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人?怎么会?”
老太太被杀人这两个字吓得脸色苍白。
阮覃氏则说得有理有据:“昨儿,赵屠夫被人发现死在自家院子里,死状凄惨。”
“这和棠儿又有什么关系?”
“有人向媳妇举报,说案发之日看见云棠从屠夫家里出来。”
阮云棠没想到屠夫之死这么快就被爆出来,但是她的脸上看不到任何惊慌,只是淡淡地看着阮覃氏。
针对她的第二项指控紧随其上。
“也是巧,那边刚出事,别院就走水了,依我看,这把火就是她自己放的。”
“棠儿还只是个孩子,她……”
“老太太,您不要忘了,当年她之所以搬出阮家,就是因为她抓蛇吓人,弄得人心惶惶。”
这些事,阮云棠有印象。
父母早亡的原主因为缺乏管教,性格的确算不上温婉,幼年时做过不少惊世骇俗的事。
原主的“丰功伟绩”,在此刻,无疑是雪上加霜。
阮云棠抬头,看向在场唯一可能帮她的老太太,可老人的眼里全是怀疑和猜测。
“棠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和命案扯上关系?”
阮云棠镇定自若地站在原地,哪怕面临着杀人这样的指控,她依旧冷静得就像只是在听家长里短一样。
短短几句话的功夫,已经足够让她意识到一件事:这是一个局。
她刚进阮府,就有人把屠夫之死捅到阮覃氏跟前,来得如此之快,阮府肯定有内应。就算她说不知情,保不齐内应手上会有其他证据。
她知道,越是这种时候,她越要小心应对。
她淡淡地掀起眼皮,目光如千年寒冰,震得人心慌:“我不认识什么屠夫。”
“那为何会有人看到你从赵屠夫家里跑出来?”阮覃氏咄咄逼人。
“定是那人栽赃陷害。”
“好端端的,偏要栽赃你?”阮覃氏嗤笑。
纵然心里已经将最悲惨的下场都预算到了,面上还必须装得毫无破绽。
阮云棠挺着背,不卑不亢:“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我看你是做贼心虚。”
阮云棠偏头,冷冷的眼神落在阮覃氏的身上。“二婶,从我进门开始,你一顶顶大帽子往我身上扣,意欲何为?”
“我……我这是为了阮家,你自己做了错事,旁人连说都说不得了?”
“二婶口口声声说是为了阮家,你把我污蔑成杀人放火,作奸犯科之徒,对阮家又有何好处?”
“那我也不能任你胡作非为。”
阮云棠敏锐地捕捉到,阮覃氏在说这话时,眼神一直往旁边飘,不敢看自己。
这是心虚的表现。
多年来审问犯人练就的强大气场,令阮云棠精准地捕捉到了阮覃氏露出来的胆怯。
她乘胜追击。
“敢问二婶,你是亲眼看见我杀了人放了火?”
“虽不是亲眼,但我有铁证。”
“你确定你所谓的证据,真的是铁证?”
阮覃氏犹豫了片刻,阮云棠第二次追问的时候,她才回答:“是。”颇有些硬着头皮,心有不甘。
一个草包,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气场。
这还是那个任人摆布的草包阮云棠吗?
阮云棠敛眉垂首,咄咄逼人的气场尽数散去,此刻的她弱小无助,像个迷途小鹿。
演技对一个检察官也是很必要的,所以如今装装弱对她而言不过是家常小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