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湿着直接上了车,林经桁第一件事就把空调开到三十度,陈雨硝则是从兜里摸出了手机,现在手机防水功能都做得不错,一点问题都没出。
两个人这一遭,大概损失最大的是林经桁的脸吧。
他下巴上应该是落水的时候被礁石擦破了点皮,侧面红了一小片,渗了星星点点的血丝。
“嘶,你要破相了。”陈雨硝凑过去,贱兮兮地仔细瞅了瞅,还拿手机拍了照片给他看,“呐。”
林大少爷看着照片上破了点皮的下巴,沉默了一秒,他连颗青春痘都没长过,这已经是这张脸有生以来受到的最大的伤了。
“我要是破相了。”林经桁抬眼,和她盈了水一般的清亮眼眸对视,“你就养我一辈子吧。”
突然的对视,陈雨硝愣了一下,缓缓坐正了,有点语无伦次,“……你、这怎么还带讹人的呢。”
林经桁嘴角微微扬了扬,发动车子,驶上了海滨公路。
回到温泉山庄,两个人湿漉漉往那独立小院走,引得佣人们纷纷瞩目。
他们谁也没在意,陈雨硝回到房间就进了泉室。
泡到全身血液都热乎回来后,她才拿了手机,看见第一条消息就是姜祢发来的:
我听佣人说你俩跳海殉情没成功?
陈雨硝:……
这都是什么离谱到姥姥家的流言?
她几句话把事情解释清楚,给姜祢逗得发了一整个屏幕的“哈哈哈”表情包。
两人闲扯了一会儿,末了,姜祢说今晚有晚宴,可能会跳华尔兹。
陈雨硝连这舞名字都没有听过,当即问她能不能不去。
姜祢:这我可做不了主,你得去问问阿桁。
哦对了,下午我的化妆团队会来,我让他们也给你设计个造型。
陈雨硝:……我不如真的跳海去。
她给林经桁发消息,问晚宴能不能不去。
他没回,过了一会儿,房间门被敲响了。
陈雨硝连忙穿上浴袍去开门,“你怎么又来了?”
林经桁一点也没拿自己当外人,直接走进来,再次坐到了沙发上,“你不想去?”
陈雨硝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拆了裹着头发的毛巾,“我没去过,大小姐说还要跳华尔兹,别说跳了,我听都没听过,这种场面我要是没应付来,还不是给你丢人么。”
“她说跳什么?华尔兹?”林经桁目光落在陈雨硝刚洗完湿漉漉的头发上,漫不经心道,“问题不大,我也不会。”
“啊?”陈雨硝随手擦了擦头发,听见这话像是找到了同类,语气都欣喜起来,“你也不会呀?”
“嗯,你要不把头发吹干吧。”林经桁道,“天冷,容易感冒。”
陈雨硝坐到床上,一脸纯良,“好呀,你能帮我吹吗?”
林经桁,“……懒死你得了。”
陈雨硝装纯撒娇这块儿,从小都是一把好手,是街溜子们的大姐头,同时又是被众人宠着的妹妹。
林经桁拿来吹风机,“事先说好,我没给人吹过,给你吹秃了我不负责。”
陈雨硝背坐着对他,拿了手机搜起华尔兹的教学视频,伸手比量了一下抓取的手势,“那我就给你脑袋薅秃。”
林经桁是真没给人吹过头发,他自己吹都是胡乱一顿吹,到了陈雨硝这里却小心翼翼的,动作可比他讲话温柔多了。
偏头看见她在看教学视频,奇道,“你不是不想去么?”
“我好学。”陈雨硝道,“怪不得那小说里跳这玩意儿女主总踩男主的脚,换我能给这脚踩烂!”
吹风机的热风暖洋洋的,男人的指尖偶尔轻轻擦过头皮和颈肩肌肤,带来酥酥麻麻的触感,陈雨硝心跳有点快。
这是江逾白给她吹头发时,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她到底是为什么要自己作死?!
想到这里,她一下子站了起来,给林经桁下了一跳,“怎么了?”
陈雨硝从他手里拿过吹风机,快步跑进了卫生间,慌声喊道,“剩下的我自己来吧!”
等她吹干头发出来,还在莫名其妙的林经桁坐在沙发上,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头,“刚刚弄疼你了?”
陈雨硝,“……”
这句话让她一下子想到了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
“没。”她脸有有点红,立即拐了话题,“我刚看了那什么华尔兹好像还挺简单的,你要学一下吗?”
林经桁扬眉,“要给我脚踩烂?”
“你不学算了。”
林经桁放下手机起身,“你教吧。”
他是真不会,跳这个舞需要舞伴,有次孟听汐找他当舞伴,他了解了一下,丝毫不感兴趣,于是就没有了下文。
“就是,先这样这样,然后再这样这样。”陈雨硝随便在地上划拉了两下,十分抽象的描绘。
林经桁,“……母鸡爪子扒拉地都比你这两下好看。”
陈雨硝眯了眯眼睛装凶,“你信不信我一巴掌给你呼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两人斗着嘴,还是摆好了跳舞的架势。
陈雨硝很认真地给他讲解脚步。
然而林经桁一只手放在她腰间,另一只手还轻轻搭着她轻软的小手,如此近的距离,鼻尖一直萦绕着她身上好闻的清甜味道,注意力不受控制地全放在目光所及之处——她细白的脖颈上,因此她说的什么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这就导致,他一连踩了好几次她的脚。
陈雨硝怒了,“你直接一个扫堂腿把我扫地上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