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第一个要求是完成了。”女人不紧不慢地说。
杜醒皱起了眉,他从这句话里敏锐地捕捉了到了某种不好的讯号:“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意思就是只是第一个要求完成了而已,还有第二个等着你去完成。”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杜醒彻底失去耐心,冷冷地说,“你当初明明说的是只要我做到了就让我加入你们,你们现在不能反悔!”
“先反悔的是你。”女人的声音同样冰冷,不近人情,“我们已经在折割天启者这一事上让步了,但你没有完全达到我们的要求是事实,所以现在我们根据你的情况提出第二个要求也是合情合理的。”
杜醒攥紧了拳头,过了一会儿才说:“第二个要求是什么?”
“杀了那个天启者女孩,方法不限。”
杜醒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既然我们都是因为厌恶天启者才聚在一起,那杀了那个女孩对你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女人轻描淡写地说道,看起来好像只是在单纯地询问着杜醒,但实则每句话都透露出对他的威胁和不信任。
“当然。”杜醒听到自己这么说着,缓缓松开了捏紧的拳头。
在这个重要的转折点上,他知道自己得足够冷静,足够残忍,不能表现出任何犹豫,才能完全换取对方的信任。
即使是像现在这样。
“很好。”女人的声音带上了几分满意,她笑意盈盈地说,“那我们就静候最终佳音了。”
电话挂断。
杜醒深吸一口气,忽然“唰”的一下站起来,重重把手机摔在地上。他的呼吸粗重,眼睛红得不正常,仅剩不多的理智也摇摇欲坠,似乎下一刻就会彻底崩溃。
脚高高抬起,即将落在那部手机上,就在这时,杜醒忽然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过了几秒后,他似乎清醒过来,慢慢地弯下腰,把那部被摔得屏幕裂开了好几条缝隙的手机捡了起来,揣进口袋里。
杜醒打开左耳耳麦,重新开始建立联络,但是这次他只给郑援驰发了通讯信号,而没有给沈梦琪发。
信号很快被接受了,郑援驰不耐烦的声音从耳麦里传出来:“干什么?”
“现在给你第四个任务。”杜醒说完这句话,不知为何停顿了两秒,才继续说下去,“打晕沈梦琪,把她带回来。”
……
把陷入昏迷的小女孩被放在床板后,郑援驰一屁股在一边快要散架的椅子上坐下,翘着腿说:“你又想干嘛?”
杜醒走到床边,怔怔地看着双眼紧闭的沈梦琪,没有说话。
“喂喂,你要我把她打晕带回来不会就是为了看着她吧?”
见到这一幕,郑援驰脑子里跳出某个不合时宜的猜想,他恶寒地摸了把胳膊上冒出来的鸡皮疙瘩,不怀好意地揣测道,“难道说你其实是那种变态萝莉控,让我打晕她是想要趁机……”
“闭上你的嘴。”杜醒冷冷地说。
郑援驰耸了耸肩,在心里嘀咕一声“怎么连玩笑都开不起”,闭上了嘴。
过了好久,杜醒的视线终于舍得从沈梦琪身上移开了,他看向郑援驰,说:“我需要一个能开盖的带锁箱子,最好是金属质地的,大小大概能够装下一只成年体型的金毛犬,必须要质量很好,完全密封——除了顶部需要有一个很小的排气孔。你能找到吗?”
“你要干什么?”郑援驰怀疑地上下打量他。
“这你就不需要操心了。”
“不是我吹,但是你问对人了。”郑援驰咧了咧嘴巴,笑得得意洋洋,“我正好与一个干这行的人有老交情。”
郑援驰的办事效率极高,三天过后,他送来了杜醒所需要的金属箱子。
直到走进桥洞下,郑援驰才发现有不对劲的地方。
床上传来崩溃沙哑的哭声,那声音很耳熟,郑援驰走过去一看,震惊地看到沈梦琪躺在床上,满脸泪痕,手脚都被结实的麻绳绑住,动弹不得。
杜醒在一丝不苟地查看了金属箱的情况后,当着郑援驰的面,抱起发了疯一样嚎啕大哭的沈梦琪,俯下身把她放在了箱子里,合上金属盖,落了锁。
郑援驰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半晌,才出声问道:“你要把她关在里面?”
“你说对了一半。”
杜醒在箱子旁边蹲下来,听着箱子里小姑娘崩溃发狂到嗓音嘶哑的哭声,语气不明地说,“是要把她溺死在里面。”
作者有话要说:已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