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财是何意?”
她俯首看着那青年,毫无情绪地发问。
“阿玉……”
那人也不答话,仅吃吃地连声唤着令人略微有些发憷的名字。
这个名字她曾听芳落唤过,那时芳落是将她错认成玉将军。
“阿玉”这个名字较为常见,也不排除是现今是重名的情况。
但也不排除他所唤的“阿玉”就是玉将军,若果真如此,他对玉将军称谓如此亲昵,无论他与之关系何如,至少他们也是相识的。
“你唤我什么?”
此时又是一场博弈。
倘若应的是第一种推那倒无妨,但若是后者,她处理起来便当万分谨慎才是。
因此她不能问这个阿玉是何人,只能先以如此含糊的语气发问。
那青年欲自行爬起,但他这如同残废的身躯,根本无法自行站立。
“阿玉,千年前,我便想这般唤你了。”
玉合欢双瞳一凝,她没想到在此地竟会遇到与玉将军相关之人,但她并无几多时间惊愕,她必须尽快以她特殊的身份,从对方口中套出更多线索。
“放肆,你是何人,竟敢这般唤我!”
玉合欢仿着记忆中玉将军的神态对之。
那青年陡然一震,他当真是羸弱至极,不同于初宴先前的伤情,他的羸弱之态与伤势无关,而是自他心底发散出的懦弱之气。
“阿玉,救我,我是真心待你的。千年前若是,现在亦如是。”
玉合欢四下环顾,随手抄起一根散落在犄角旮旯里的棍子,将棍棒一头伸向他,示意他抓着棍子起身。
那青年抬起颤栗不止的双手,双手握住木棍的最末端,借力才勉强自己起身。
“你还是这般无用。”
玉合欢虎躯一震,她体内骤然响起另一个声音,其声满覆讥讽。
是她。
玉将军出来了。
“阿玉,是我无用,但我并非有心背叛你,我只是想借机除掉那鲛人。”
玉将军将适才微微俯下的头,重新微微扬起。
“杂碎,你不配提他。”
那青年的目光陡然暗淡。
“在你的心里,千年了,我还是连个无名小卒都不如。”
玉将军一语伤透其心:“无名小卒总好过你这杂碎。”
“阿玉,千年前,我实非存心背叛你,实在是……有人以你之命胁迫于我。”
玉将军丝毫不掩饰内心的讥讽。
“呵,你倒是告诉我,是何人胁迫你?”
在青年历经多番思想斗争,终于打断告知她实情时,一柄暗刃将其穿体。
青年当机立断,将自己本就残破的灵一分为二,一半虽暗刃一同消逝,一半则逃窜向未知的远方。
玉将军当即出手去击那躲在暗处的杀手。
但那杀手当即自爆而亡。
其自戕速度之快,她甚至都没看到对方是如何引爆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