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重啊?”乾卿看了一眼肩上的季冬琰再一次发出不解的感叹,为什么自己会将他带着,明明这种人是死是活和自己也没什么关系,不,他是义父的儿子,做人要知恩图报,这个也是他一直没亲手打死他的原因。
“你真要谢谢我义父是你的亲爹。”乾卿夏忍不住嘟喃着一句,季冬琰似乎听到了什么,放在他肩上的手臂动了动,这一动差点滑下去,“大少爷,不仅不理人的狗脾气,还是只添乱的麻烦精,你再乱来我就给你扔地上。”
乾卿认真的威胁着,可是下一秒某位大少爷就好像故意作对一样又开始往下滑,他只能臭着脸将人重新架在自己肩上,面对自己的隐忍他又开始忍不住:“这辈子,就当我是欠你的!下辈子,你都给我还回来!”
下辈子?还回来?
乾卿脑海中突然冒出了这几个字,为什么自己下辈子还要和这玩意儿纠缠,自己果然不正常!
乾卿神游的时候,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季冬琰的卧榻,他想将人往床上一扔了事,结果想想还是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季冬琰的身高比乾卿大约高半个头,他只能先将人靠在自己身上再慢慢将人放下,谁知自己的脚踢到了什么一个不稳,自己也砸在了季冬琰的身上,头撞在了某人的胸口上。
哇,这是板砖吧,撞得头疼,等等,大白天怎么会有星星!
乾卿揉着脑袋在“板砖”上停留了一会儿,缓过劲之后抬眸就发现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不是别人,就是板砖成精的季冬琰。
“我只是害怕你死在外面,我没法和义父交代,所以送你回来,你不要想多了。”受害者一时间忘记控诉对方罪状,而是扯清自己一点也不关系对方的死活,并且受害者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个位置不适合长期谈话。
季冬琰用手指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可是身上的人没有理解他的意思,继续睁着一双疑惑的大眼睛用无辜的眼神看着自己,季冬琰轻咳了几声,用微微嘶哑的声音说着:“你再不起来,我就要被你压死了,到时候你依旧没法和你义父交代。”
“我哪里重了?怎么没压死你这个祸害呢?”乾卿知道自己不占理,顶着红色的脸颊口是心非。
季冬琰将他的窘迫看在眼里,忍不住嗤笑出声,这一声将某人的脸染得更红。
“不许笑!”乾卿想要站起来,但是一不小心又踩到了什么,又滑倒下去,不小心蹭到了季冬琰的唇,他瞬间瞪大了眼睛。
“刚刚……”季冬琰还没说完就接受到了乾卿眼神的警告,自然而然就闭上了嘴。
乾卿看着眼前人那么识时务有些不习惯,但是很快就选择性的忽略,不自在地清嗓子,狠狠地威胁:“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知道吗?对外不许乱说听到没?”
“凭你也配这样和我说话?四时谁当家我看你是忘记了吧。”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季冬琰曾经被所有人都说着惧内,他也没有辩驳,因为他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宠他,所以这样赤裸裸的压迫感有些陌生,久违的感觉也让他有些恍然,以为从前是一场梦现在才走进了现实。
若不曾拥有怎么会有遗憾呢?
季冬琰在心中叹息,表面再装模作样,也不可能骗过自己的内心。
乾卿微微愣住,很快愤愤不平地哼了一声,撑着床边从季冬琰的身上爬了起来,站在床边低下头看他。
“这次意外我不会说出去,你不要多想。”季冬琰靠着床柱没有勇气正眼看乾卿他担心一个眼神出卖了什么,毕竟某些习惯是看不得乾卿委屈的模样。
乾卿听完又是一愣,心里不禁有了疑问,什么时候季大少主那么好说话了?
“没事,你就出去吧,我要休息了。”季冬琰说完没等对方回答就立刻放下床幔,而他自己没有如自己所言的那样,他的眼神有着迷恋与放肆,蕴藏着点点克制,透过薄薄的床幔,肆无忌惮地看着乾卿逐渐离开的背影。
习惯是一个令人上瘾的东西,戒不掉,不想戒,也不能戒。
而现在他不得不戒,因为他不想打扰他的生活。
季冬琰躺在床上,渐渐地闭上眼睛感受着房间里的空寂,半晌手习惯性地在身旁摸摸,想将身侧的人捞回怀中,可是,触碰的冰冷让他突然清醒,他侧过身用手抚摸着那个人曾经睡过的位置,感受着从前的点点滴滴。
最终一滴晶莹落下,呜咽之声许久之后才慢慢平息,安静的房间变得更加空旷。
等着众人都恢复了基本的精力,踏上归途的日子也悄然而至。
“这就回去了?你不在我很无聊的。”陆茗渊靠在客栈的门上,看着眼前的乾卿,健康,聪明,似乎那个药真的没有其他的副作用。
“滚。”乾卿一巴掌拍在他的肩上笑,根本没有用劲,只是声音响而已。
陆茗渊将乾卿的手从肩上挪开,乾卿像手长在他身上一样有迅速地放回去,眼里充满着挑衅的意味,陆茗渊也嗤笑了一下,像作对一般又将乾卿的手拿了下去,可是结果并没有改变,一来一回,不知不觉间两人便真动起了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