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它,我和你,救它。”
他眼中那令人迷醉的光芒褪去,亦或者是被他竭力敛在眼底,他复又展露出最初见时,他那天真的一面。
她原以为他是开窍了,没想到又一朝回到最初时,他见她不应声,还以为她是不愿,便轻轻握住她的手腕,轻轻地晃,重复着“救它”。
她从见他第一面时,他的眼神和他周身散发出的气场,就让她觉得他是特轴的一个人,此番若是她不救傲狠,他定然是要将这二字重复上百遍。
“我救我救,你先别说话了。”
她是担心他耗力过度导致刚显好转之相的伤势又恶化,这才无心吩咐他先别说话,没想到他又将这一句话当做御令一般。
“傲狠已无力,我们是引渡灵力给她,还是她的孩子?”
他摇头不言,并非仅是为谨遵她的禁言令,而是这个问题,他也没有答案。
他很清楚,小傲狠没有灵力支撑,必然无法安全降生,但母傲狠若命丧当场,今后小傲狠在幼年时期,只怕也无命存活于这弱肉强食的世界,因为没有家人看护的无助,他最是能感同身受。
“我说的话你不要每一句都听,现在你说,应该先救哪个?”
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才算对她对傲狠都想得周全,但他一时间忘却了如何表达不知道这一层意思。
他愣了须臾,摇了摇头。
见他这木讷模样,可把她给急坏,还以为这呆子一根筋遵守着她的命令,忙重新下令道:“你想说什么都能说,快告诉我该怎么办?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
他答完,先向傲狠施了个法术,让傲狠与孩子的生命都能延续久一些。
“救它,小傲狠会死,救小傲狠,小傲狠也会死。”
他拼拼凑凑,终于把想要表达的话表达完整。
这会儿倒是她不明白了,怎么这两个法子都救不了小傲狠?
“小傲狠需要它的保护。”他见她还是一脸不解的表情,干脆将话说得更明白,“就像你需要我保护一样。”
“谁需要你保护?”
好奇怪,他们不是在讨论傲狠母子的事儿吗?怎么感觉她好像被什么不明情愫给撩拨到心弦。
话说回来,他们没有权利决定傲狠母子的生死,眼下有一个能够保全这一对母子的办法,但需要他们结成共生关系,以双倍灵力才能将傲狠母子都保住。
“不行,我一个人可以。”
她将自己的建议阐述给他后,不知为何他反应竟这般激烈,直接将她推开,还未待她看清他的手势,他便结起法阵,将她挡在法阵之外,直接将自己所剩的灵力都调动起来,全力救护傲狠母子。
“你打开,我们一起救,你这样会没命的!”
她奋力锤打法阵岩壁,自她眼角滚落出数颗晶莹的水滴,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在水滴滑过脸庞的瞬间,她感觉自己的脸似被刀剜一样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