。

“不像是客船,是大户人家的游航。”嫣兰说,脸上有喜悦的神情。

“管它是什么船?上去再说。我们本来就打算抢船离开的,只要有船就好办。”

公孙云长得意地说,霸道的神情溢于言表。

嫣兰这次不再表示意见。不错,他们本来就打算到五湖钓叟的渔村抢船的,在此地抢还不是一样?

到达溪口,踏上小木桥,那艘客船依然毫无动静,静悄悄真像是空船,随着湖水起伏轻摇,在阳光下,居然令人空生出阴森死寂的感觉来。

“怎么像是空船。”嫣兰说,在桥中心止步,不胜困惑地盯视着水中的客船。

“我来叫叫看。”公孙云长说,立即大声呼叫:“船家,船家,船上有人吗?”

湖岸旁长了一些芦草,夏初汛期,湖水仍保持最高水位。所以有些草浸没在水中。湖岸是坚实的,但想从湖岸以轻功跃上三四丈外,不住随水起伏的客船,虽有坚实的湖岸起势助跑,也不易办到。船如果不靠岸,如何能抢得到?

公孙云长的轻功跃不出四丈,他也没练成登萍渡水绝技;嫣兰的轻功也相去不远。

船上静悄悄,毫无动静。

公孙云长又叫了几声,结果相同。

“真的是空船,人大概都登岸了,只好在此等候。”嫣兰失望地说。

“不能等。”公孙云长坚决地说。

“为何?”

“侯家附近可能有走狗们的眼线。”

“这……很可能。

“可能已经有人循踪追来了。”

“那……我们走吧,到前面另行设法。”

“不!”

公孙云长指指山坡上的树林:“去找枯木,借木登舟。”

“但……登上又能怎样?这么大的船,你我两个人也无司奈何?”

“两人把船划出去该无困难,出去后升帆,我对控舟术另不陌生,应付得了。”

两人进入山坡的树林,不久,果然抱来了两株枯木,在湖岸旁用山藤捆在一起。

“我先上去。”

公孙云长一面说,一面作势将枯木向水里推。

蓦地,身后,突然传来了阴森森的语言:“死在岸上,不比死在湖中喂鱼鳖好?”

两人大吃一惊,几乎跳起来,小径前后可远眺三四里,怎会有人平空出现在身后的?难道是鬼魅幻形?

不是鬼魅,的确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穿草绿色长裤,佩了狭锋佩刀,面目阴沉的中年人。

这人的五官相当匀称,唯一令人心悸的是脸色大苍白了,苍白得如死人面孔。再就是那双阴森森令人发寒的眼睛,太不正常了。

这人就站在他俩身后,相距不足八尺。

听口气,显然极不友好,看神态,也不是善意而来。

“你是谁?”

公孙云长沉声问,手不自觉地按上了剑把,跃然欲动。

嫣兰也警觉地斜退。占住了有利方位。

“不必问在下是谁?”那人背手而立,语气似乎更冷。

“何不说出阁下的用意?”公孙云长再问。

“在下特地来警告你们。”

“警告,倒下的意思是……”

“你们要上船?”

“是的。”

“在下劝你死了这条心,因为你一上去,你就只能活这么大岁数了,在下委实替你惋惜看你们才貌出众,虽说死了不算短命,毕竟是一件十分遗憾的事。”

“那船上有令人致死的事物?”公孙云长心中一跳,壮着胆问。

“大概是的。”中年人颔首答。

“好像是空船。”

“死神是看不见的。”

“在下不相信鬼神。”

“像你这种人,不相信鬼神乃是意料中事。”

“船是你阁下的?”

“不是。”中年人不假思索地回答。

“那你为何要警告在下?”

“因为在下不希望你死在船上被丢下湖去。”

“哼!你阁下居然关心在下的死活,其中必有阴谋,不然就是狗咬老鼠多管闲事。”

公孙云长不怀好意地说,剑拔出三寸,随时可能全部出鞘挥出进击。

中年人鹰目一翻,寒芒暴射,脸上阴森的神情更厉。

“如在平时,小辈你这些话,就足以给在下杀你一千次的藉口。”中年人用僵硬压抑的声音说。

“你阁下好大的口气,但不知尊驾是那座大庙的凶神恶煞?”公孙云长冷冷地说。

“你在激怒在下!”中年脸色渐变。

“这可是你自取其唇。”公孙云长语利如刀。

一声刀啸,中年人拔刀出鞘,同一刹那,剑鸣震耳,公孙云长同时拔剑出鞘。

“云长,不可鲁莽!”嫣兰惊叫,脸色大变。

公孙云长的脸色也突然变得苍白,双目睁得大大地,惊怖地死盯着对方那把映着炎阳,闪闪青芒耀目生花的狭锋刀,悚然后退。

刀身的确是青色的,那长长的血槽中。共有七个豆大的五角形小孔,小孔中闪烁着血红色的奇光。

嫣兰就是看到了那些红色小孔,才惊叫出声的。

公孙云惊怖的神情,说明他知道这把刀的来历。

这把刀的确极不寻常,不仅是锋利无伦的宝刀而已,它那青中带紫的光其极为刺目,而且流露出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妖异气氛。

那七颗红星,血红的光焰似乎闪烁不定,因受日光照射的角度不同,而出现浮动、胀缩、强弱等等不可思议的变化。

“七星快活刀?”

惊恐着后退的公孙云长骇然惊呼。

武林中有两柄极为骇人听闻的兵刃,一剑一刀。江湖朋友称之为魅剑妖刀。剑是一位自称不归道人的老道所有。

剑上铸有一个似人非人的图案;舞动时图案变成墨绿色,似若舞剑飞腾,形成无数魅影飞腾搏击,张牙舞爪择肥而噬。

刀就是这把七星妖刀,主人的姓名谁也不知其详,他自己对人说姓快名活,久而久之,人们皆自然而然地叫他为快活刀。

剑与刀皆是死物,本身不可能患人,让人害怕的是使用剑与刀的人。

不归道人的魅剑不出鞘则已,出则不见血绝不归鞘,他自己也自称不归道人,真正的名号早已湮没无闻。

老道行径怪异,喜怒无常,在江湖神出鬼没。二十年来不知屠杀了多少武林高手江湖豪杰。当年武当论剑。这位可怕的老道在南荒未能参予盛会。

快活刀的底细,江湖上更鲜有人知,只知他的刀法骇人听闻,被他找上的人,极少能活着逃脱的,一刀毕命快快活活,挨刀时决不会痛苦。这人也神秘万分,江湖朋友很少看到他的踪迹。

今天,他出现在荒僻的湖滨。

公孙云长厄运当头,主动找上了这位武林人人色变的快活刀。

快活刀抱刀而立,鹰目凶狠地盯视着惊恐后退的公孙云长,以震心撼魄的语音说:“长江后浪催前浪,世上新人换旧人。也难怪,江湖是年青人的天下。这年头,上了点年纪的人,已不再获得年青人的尊敬了。今天,我要让你这小辈快活快活。”

公孙云长豪气尽消,持剑的手在发抖。

嫣兰反而沉得住气,强按心头恐怖急急地说:“前辈明鉴,不知者不罪,晚辈……”

“没有你的事!”

快活刀扭头向她冷叱:“你给我走远些。如在以往,在下不会饶你。”

公孙云长抓住机会,折向飞跃而走,快极。

绿影捷逾电闪,刀光一闪,劈面拦住了。

公孙云长大骇,侧跃丈外。他魂都快被吓出窍来了,世间竟有如此快捷的身法。

“在下不信你能逃得掉。”快活刀阴笑着说。

嫣兰迅速地拔剑抢到,并肩一站,咬牙说:“云长,双剑合壁,闯出一条生路来。”

“我……我我……”公孙云长语不成声。

一声狂笑,快活刀狂野地冲进,青芒电闪,血红色的星影宛若满天流星破空而飞。罡风乍起,双剑洒下重重剑网。

人影骤合,刀剑乍聚。

“铮铮铮!”

三声清鸣,在惊心动魄的刀光中,人影突然分开。

高嫣兰侧射丈外,脸色苍白,持剑的手不住发抖,着地后斜冲三步方稳下身形。

公孙云长却没有她幸运,飞退丈余仰面便倒,胸襟裂了一条斜缝,有血沁出,显然已被刀尖划破了肌肤。人躺倒立即侧滚,再一跃而起,反应相当快捷,胸部的伤显然很轻微。

快活刀站在原地,轻拂着刀冷冷地说:“在下估错你们的实力了。以你们的造诣来说,天下大可去得,难怪你小子那么狂!哼!下一刀,下一刀你们必定快活。”

公孙云长脸上血色全无,似乎极感惊恐。

可是,他的眼神逐渐在变,瞳孔在放大。对心理有高深研究的人,当可发觉这种转变,决非惊恐的表示。

再就是他握剑的手,反常地不再颤抖。

“我们退!”他以并不完全稳定的嗓音说。

高嫣兰所退的方向,已到了小径旁,背向小径,小径对面是树林。

“云长,你……你受伤了?”嫣兰惶然问。

“不要紧。”他伸手摸摸胸口说。

胸口有点麻痛,左胸襟裂了五寸长的一条缝,皮破而已,沁出一线鲜血。他本已运功护体,但七星快活宝刀,不是内家气功所能抗拒得了的。

快活刀开始迈步接近,原本阴森的面孔,竟然出现了笑容,是一种令人毫不感到愉快的阴笑,像一头吃饱了走向一头小羔羊的狼,肚中不饥饿,并不急于扑上。

“你们走得了?不要做梦了。”快活刀狞笑着说。

“走!”公孙云长沉喝,侧跃两丈外。“咦?”快活刀脱口叫。能在原地不起势而突然跃两丈,已接近体能的极限。按情理推测,从岸上助跑起势居高临下,跃上相距不足四丈的客船该无困难,根本用不着费工夫去砍枯树作为渡水工具。

快活刀心生警觉,叫声中疾射而出,速度比先前更快,刀化虹而出。

相反地,公孙云长以奇速跃出,脚一沾地突然站住了,一声冷叱,剑芒暴射,迎着扑来的快活刀撤出了奇幻莫测的数道剑芒。

如果快活刀事先没有戒心,这一招奇袭必可要了他的老命,江湖经验与见识,可以决定生死于须臾。

旁人无法看清他们是如何交手的,反正接触快逾电光石火,立即倏然分开,没有兵刃交击声发出,蓦地剑鸣徐敛,刀风消散。

双方各闪丈外,稳下身形便转身面面遥对,刀剑皆前指,作势再次进击。

高嫣兰晚到一刹那,已用不着她与公孙云长双剑合壁了。她惊异万分地打量遥遥相对的两个人,难以相信眼前的事实,公孙云长竟然击退了快活刀的凶狠袭击,可能吗?事实却是肯定的,比青天白日还要明白。

她真的难以了解公孙云长的底细。不客气地说,公孙云长的武学造诣,聊可列入一流高手之林,以往昔的表现来说,她觉得公孙云长并不比她高明。可是,每当紧要关头,公孙云长的武技似乎突然增强了数倍,强得不可思议,强得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岂不奇怪。

公孙云长身形半挫,剑指向右后方,左手的剑尖对正了两丈外的快活刀,脸上虽然仍未恢复血色,但恐惧的表情已消失无踪,变得一脸萧杀,似乎每一条肌肉皆以冻结,双目冷电四射。

接着,身形慢慢挺立,剑徐徐前指,迈出向前接近的第一步,先前决战退却的神色一扫而空。

她的目光,转注在快活刀身上。

快活刀垂刀而立,衣袖袂无风自摇,脸上明显地可以看出意外的惊讶表情。

她明白,刚才两人电光石火似的接触,已经过一次极为凶险,生死间不容发的可怕恶斗,而这位令武林高手闻名色变的神秘高手快活刀,并没有占到上风。

她不知道高兴呢,抑或是该感到忧虑?

公孙云长那令人莫测高深、时高时低的武功,是一种不稳定的反常现象,是练武人最忌讳的事,如果到了生死关头,无法及时转变,结果如何?

那天在农舍,也就是老仆高忠被杀的那一天,公孙云长的武功,如果有今天这么好,或者有今天的一半好,结果怎会那么悲惨狼狈?

已不容许她多想,眼前的变化打断了她的思路。

快活刀也在举步逼进,以慎重的声音说:“你能以凌厉的剑势,化解在下那致命一刀,在下十分高兴,这是最近十年来,在下碰上的唯一高明对手。今天,你我放手一拼。看今日武林中,到底是不是年青人的天下,江湖道上,后起之秀中到底出了些什么人才。”

“不要逼我。”

公孙云长一字一吐地说。

双方对进,近了。

一声长笑,快活刀首先发起攻击,刀光疾闪。狂野地人刀一体扑上。

公孙云长人化闪电,剑涌起数道神秘莫测的虹影,锲入如潮刀光中,然后从左前方流泻而出。

嫣兰只看到两人接触、闪动、分开。至于那恐怖的刀光剑影是如何闪动挥舞的,她就无法看清了。

空间里,刀剑破空的异啸似乎并未静止,但人已经分开了,相距丈余冷然相对,似乎互换了方位。

地面,飘落了一幅袍襟,一幅布帛,前者是快活刀的,后者属于公孙云长的左袖。

生死间不容发,两人谁也没占到便宜。

“你用的是乾坤剑术,定然是威磷堡的子弟。”

快活刀沉静地说:“你是乾坤一剑公孙宙的什么人?”

“那是家父。”公孙云长冷冷地答。

“难怪。你的内力与剑术,皆已登堂入室。”

“你知道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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