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动的心、颤抖的手，于成陵满心欢喜地接过自己的书，眼角微微湿润。

终于啊终于，他总算能见证自己亲手写出来的书籍，能够被保存下来、被人永久收藏。

这是技术改革的一小步，却是他人生理想前进的一大步！

他宽厚的手掌轻轻抚摸过纸张，划过自己书写的字句，等他久久凝望过这一页后，才轻柔地向后翻去。

嗯？怎么是空白的？

于成陵又往后翻了一页，还是空白的，顾不上许多，他提起书皮的一侧，从头到尾迅速翻了过去，除了凌汛给他看的那一页之外，全部都是空白的！

什么情况？！

于成陵急忙抬头，想要去找凌汛，发现对方不知什么时候，溜到了阅览室门口，手里还拿着那本《规则的底层限制》。

我这是......被骗了？

这个想法又一次浮现于脑海，可于成陵怎么也不敢相信。

书确实是自己的书啊，字迹是自己的，文字更是一模一样，除了只有短短两页以外，没有任何问题啊！

看到于成陵困惑的表情，一旁的路寞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这真是......明知道自己被骗了，却不知道自己被骗了什么。

***

时间倒回到几分钟前，凌汛正拿着《330路的自传》，逼迫路寞打开。

“不行啊，你明明都知道了，这玩意的本质是数据，就算是我，打开后也会被炸伤啊！”

路寞连连后退，誓死不从，不断争辩道：

“而且我说了，公交车是不能帮乘客完成任务的，要是违反了三大法则，我就没办法继续存在于怪谈里了。”

凌汛嘴角一弯，和善地说道：

“你又没有帮助我们完成任务，现在的情况分明是，我作为队长，选中了你去打开书本。

“没想到的是，作为公交车的你，竟然能打开我们打不开的书本，爆炸的产生就是个意外。”

路寞愤怒了：“可事实明明是你在知道我能打开的情况下，逼迫我打开书本，顺便记住打开后的文字，再用爆炸吸引于成陵过来。

“以防他在二十分钟时，因为霍乱他们那边的书本大量被毁，而先过去处置他们。

“你这就是在利用我！”

凌汛沉默了一下，毫无愧疚地直视路寞，坦然道：

“我真的没有利用你，我只是在命令作为队员的你打开书本，或者请求作为公交车的你打开书本，你喜欢哪个说法都行，二选一吧。”

路寞：“......”

真的太无耻了！怎么会有人把阳谋说得这么理所当然！

“而且吧，你是个在三大法则庇护下，伪装成正常乘客的公交车，也是个要争取业绩的公交车，于情于理，咱们都是合作关系，你有什么好拒绝的？”

凌汛不留情面地吐槽道，丝毫没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问题。

拜托，这点小事都做不了，我留你干嘛？

路寞伸手揉了揉额头，认命了，没想到有生之年，竟然会被乘客拿来当防弹衣一样的存在。

以前那些乘客，哪个不是怕他怕得要死，整天提心吊胆，生怕自己一个不高兴就会随手解决了他们。

只有这个家伙，这么快就弄明白了他们这些公交车存在的意义，有恃无恐地压榨自己，还笃定自己绝不会反抗。

感觉接下来的站点，自己的日子都不会好过了......

接过凌汛手中的书，路寞正准备集中注意力，在爆炸的瞬间记住翻开页面的内容，凌汛却把他扯到了另一个书架的位置。

“炸这个书架，离门口比较近，可以吸引于成陵的注意力，争取时间。”

等到阅览室里看书的人全都离开后，路寞深吸一口气，翻开了书本，在爆炸中记住了翻开的内容，捂着半条废掉的左手臂，跑回到代御已经复制出的A书架处。

凌汛一早就把书架上复制出的《330路的自传》和黑色水笔拿了出来，路寞一过来就可以直接开始临摹于成陵的字迹，这对于数据来说再容易不过了。

“你最好狠狠坑一把于成陵，我这损失也太大了！”

路寞一边抄一边嘟囔，同时，他的左手也在以惊人的速度恢复。

代御的照相机道具确实是可以复制场景，但并不能复制于成陵写的书，因为高纬度事物的复制超过了道具的能力范围。

所以，复制出来的只是一个外壳，以怪谈维度的形态，至于内部，则是完全空白的。

因此，想要骗过于成陵，就只能让路寞把原书里的内容重新写上去。

等到代御再次拍下放置了“造假”书的复制后的A书架，新照片里《330路的自传》，就会拥有原书里的内容，尽管只有两页，那也足够了。

这就是于成陵手中那本《330路的自传》的产生经过。

***

于成陵看着手中的书，漠然地使用了数据的计算能力，他在回溯这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