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留的话，抑制在喉咙，最后只剩下简简单单的一句。

“夜秋月，你还回来吗？”

“我不走。”夜秋月想要抱住她，看是又被她推开了，看着空荡荡的怀他感到无所适从。

“夜秋月，你到底试几次才会满意！”霜钰翎靠着一旁的门慢慢地滑下，她抱着微微颤抖的手臂，刚刚的过度使用已经让它抓握困难，自己用了多强的意志力才带着人回来。

夜秋月盯着那只手，他记得霜钰翎最经常用的是鞭子，可是自从屠城之后，霜钰翎的鞭子就不见了，变成了一把她母亲用的剑，他一直都以为她是为了彰显身份所以换上的，从来没有一刻认为是她的手臂受了无法挽回的伤。

“翎儿，你的手……是那时候吗？明明那个时候没有严重的外伤。”夜秋月想要再去看一看，他的手却被霜钰翎推开，她的拒绝他看在眼里。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当时说的谎，霜钰翎那么相信，是因为她也害怕，她用了百分之两百的小心，她也不敢保证自己动手真的没有问题。

她的怕成了真，她的愧，她的悔，都是信以为真，自己的谎骗得她心力交瘁。

“让我看看，听话。”夜秋月很少会像现在这样态度强硬，她不顾霜钰翎挣扎将人抱起来放在一旁的贵妃榻，放下的那一刻，霜钰翎抬手就直接给了他一耳光，他就像没有感觉一样拦住她的手就仔仔细细地检查。

越是在乎，越是难受，怎么会这样，当时以为自己都来得及，到头来一个也没来及。

“不可能好的，来不及了。”霜钰翎的诉说过于冷静，就像已经被告知了无数次，从原来的激荡到现在的麻木，平静似水再没有激起波澜，“和你没有关系，是他们故意的，你……不要自作多情。”

看着自己手里空空如也，夜秋月想将人抱在怀里，可是自己刚一起身，霜钰翎就往角落里缩了缩，明显的逃避让他的冷静再次皲裂。

“如果你还要走，就不要在让我有幻想，不要让我感觉自己被在意，我累了，夜秋月。”霜钰翎默默地看着夜秋月，“夜秋月，我真的累了，我就是犯贱才来找你，被你利用了还要满心欢喜。我不是傻子，戚砚出现的那一刻，我就明白，我输了，你赢了。我承认我想和你在一起，甚至可以为了你放弃墨都，可是……没有可是，现在我们之间不存在可是了。”

“我只是不想自己后悔，不想让你后悔，所以……”

“所以拿自己做赌注吗？夜秋月，我刚刚说了，你赢了。”

“我不要赢，我只要你，你不要我了吗？”夜秋月知道此行自己九死一生，他在出发前发现自己没有那么伟大，他想和霜钰翎在一起，哪怕可能只是一个月，一周，或者一天，他都想和霜钰翎在一起。

其实在墨都的时候根本不需要等那么久，他在确认戚砚的安危，若戚砚真的深陷险局，他肯定不会让霜钰翎过来，在戚砚告知自己实际情况时，他就告诉他，若她来了就直接带过来。因为他清楚，她的到来，将会是自己全部的迫不及待。

说他心狠，没错，他是在逼她在自己和墨都之间做选择，说他心软，没错，明知戚砚的出现会打乱所有，不止是自己会陷入麻烦，戚砚也不会像之前那样平静地生活，可是就算如此，自己舍不得她再多走些弯路。

霜钰翎摇摇头：“不是我不想要，是我还能不能要得起。你还愿不愿意真正地回到我身边，就像你曾经说的一辈子，共白头。”

夜秋月心里很清楚，他曾经许下的承诺，恐怕要食言了，但是他的挣扎就好像逢场作戏，罢了，罢了，他只想自私一次，这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他的翎儿，对不起。

“我的一辈子将永远属于你，好吗？”夜秋月清楚这个诺言他可能不能兑现，他只能给出自己仅剩的所有来回应她。

夜秋月坐在边沿，张开双臂等待着女孩的答案。

霜钰翎忍不住扑进自己日思夜想的怀抱，这几日她的内心犹如一潭死水，波澜不惊，她害怕自己一次迟到，给予自己的是余生的遗憾。

“我知道，你还有事情没有告诉我，我等你，我想等你亲口告诉我的一天。”霜钰翎在他的耳边低语，似是安慰，也是为了让他放下最后的戒备，这一次的考验，其实不仅仅是对自己，更是对他，在他决定去做的时候，就证明他还想要她，所以，哪怕是绝唱，她也想陪他奏完最后一句。

“好。”夜秋月拢了拢手臂，将头埋进她的颈间，“翎儿，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们永远在一起。”

对不起，翎儿，你说的可是，一点也没有错。请原谅我所有的自私，因为在你出现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的余生为谁而活，我也深刻的明白，我最深的牵挂，也会是我伤的最重的人。如果到了那一天，我希望，你不要记得我的好，就这样毫不犹豫的离去，奔赴一个没有我的未来。

我们的感情只要我一个人记得就好，谢谢你爱我，也希望你恨我至少有人能够证明我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