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月嘲讽一笑,她那个便宜爹恨不得把她卖了,还会给她订婚事?
“至于齐大人,自然是您的未婚夫,齐言瑨齐大人了!那可是当今面前的红人,对您又有情有义,想必是认定您了。”狱卒笑着进来,大开牢门,请姜暖月出去:“姑娘,您请罢。”
姜暖月一夜未睡的脑子现在被这一番话搅成了浆糊,齐言瑨?她的未婚夫?
她麻木的抬脚往外走,又想起什么似的,从怀里掏出个金元宝塞在狱卒的手里,恍惚道:“你们,拿去买酒喝。”
一众人眼睛都亮了,心想,到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姜家一个庶女身上都带着金子,那其他人身上不得更多钱财?
自然,这些人为了从姜家其他人身上抠出更多的钱财,明里暗里使绊子就是后话了。
姜暖月在昏暗的地牢里待了好几日,乍一见外头的光亮,一时有些难以适应。好在淅淅沥沥的雨,让天幕不至于过亮。
齐言瑨上前,替她遮了遮眼睛,又将手里的伞移向她头顶,过了半刻,冷声问道:“好了吗?”
姜暖月眨眨眼睛:“好多了。”
齐言瑨这才将手放下。
他的脸色比平日里苍白憔悴许多,就连嘴唇都失了血色,像是被什么妖怪吸干了精血。
头发扎的还是如往日一般的不整齐,但可以看出已经是用心过后的结果了。
“大人……”
“嗯?”
“没事了……”
“……”
江暖月声音小小的,她想问,自己为什么突然成了他的未婚妻;他为什么今日看起来这么憔悴;那日换牢房是不是他的授意,而非皇后娘娘;还有好多好多的问题,她都想问……
但是念及小齐大人性子孤傲冷僻,她怕把他问烦了,再将她塞回牢里去。
虽然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但好死不如赖活着。
齐言瑨原本是打算把她放在牢房里晾几天,以平心中之恨,他把清白都搭上了,结果姜暖月这个小妖精心里就只有皇后。
但是今早天一亮,建康就下开了雨,他带着伤躺在床上,觉得哪里都不舒坦。
天牢里潮湿,雨又冷,他翻来覆去,压着伤口也不觉得疼。
她看起来娇弱,万一染了风寒,不治而亡,那一切苦心就白费了,将来谁给他做点心吃?
齐言瑨大彻大悟,说服自己后,起身披衣,撑着伞出了门。
“公子,您是要去接姜姑娘吗?”小厮携着两把伞跑过来问。
齐言瑨略微迟疑后点头,他不要人跟着,鬼使神差的,只拿了一把伞出门。
小厮在后面追着道:“公子,你们两个人,一把伞怎么够?公子,昨日老爷才责罚过您,您还带着伤呢,公子……”
齐言瑨远远的将人甩在后面。
雨逐渐有些大了,不再如牛毫酥油一般润物安静,打在地上开始劈啪作响,伞并不大,二人之间的距离隔了两拳的距离,难免都被淋湿了。
齐言瑨义正言辞的将人拉近了,近乎是一种圈在怀里的姿态:“雨淋到我了,你离我近一些。”
姜暖月皱皱眉,看到不远处有卖伞的,于是扯着人过去。
“姑娘,三文钱。”小贩笔出三根手指。
姜暖月抬头看了看齐言瑨:“大人,两个人打一把不方便。”
齐言瑨皱眉偏过头:“我没带钱。”
姜暖月有些懊恼的叹口气,她自然身上也没钱:“早知道就不把那一锭金子送出去了。”
“什么金子?”齐言瑨有些不好的预感。
“就,不知道谁趁我午睡放在我桌子上的……”姜暖月讷讷道。
齐言瑨克制的翻了个白眼,不由得怒火中烧,扔下她自己往前走。
定情信物你也送人!定情信物你也送人!气死了气死了!
姜暖月不知道他为何生气,连忙上前扯住他的袖摆。
齐言瑨见她被雨淋的可怜巴巴,又将人捞回来。
他没好气瓮声道:“没银子也没伞,你安生待着罢。”
夜里,齐言瑨趁着姜暖月睡着,将一锭金子放在她枕边,偷偷低头在她额上蜻蜓点水吻了一下,便两颊红红的。
这是他从狱卒手里用另一锭金子换回来的,若再丢了,她就一同跟着丢了罢。
齐言瑨恶狠狠地想。
作者有话要说:小齐大人:气死了气死了!伤口都气疼了!果然那个倒霉蛋是我自己!
齐大人:前几个月还说婚事爹爹做主,现在就不听话了,气死了气死了!
因为晋江榜单的缘故(我得狗住下一个榜单),番外隔日更,稿已经存好啦!后天更三千,下周四更一万五,然后就彻底完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