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时辛的错觉,她总感觉,比起昨天在霍家,今天的杜星宇看她的眼神好像多了丝挑衅。
时辛想着这次亲爸住院还是这人帮的忙,装看不懂对方眼里的挑衅,挂上笑脸和人回忆从前。
杜星宇伸手搂着柳如的肩膀,西服因为养出来的肚子撑开,里面衬衫的扣子看上去岌岌可危。
“我记得我们高中那会儿,时辛你是纪律委员来着,那时候还记我名字呢,哈哈哈,你丫的真小气啊那时候。”
时辛赔笑说:“是,那时候谁不是呢,纪律委员不记名字还能干嘛。”
“哎你现在在哪儿高就呢?我听如如说,你现在还在A市呢,A市不好混吧,A漂的日子苦的很哟。”
时辛点点头:“嗯,就在一家小公司,混点死工资。”
“要我说,你看你们这些成绩好读书好的人有啥出息,专业选的好,家里关系硬才是真的。你看看,在A市混死工资,你还不如来B市呢,依你那学历,再怎么说嘛,工资不说翻几倍,至少物价低嘛,你多存点钱,少要点彩礼,也好相对象嘛。”
杜星宇的话越说越离谱,连柳如的脸色都变了,偏偏时辛没变,顺着他的话往下接。
后来,柳如听不下去,借孩子需要人照顾的理由,离开了现场。
最后应付完杜星宇,时辛才有空入席,也算是松了口气,打定主意吃完中午这顿,下午就飞回A市,这B市她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最中央的舞台上放着杜庭瑞从出生到一百天的贺岁ppt,中间还夹杂着视频和一家人阖家欢乐的片段。放完后又开始给孩子抓阄,看看杜庭瑞以后会选择什么职业。
时辛并不在乎杜庭瑞抓阄,她只想快点开席。时辛选的这一桌离中心有点远,为的就是人少点,她吃快点赶紧跑路。
目前桌上除了时辛,都是几个她不认识的阿姨叔叔,有两三个年轻人,还好没有小孩子。
就在大家关注抓阄的时候,时辛手疾眼快正要抬手夹菜,一个人一边说话,一边落座在时辛身边。
“抱歉,我来晚了,这个位置没人吧?”霍婉卿的声音轻柔过分,仿佛有些疲惫。
时辛收回差点拿筷子的手,淡笑着点头:“没人。”
“哎,是小霍啊,你怎么坐这儿了?”说完,时辛反应过来,疑惑道。
霍婉卿坐下时,腰背挺直,气质卓然,那是前胸不贴桌,后背不沾椅,盘靓条顺,往这儿一坐,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霍婉卿听到时辛的话,只是淡淡地说:“这边离门口近些,我下午的飞机还要赶回A市开研讨会。”
时辛哦了一声,便不再多问了。她对别人没多少好奇心,柳如的妹妹怎样都和她没关系。只是,霍婉卿和柳如是一家人,怎么跑宾客这一桌坐下,着实有些怪异。
本来想着敷衍完杜星宇,今日份的客套面具就能摘下了,结果又来一个霍婉卿,时辛心里兀自哀嚎。
好在,霍婉卿似乎也不爱客套,话也没两句,时辛不用耗费心思和她假客套。
不过,当见到霍婉卿那双漂亮的眸子紧紧盯着桌子最远正面的一道油焖大虾时,时辛还是伸出了好心之手,帮忙转动了一下桌面,把那道菜转到霍婉卿面前。
霍婉卿愣了一下,转头看时辛,非常小声地说了句:“谢谢。”
时辛笑着摆手:“没啥,我也喜欢吃虾。”
本来就没几个人的这一桌,因为那边在玩抓阄游戏,还发了红包,跑过去几个就没回来了,估计正好在别桌落座了。确实,这么热闹的宴席上,坐在寥寥几个人的桌旁,有些尴尬,而且这一桌没几个是互相认识的。
到最后,时辛这一桌就剩她自己,还有霍婉卿,以及一个低头玩手机的学生。
虽然时辛说自己喜欢吃虾,但事实上把菜转到面前后,她并没有往那盘菜里伸筷子。她是喜欢吃虾,但不喜欢剥虾。
小时候她总喜欢把虾剥壳堆好,留在最后享用,然后就会被弟弟全部抢走。长大了,时辛就再也不喜欢剥虾了。好在,很多餐厅都有服务员帮忙剥虾,这倒是省事。
因为一盘虾突然记起童年不好的东西,时辛有些烦躁,这时,突然有只剥好的虾放在了时辛的碗里。
霍婉卿见时辛看向自己,故作淡定地说:“你不是也喜欢吃吗?难道是骗我的?”
时辛笑着摇头:“没有,只是……算了,谢谢,你吃你的,不用管我。”
霍婉卿不在意地说:“无所谓,举手之劳而已。”
说着,她一只手拿筷子,一只手用叉子,双手都不需要直接触碰虾,两三下就能轻松给虾去壳,给时辛都看傻眼了。
或许,真的是举手之劳?
时辛心想,默默佩服起霍婉卿的剥虾技术,以及那双拿叉子时青筋若隐若现的白皙双手,白玉一般光滑,却因为青筋而显出几分力量感。
嗯,真是一双适合ntxl的手,霍婉卿不弯可惜了。
话说,霍婉卿是弯还是直?
时辛和柳如认识那么多年,其实很少听柳如提起她这个继妹,在时辛的印象里,霍婉卿除了学习就是各种竞赛,好像也没有谈恋爱的时候,还真不好说是弯还是直。
作者有话要说:情敌妹妹是弯还是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