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祁云菲淡淡应了一声。
走出房门后,看着外面熟悉的院子,熟悉的回廊,祁云菲仍旧觉得一切都像是在做梦一样。
可若是懵,这梦境也着实真实了一些。
落在枝头的鸟儿在叫着,耳边清晰传来叽叽喳喳的声音。
风吹过来头发打在脸上,有些痒。
且,和无数个梦境不同的是,脚踩在地上,非常踏实。
想到昨晚她抱着香竹的感觉,想到眼前的一切,耳边的一切,祁云菲几乎开始怀疑一件事情。
或许,这一切并不是梦?
只是,若不是梦的话,也太诡异了一些。一时之间,她难以接受。
怀着异样的心情,祁云菲走了许久,终于到了老夫人的正院。
她今日来得不算早,到了的时候,已经有几个姐妹到了。老夫人没到,几位夫人也没到。虽不知是梦是真,祁云菲也没来由地松了一口气。多年在国公府被欺负,祁云菲已经形成习惯了。若是老夫人已经出来了,她又要挨罚。
进去之后,祁云菲朝着几位姐妹行了个礼,接着,她没有凑近任何人,而是找了个不起眼儿的角落,安安静静地坐着,安安静静地观察着面前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一切。
而看着这一切,听着耳边堂姐妹们熟悉的声音,祁云菲越发觉得这似乎并不是一场梦。
正想着呢,便听到有人在唤她。
“四姑娘,我家姑娘在叫你呢,你发什么呆呢。”祁云昕身边的大丫鬟抱琴神情倨傲地说道。
祁云菲看了一眼抱琴,没做声。
这时,祁云昕的声音响了起来:“呦,听说三叔攀上了贵人。怎么,四妹妹如今不认我这个姐姐了不成?”
定国公府一共有三房,大房和二房是嫡出,三房是庶出。
大房有两子一女,嫡长女祁云昕。
二房有一子一女,嫡女祁云嫣。
三房一子两女,长女已经出嫁,祁云菲是次女。
祁云昕这话一出,二房的长女祁云嫣笑了,说:“大姐,怀恩侯府那种破落户也能称之为贵人?更何况,三叔是跟怀恩侯府的那个不成器的嫡子凑到一起去了,能有什么好事儿?”
听到这话,祁云菲直觉这里面似乎有什么事情。
见祁云菲跟往常不一样,竟然躲那么远,没过来她跟前伺候着,祁云昕立时就不高兴了,说道:“呵,如今我都使唤不动妹妹了吗?”
祁云菲抬头看了祁云昕一眼,想起来前世祁云昕跪在地上给她请安、来信求她跟睿王和离的事情。那时的神情,跟如今可是完全不同。可不管是梦是真,她都不愿再被祁云昕使唤。
双方正僵持间,突然,内室传来一阵怒喝:“老三媳妇儿,你刚刚说让我拿六千两银子给老三还赌钱?国公府如今年年亏空,哪里有钱!”
顿时,坐在屋外的人都不讲话了,齐齐看向了室内。
紧接着,就听到了三夫人李氏哭哭啼啼的声音:“母亲,我也没办法了,总不能不救我们家爷吧?求您了。”
老夫人厉声道:“求我也没用!”
很快,屋门似乎又被关上了,里面的声音也断断续续地。
祁云昕和祁云嫣对视了一眼,脸上全都露出来愉悦的笑容,看向祁云菲的眼神充满了嘲讽。
祁云嫣得意地说:“我就说么,三叔能认识什么好人?自以为攀上了高枝儿,实则是来吸血了。”
祁云昕看了祁云菲一眼,笑着说:“若是还不上赌债,三叔难不成又要卖一回女儿吗?”
这话也没错,祁云菲上头还有个庶出的姐姐。当年这个姐姐就是被祁三爷卖给了一个商贾,换取了一万两银子的嫁妆。
祁云菲哪里还有工夫搭理这姐妹俩,此刻,她的脸色煞白,怔怔地看向了内室的方向。
六千两,承恩侯世子,静王。
前世,父亲就是因为还不上赌债,所以大伯的撺掇下,把她送给了静王为妾。而那些赌债,大伯根本就没有如承诺一般替父亲还,静王也没有。
父亲被承恩侯府的人上门打了一顿,国公府的人压根儿不管。
嫡母变卖家产替父亲还债,最后差点就把姨娘卖了。
后来,静王不知怎地,突然转变了心意,替父亲还了钱,姨娘这才没被发卖。
这种强烈而又真实的感觉袭来,让祁云菲确定了一件事情,这一切都不是梦,她回到了未入静王府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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