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法海,”法海身形一阵扭曲,化为原本的样子,陡然变大的健硕身躯,让原本还算宽敞的金光护罩变得狭小起来:
“东颂带人来偷袭本座,被我全部镇杀。但看在同为佛门中人的份上,舒珏暂且留了一命,是生是死,全在本座一念之间。”
法海张嘴,
里面飞出了一个小蚕豆,他伸手捏住,随后一丢。
蚕豆转瞬变大,舒珏啪的一声摔在地上,抬起头,看到法海的僧袍,如同看到十八层地狱里的恶鬼,立时吓得双手撑着地面连连后退:
“大师,我错了,别杀我,我还不想死。”
直到后背撞到护罩上,再也退不动,她又徒劳地扒了一阵,才回过神来,眼角的余光瞟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惊喜、愕然、恐惧……
各种情绪迅速在脸上转化,变化的速度堪比六月的天气:“姐姐,你……你也被……被大师抓了?”
“妹妹。”舒玉急忙扑过去,抱住舒珏,失声痛哭起来:“我的好妹妹,你受苦了,都瘦了。”
“呜呜呜……姐姐,我真的好惨,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舒珏头挂在舒玉肩膀上嚎啕大哭,眼泪鼻涕流了一脸:
“你也求求大师,我们什么都愿意干,要大师放了我们好不好。”
“好了,姐妹相认到此为止。”法海面色漠然,手一挥,一道金光打在舒珏身上。
她的哭声顿时停止,嘴巴一张一合,却是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眼中越来越汹涌的泪水,在倾泻着心中无限的委屈和恐惧。
法海盯着舒玉淡淡道:
“没有人可以冒犯本座而不付出代价,哪怕同为佛门子弟也不行。”
舒玉和舒珏相互拥抱着,闻声都抬起头来。
水汪汪的四只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瞧着法海,眼泪在眼眶里一闪一闪,凄凄惨惨戚戚,那怕是铁石心肠,看一眼也会融化心碎。
但是法海金光闪耀的眼里却只有冷漠,仿佛是高天之上的佛陀,视万物为刍狗。
“大师想……想要什么,只要能放了舍妹,一切都可以商量。”舒玉的声音哀婉凄切,仿佛是一只正在被风霜摧残的黄鹂。
“你们不要害怕,”法海见了她们两姐妹像被吓傻的鹌鹑一样一直在发抖,终是于心不忍,于是出言宽慰道:
“本座虽然杀了东家十几名骑士,但我最是心善,讲究以和为贵,最不喜打打杀杀。
我想要观看血棉寺的密藏,尤其是血道神通,当然,我可以用其他神通交换。还有,本座听闻血棉寺镇压着一只上古邪物,亦想前往一观。”
舒珏听完,急忙朝着姐姐拼命点头,示意她全部答应。
但舒玉比较实诚,她小心翼翼地说道:“法海大师,那个密藏和上古邪物,要我爹爹同意才行,我做不了主。”
舒珏听了姐姐的话,仿佛被抽掉了脊梁骨,脸色煞白,一下子瘫倒在地上。
舒玉急忙过去搂住妹妹,继续用可怜兮兮的眼睛等待着法海的回应。
“好,你明天就去通知舒才法师吧,本座带着和平和诚意而来,为的是交流佛法,互相进步。”
法海满脸温和的说道,他手一挥,光罩崩碎,化作柔柔金光回流到了身上。
“多谢大师,我天亮就去。”舒玉不舍的看了妹妹一眼,一咬牙,悄悄的走了出去。
法海将舒珏丢回腹里乾坤。
月上中天,一夜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