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你们的事情不感兴趣，这次来，我是来帮你的，但不是帮这件。”夜秋月起身躺在一旁的贵妃榻上，慵懒地闭着眼睛，“我要你，成为这里的王。”

“我都没有把握的事情，你在开什么玩笑。”陆茗渊一直以为夜秋月说的是玩笑，没想到这才是他来的真正原因，“你打算怎么办，逼宫吗？”

“也不是不行，如果最后没有更好的方式，我就逼宫。别告诉我，你对自己的父亲有感情，我不认这一套。”夜秋月说得坦然，反正他此次前来也没有活着回去的打算，不是他孤注一掷，而是因为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他熬不到回去时候，可能死在这里，或者死在其他地方，反正这一别已是永别。

谁都希望自己活下去，但是世间的身不由己太多。

陆茗渊准备喝茶的手一顿：“你到底是什么病？有没有可能治愈？”

“我不知道，可能可以吧，但是留给我的时间没有给我尝试的机会。”夜秋月眼里有些遗憾，但是很快又恢复平静，“不用为我考虑太多，刀尖舔血，生死对我这种人从来都不是大事。如果你实在觉得对我有所亏欠，就一点不落把答应我的事情做好就足够了。”

“嗯。”陆茗渊突然有些泄气，他不知道为什么为夜秋月感到难受，可能是英雄惜英雄，也有可能是夜秋月是自己第一个交心的人，所以会有不舍与不甘。

夜秋月忍不住笑了出声，偏过脸看着陆茗渊：“你这是舍不得我吗？哥哥有那么好吗？”

“舍不得不行吗？”陆茗渊虽然感到些许的尴尬，但是他不后悔，夜秋月这个人看上去冰冰凉凉的，但是只要你在他的身边就会感觉到温度。

人如其名，夜秋月，虽是秋日寒夜的凉月，但是银辉照亮了黑暗的归途，微弱却足矣。

“傻子，以后你一定会遇到比我更好的人。”夜秋月一直认为陆茗渊不是一个轻易交心的人，他清楚地明白童年的不幸对之后的影响。所以，陆茗渊无条件认同自己，将自己看做重要的兄弟，怎么可能不感动。

“可能吧，但是那些都不是你。”陆茗渊坐直了身子，格外显得庄重，“秋月，不要放弃自己好吗？你不止是你一个人的，你也是我们大家的，我们不允许，你就必须努力地活着，精彩地活着，活成我们希望的夜秋月。”

夜秋月瞬势翻了个身，背朝着陆茗渊摇摇手：“不用为我考虑，我知道分寸。你早点去休息吧，明天还要进宫。”

“好。月哥，你还有我，还有我们。”自己明明不是磨叽的人，为什么总想多少几句，这会儿陆茗渊也想不清楚原因，可是关心的话不由己的说了出来。

夜秋月拍拍他的肩膀感觉笑着说道：“走吧，七尺男儿话真多。”

“走了。”

“嗯。”

门关上的一刹那，夜秋月再也控制不住，他的背止不住微微颤抖。

轻而易举的一句话击溃了他所有的伪装，他想活下去，真的很想。

熬过了一个深夜，朝阳又升了起来，该来的总会来的。

“夜秋月，墨都一级将领，冒昧前来还请见谅。”夜秋月看着眼前的人，心里有着许多的厌恶。

外界传言不假，北垣五公主，好色成性，凡是有了几分姿色的男子她都想要。她看男子分明是在看着一个玩物，她的兴趣也只是停留于驯服，床笫之欢之后男子就会变成垃圾，要么自己留在后宫成为她的收藏品，直至死亡都无法逃出去，要么就是处以极刑，之后不可能再有子嗣。

“哥哥，还真是遵守承诺。”陆斯娅从自己的座位上缓缓走下来，到了夜秋月的跟前便蹲下来想要触摸他的脸，可是被夜秋月躲了过去，她也没有生气，越挣扎，她就越兴奋，毕竟马只有烈才有意思。

陆茗渊看着陆斯娅的举动，心里的厌恶又上了几分，但是为了戚砚他只能忍住，他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看见戚砚，他很担心，害怕自己轻举妄动让人有了理由伤了他：“戚砚呢？人我带回来了，你把戚砚交出来。”

“哥哥，不要急嘛。戚砚好得很，我每日都会和他在一起，我们每晚都很开心。”陆斯娅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做尺度，她看着陆茗渊捏紧的拳头笑了一声，“哥哥，不要理解错了，我答应你的我就不会做什么，一切都留给哥哥。至于我……人已经在了，我有的是耐心。”

“陆斯娅，我没时间和你玩，快把人给我交出来，不然……”

“不然什么，你说啊，沙海吗？沙海他有胆子在我北垣地界掀起什么巨浪。”陆斯娅调笑着，满眼的不屑，“我告诉你好了，既然你那么在意，那我偏不给你，今天戚砚和夜秋月，你一个也带不走。”

“陆斯娅，你要是敢动他们一下，你试试，我绝对让你不可能继续活下去。”

“你不可能让我死的，现在能救戚砚的只有我，懂吗？”陆斯娅拍了拍手，一旁的侍女端上了一个小盒子，“你不可能不认识，只是北垣独有的蛊虫，而我是操纵者，戚砚什么时候死，怎么死都是我说了算。”

“哥哥，我如果死了，至少你最爱的人，就要给我陪葬。”

“不对，哥哥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陆斯娅故作惊醒，弯了弯嘴角，“你舍不舍得是一回事，现在应该是他恨不恨你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