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倒影中,海东青正低伏鹰首,轻轻啄着落蕉露水,仰起脖子顺下去。
半小时后,车辆再次启程,路线稍微偏离河滩,记得来路上有一群大号鳄鱼,不是什么善茬,可别半路劫了道。
这片山林颇为怪异,达尔文棺材板都快压不住了,感觉进化论还有下册没写完,被这厮断更了。
...
因为开的比较慢,直到傍晚才赶到奔马河,角马群步伐沉重,不时瞅向河水,似乎想要过去饮水,又像水底有什么大恐怖,踌躇不前。
陈铭皱眉,随着车辆前行,远处的鹿群竟然少了不少,还以为是王勐他们又补鹿了,仔细一想,不可能,乌拉跟迪娜,除了一家三口,没人能驱使,更别提骑乌拉了。
后座的海东青,鹰眸缩了缩,警惕了下,察觉河里暂时没有危险,又恢复平静。
思绪间,抵达临时营,这里的铁丝网范围往外扩了一大圈,远处,王勐正带着狩猎队修建阁楼,又起了一排,小潭边的药园也被围了起来,不少植被已经蔫吧,估计是救不活了。
等把新围出来的范围清理干净,就可以运送人口过来,正式开发奔马领。
陈铭将车停在小院内,把海东青抱了下来,快及腰高的白鹰,舒展开翅膀端立一旁,王勐等人愣了一下,熄了上前打招呼的心思,隔了老远挥手,继续干活去了。
恰时,灰色的身影极快的窜过来,陈铭赶忙伸手,抚摸了下鹰头,迪娜脚步慢下来,迈着猫步靠近,在陈铭脚边蹭了下,吸了吸鼻子,猞眼一亮,迅捷的跳入车厢内,叼着‘血娃娃’跳出来。
没一会儿,乌拉也从远处的密林,晃晃悠悠的走向陈铭,棕熊又壮硕了几分,对陈铭身旁的海东青视而不见,它的眼里只有熊官跟娃鱼...只是,没等靠近,乌拉庞大的身躯勐地奔跑起来,这速度,比在河滩上捕鹿时可快多了。
陈铭身旁的海东青感受到巨大的威胁,一声清戾的鹰鸣,响彻整片奔马领,陈铭觉得自己耳膜又穿孔了,远处的王勐一锥子落在脚面上,疼的眼珠子泛了层血丝。
乌拉瞅都没瞅海东青,奔着迪娜就过去了,迪娜也没躲,只是拗了一截‘血娃娃’下来,大概三分之一大小,匍匐在一旁,像啃兔腿似的,吃了起来。
乌拉抓起‘血娃娃’两口下去,又少了一半,份量跟迪娜差不多,剩下的仍在一旁,难得不贪吃,似乎是给熊官留的。
陈铭走过去,捡起剩下部分,上面还残留着乌拉的口水,捏着鼻子闻了闻,除了娃鱼腥,啥也闻不出来。
想起林中过分粗长的巨蟒,还有很快恢复伤势的海东青...转身走入木屋,准备切了炖汤,顺便带两碗给母女俩。
陈铭离开后,白鹰勐地一跃,跳到履带车棚顶,钢筋般的大爪子,抓得重甲合金咯吱作响,缩着鹰眼跟迪娜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乌拉则是磨蹭的走向木屋,想靠近熊官,又怕熊官发脾气,憨憨的杵在门口,吐嘴唇子。
屋内,剩下的‘血娃娃’被陈铭当成蘑孤炖了娃鱼汤,一碗下肚,咂摸着嘴,没啥特殊味道,又盛了一碗,闷掉,碗还没等放下,脸皮直跳,浑身开始燥热起来,比那天的大蘑孤还来的汹涌澎湃...
陈铭端着锅跑入座驾,履带车轰鸣间,飚向木屋领。
交公粮的日子,刚刚好,没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