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雪白的外袍在风中荡漾，仙风道骨，似是谪仙般脱俗。

戚砚缓缓从门后走了出来，他的眼眸落在了陆茗渊身上，不由得蹙眉，瘦了许多。

“戚砚。”陆茗渊看见日思夜想的人走了进来，情不自禁地选择靠近，想要去亲近，就像一杯毒酒，沉醉其中无法自拔，忘毒沉浸不能自已。

戚砚伸手将人从自己身侧推开，眼睛里的冷淡寒凉了陆茗渊的心，陆茗渊将头低垂着，没人可以看清他到底是怎样的表情，但是隐晦感受到他满满的委屈，多月的跋涉让他身心疲惫，一刹那的四目相对扫除了所有，可是下一秒的冰凌开始怀疑自己这一切是否值得。

陆茗渊是多自信的人，可是在这个人面前依旧感到不配，不是妄自菲薄，是因为爱的太深，不想自己脏了他，可是自己又放不下，现在是这样偷偷地保护也要被拒绝了吗？他的世界不会再有他了吗？

“你是怎么出来的？他们怎么可能放你出来？”陆斯娅艰难地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为了看起来不那么狼狈，她努力地挺直着自己的腰板。

戚砚没有回应，片刻之后自己主动去靠近陆茗渊，微微仰头才发现红了眼眸的他，他无奈地笑了笑，心里只留下柔软安放这几日不能平复的心，这颗心上烙印着不可磨灭的名字，刚刚也只是稍微地逗一逗，可是却惹得他的男孩伤心。

“以后还敢不辞而别吗？”戚砚轻轻地问出声，他呼出的气倾洒在对方的肌肤上，因为疏离的身份，是一种别样的诱惑，也是因为疏离的身份，他更大胆的想要去接近，有些秘密不知道能不能告诉他，告诉了不知道能不能继续。

“戚砚，我……”不忍心看你受委屈，更何况还是因为自己。

陆茗渊没有说下去，他不想让戚砚在自己面前都变得勉强，他朝他笑了笑摇了摇头：“以后一定告诉你，只是最后一次。”

“乖。”戚砚站在陆茗渊面前，尽管自己比他矮了一个头还是想将他好好保护起来，想要珍藏。

冷漠的眼神从眼底泛着凉意，戚砚看着在陆斯娅，狼狈不堪，不值一提是自己对她最好的形容，他为了沙海可以任她摆布，但前提是某些人她不该去碰，也不该去刺激，动了不该动的心思，他没有必要再选择沉默，沙海在他面前算什么。

“陆斯娅，蛊毒而已能奈我何？有时间还不如去看看那几个看门狗，说不定还能救一两只。”

戚砚向霜钰翎递了眼神，让他们先走，霜钰翎带着夜秋月毫不犹豫地离开，他看着陆斯娅想要有其他举动，便出声提醒：“我不争不抢不挣扎，不代表我放任别人可以欺负我的人，我劝你不要再碍我的眼，不然我就让你和自己的狗去黄泉团聚，只是用在你身上浪费我的毒了。”

“戚砚，别忘记，沙海。”陆斯娅不敢轻举妄动，却又不甘于被动，她拿着自以为是的弱点想要让戚砚难受，自己不好过，怎么看着他人双宿双飞。

想起那个可有可无的家，戚砚笑了笑，倾国倾城却又没有温度：“拿走不谢，顺便告诉那个老不死，是我干的。”

若是伤了陆茗渊半分，他绝对有办法让陆家和沙海为他陪葬。

“走了。”戚砚不耐烦地踢了一下站在一旁不说话的陆茗渊，头也不回地拉着人就出了门。

什么能比自己牵着的人重要，握着就像握住了全世界。

戚砚的眼神不知不觉变得柔软，这一切被陆茗渊看在眼里，心里荡起阵阵涟漪。

戚砚，如果我问你，你会答应吗？

陆茗渊没有问出口，他心里清楚，他想以北垣为聘，千里人海，万里红绸，许戚砚余生不离生死不弃。

离开了都城，众人都回到了应该回的地方，戚砚陆茗渊有自己的事情住处，而夜秋月自然跟着霜钰翎没有再离开半步。

门是关着的，但是没有锁，夜秋月闭着眼睛倚靠着门，他没有选择去打扰霜钰翎，而是等待，等待着自己的女孩自己走出来。

这一场不告而别，就像一场考验，而他很难说自己到底是赢还是输，或许因为她，自己从来就没输过。

说不心疼是假的，刚刚凑近的时候看见了她眼底的黑影。他不知道该骂自己还是说她傻，他根本不配那么好，自己可能没有多少力气去拥抱，想到这里，他又觉得自己刚刚说爱太草率，但是他一点也没有后悔，他的心告诉自己，这一次不说，自己只会留下遗憾。

一晃就到了华灯初上，夜秋月动了动自己僵直的后背，街上的人声鼎沸埋藏了他所有的心虚，他凑近听了许久，门内毫无动静，他想霜钰翎可能休息，自己趁现在去和陆茗渊说一声自己不回去了。

可是当他移动到外门，内门一下开起，霜钰翎微红的双眼看着他，满眼都是他的女孩眼里逐渐失了颜色，她想要走进抱住他，却又不敢，她害怕再次被拒绝，就像这次不告而别，她就算清楚他所有的计划用意，她还是丢下所有，义无反顾犯贱地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