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馥玉拥有一双小鹿般迷茫的眼睛,晶莹的泪花于其中闪烁, 四肢如新抽出来的嫩枝, 柔美, 娇嫩,护住裸露在外的躯体,任谁看了她这副模样都要心生怜意。www.xiashucom.com
低低的啜泣声飘入耳中, 四名职业者头快炸了。
于元沅脑袋里嗡嗡作响,嘴巴张了几次都没说出话来——这究竟是什么法制频道进行时?!
剩下三人吵成一团, 木棍加入指责眼镜的行列:“绝对是你小子做的, 你他妈昨天扒人姑娘鞋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了!”
金币补充一句:“强|奸|犯!”
眼镜脸红得开始冒蒸汽了:“我我我我,你你你你——都跟我干上了吧, 你们仔细想想,金币,昨晚你和高跟鞋在楼底下值夜, 我要真想做什么, 瞒得过你们吗?再说了, 木棍你就睡得那么死,连我出去都没有发觉?”
金币站在集装箱上, 抱着胳膊,俯视水泥地面上的瘦弱男人,冷笑道:“呵, 我还想问你呢,我和高跟鞋值夜时莫名其妙就睡过去了,这姑娘长得这么漂亮, 谁知道你会不会精虫上脑……提前用了什么催眠的道具。”
这才是她真正忌讳的事情。
眼镜孤疑地打量她和木棍,手一挥,指着木棍的鼻子道:“我说——金币你为什么一直追着我问,这不还有一个带把的吗?你凭什么不怀疑他?”
金币眼中掠过一丝狼狈,她叉着腰道:“哼,还不是因为木棍昨晚没像你一样对人家姑娘动手动脚?”
“你们怎么还在吵啊……”于元沅无力地扶住额头,“当事人不是在这里吗,你们问问她不就行了?”
三个人脸色皆是一僵,是啊,他们怎么会忘了这茬?
两名男士也不知是为了避嫌还是怎地,齐齐后退一步,将发挥的舞台让给女士们。
金币跳下集装箱:“咳咳,常小姐是吧,你别误会,我们只要钱,不会伤害你的,嗯,昨晚是谁对你……你有印象吗?”
常馥玉却吓得一个劲儿往后爬,她哭得更大声了:“不知道,我什么也没看到,别过来……呜呜,放过我吧……”
这么一挪,该挡的地方就挡不住了。
于元沅看不下去,甩下一句“我去拿毛毯”跑走了。
眼镜和木棍忙着互瞪。
“你偷看了,还说不是你干的!”
“你他妈才偷看了!”
四名职业者问了她一轮,什么都问不出来,只得暂时放弃追究,继续绑匪的正职——管人质家属要赎金。
“打给她老公还是她爸?”
“她爸吧,不是说她爸只有这一个孩子吗,应该比她老公要上心。”
“别说太久,小心警察定位到附近的通讯基站。”
“要不发短信?”
“短信好像也能定位……”
手机很快接通了,仿佛对面一直在等这一通电话。
“喂,是常树吗?”金币负责通话,她开了免提,确保其他几人也能听到。
“我是,你——”
不待对方说完,金币急急忙忙地说出准备好的话:“你女儿常馥玉在我们这里,想让她活命的话就准备五亿的赎金,不许报警,银行账号待会发给你。”
她把手机放到常馥玉嘴边:“来,说句话给你爸爸听。”
常馥玉沉默许久,久到金币急得上手推她了,才低低地唤了声:“爸……”
“好了,就这样!”金币干脆利落地结束通话,选择已经编辑好的短信,发送,接着关闭手机。
她呼出一口气,转向其他人:“我说的没什么问题吧?”
木棍道:“完美,接下来我们就等着他打赎金吗?”
眼镜面色郁郁:“哎,早知道就该准备一个加密过的手机,现在能拖一天是一天吧——得尽快把周围的树林清理出来,防备之后有人埋伏在里面。”
于元沅想了想,从背包里翻出一瓶未开封的水和一袋面包,递给眼泪像是永远流不干的人质:“吃点东西吗?”
常馥玉怯怯地抬起头:“谢谢。”
她推开面包,接过了水,然而拧了半天都没把瓶盖拧开。
“我来吧。”于元沅看不下去了。
“谢,谢谢你……”
趁着常馥玉喝水的工夫,于元沅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
于元沅经历过的任务世界不尽相似,各有各的恶心之处,可有一条规律是永恒的——出场人物的身份越重要,实力就越强。
此次强制任务中,除了一直不露面的雇主“K”,第二号人物就是眼前娇弱的人质小姐,常馥玉果真像她看上去一样安全无害吗?
还有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于元沅垂下眼帘,她是不太相信是眼镜或者木棍干的,但如果不是他们俩做的,事情就大条了。
犯下这事的人能潜入工厂对常馥玉下手,没道理不能对他们下手。
喝了于元沅给的水,常馥玉的精神好了些,却也只是不再哭泣。她披着毛毯,呆呆地坐在地上,神思似乎飞到九霄之外,从睡美人变成木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