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镇国公知道的情报榨得差不多后,于元沅拍拍手,转身从关押镇国公的牢房外提溜了个人丢到他面前。
镇国公虽然身体新添了若干道伤口,精神倒是恢复了不少,他惊叫着扑过去:“程儿,你怎么了!你这个奸贼,你折磨我就算了,对这么小的孩子竟然也下得去手——啊!”
倒在稻草堆里昏迷不醒的孩童正是镇国公的幼子,于元沅早些时候顺手把这孩子给拎了过来,担心孩子哭闹,直接用技能震晕了他。
她翻了个白眼。
惨叫戛然而止,这回父子俩双双晕眩。于元沅举高杀猪刀在头顶捅了两下,天窗瞬间扩大十倍,一人通过绰绰有余。
提溜起脏兮兮囚服的后衣领,父子俩被她一手夹一个地带着,于元沅跳到天牢屋顶上。
月色朦胧,一个穿着狱卒服饰的蒙面人在京城的屋顶之上疾速奔驰。偶尔有路过的更夫抬头,只能看到一个飞快掠过的残影,再揉揉眼睛细看,人已经不见了。
于元沅忽地停住脚步。
她刹车的速度过快,又带着两个大活人,脚底的瓦片因承受不住那一刹那的力道而当啷坠地。
“喵——”蜷缩在屋檐下补眠的猫咪被砸中尾巴,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于元沅定定地看向对面的屋顶。
来人身着纯白僧袍,衣襟随风飘拂,手中拨弄着一串半剔透琉璃珠做成的青碧色佛珠,再配上目似朗星,面如冠玉的容貌,身处月光之下,颇有世外高人的气势。
“阿弥陀佛,于施主这是要带两位冯施主去往何方?”僧人双手合十,态度还算温和地问道。
“弘光大师……”
这和尚是怎么发现的,于元沅暗暗叫苦。
她原以为就算有人发现天牢的异状追过来,也会是镇国公背后的那位邪魔,是以都没怎么对镇国公用刑,也没敢在天牢里耽搁太长时间。但就算不是镇国公背后那位,也该是官方的势力,哪知道是会是他。
两人勉强算是队友,于元沅便是跟这位法号弘光的云住寺主持携手揭穿了镇国公和皇后的阴谋。
也因为这层关系,弘光此刻困惑的情绪更多些:“于施主,陛下已经判处冯施主极刑了,至于这位小冯施主,他年纪尚幼,对于你家的冤屈他并不知情。上天有好生之德……”
为了取信于弘光,她或多或少地吐露了于家昔日的惨剧,所以弘光还以为于元沅是觉得皇帝处罚得不够狠,要把镇国公父子抓到隐秘地方狠狠折磨。
但于元沅其实是想带着这两人越狱,并且希望他们能坚持一段日子不要被找到,给她多留点时间搜集世界本源。
至于为什么带上镇国公的小儿子,于元沅是想让他有个盼头,在她搞定一切再回来砍他头之前不要犯傻被人抓住。
于元沅想了想,干脆不解释了。她本来就做好路上被人拦截的准备,如今换了个对象也一样。
“弘光大师,我恕难从命。”通体银白,唯有刀刃处带有一线血痕的长刀出鞘。
“南无阿弥陀佛。”弘光低头诵念,满目慈悲,整个人从内往外散发淡淡的圣洁光辉,一时间,京城仿佛天上地下两轮明月。
于元沅张开自己的杀戮领域,同时掷出“无名氏的杀猪刀”。长刀划过半空,连天空的月亮都蒙上一层血色。
血色之月撞向人间之月,与此同时,于元沅灌下一管提速药水,换了个方向继续带着两父子突围。
…………
京城边缘,巍峨的城墙之上,一个燕子造型的巨大纸鸢静静悬浮于半空。
于元沅“啪啪”两巴掌扇醒镇国公,又丢了一小袋银子到他怀里:““你告诉了我想知道的事情,我也不难为你。这个纸鸢会在十里外降落,足够你摆脱追兵了。”
她一边说一边心疼,这个纸鸢本来是给她自己准备的逃命道具。然而这次副本的边界是京城,镇国公这个剧情NPC逃不出去,她也出不去。
镇国公先惊后喜,被丢上纸鸢前,他扯住于元沅的袖子:“有一句话要告诉恩公,鸣鸿刀已经丢失了,现在太庙里供奉的是另外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