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合欢似先前一样,展开双臂将璞玉护在身后。
“什么大鱼?在哪儿呢?”她随口接过璞玉的话。
玉合欢定睛瞅了半天,也没有瞧见,自己先前一直在思虑,就这么放弃去营救初宴是否太无情,她这一路都惴惴不安,也就没有留心药田里升腾起了何种奇景。
玉合欢平时那果决的性子在那一刻也不那么清冷了,自己始终是无法一心二用,玉合欢自己也没有留心自己适才那一句话道得是否显得漫不经心。
直到璞玉一个劲儿的哀求她相信,玉合欢这才惊觉自己太不沉稳。
“玉合欢啊玉合欢,你既然已经决定先执行惩戒热神一事,又何必瞻前顾后?”
自己适才那话在璞玉听来,难免会显得太随性,换位思考,倘若是自己被惊慑到,而自己的师父也不探明情况,就随口否决徒儿所见之物为虚,这也太不尊重人。
玉合欢立即补错,她回身,冲璞玉报以一个歉疚且温暖的微笑:“我方才走神了,忽略了你的感受。你且站在此处莫动,我去紫雾海里头瞧个究竟。”
璞玉显然是怯极,她起先还是抓着玉合欢的坎肩不松手,玉合欢有啥法子,先前在幻月阁的时候,由于自己来历不明,平日里也只有师父和锦岚同自己走得近些,但她们也从未在玉合欢跟前展过弱态,因此玉合欢也确不知该如何安抚他人。
这已经是玉合欢所能展现出当长辈的姿态中,最和蔼可亲的一面了。
在又好一顿哄劝后,璞玉终于敛了一些怯色,松开手,玉合欢在璞玉单侧肩头轻拍一记,继而转身步入到那片紫雾海里。
这片紫雾海里,除了有浓而不散的氤氲之外,并无其他异象,更没有璞玉所说的大鱼幻影。
究竟是自己错过了,还是璞玉一时情急眼花,玉合欢不得而知,她穿梭过紫雾海,那些氤氲起先仅是弥漫在她四周,紧接着距离她愈来愈近,玉合欢时不时顾盼四周,并且在暗中积蓄灵力,以备应对突袭。
但那些氤氲似没有要袭击她的势头,向玉合欢聚拢,到更像是在簇拥着她。
玉合欢摸出玉笛,顶着向自己靠近的氤氲好一通挥舞,那灵光直接将氤氲对穿,似打开帷幕一般,里头藏着的好戏终于展现于她眼前。
她看见,那一片如花似雾的紫雾海里,有一身着单薄绫罗衣,单耳挂着珍珠圆弧状耳坠,发髻上还斜佩着鱼鳍状发梳,双手捧着一束淡紫色花儿的小鲛仙,他的身影隐在那一片梦幻紫中,且瞧不清他的样貌。
他翘首以盼,长身玉立于花间,却还时不时前探起身,似在候着什么人。
他的侧影映入玉合欢眼帘,玉合欢只读取到两个字:顾盼。
谁引君顾盼?
这一个疑云还未拨开,玉合欢又闻德璞玉一声惊呼。
自己在转身之前,望璞玉的那一眼时,自己明明已经与璞玉下了连身咒,怎的这咒术竟没有传递给自己璞玉有难的预警?
先莫想这许多,玉合欢当即朝璞玉赶去,璞玉还在原地,见玉合欢这一脸急切的神情,璞玉反倒歉疚地笑笑:“师娘,许是璞玉太惊惧了,竟将远处那株花儿看成了天将。”
“你因此事惊呼?”玉合欢总觉得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