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众人围坐在客厅，因胡英惠消失的噩耗久久沉默不语。

凌汛淡淡开口：“这么看来，抽签顺序极有可能就是消失的顺序。”

“和储青团消失一样，是数据体吸收灵魂体。”

“相对应的，数据体会慢慢恢复记忆和实力。”

霍乱盯着手上的纸团：“可为什么我是空白的。”

何晨西低低地说：“可能，是因为人数够了。”

“站点经过第六天就会自动通关。”

说着她扯了下嘴角，笑得极浅：“也说不定是因为你第一个抽签，所以足够幸运。”

何晨西的抽签结果是“2”，意味着今晚消失的人是她。

眼见低迷绝望蔓延得越来越重，代御突然站起，斩钉截铁道：“这个站点的规则不可能只有这些！”

“绝对有自救的办法！”

“你们想，之前哪个站点有不讲道理地直接杀人？规则上都有通关的办法！”

“如果怪谈只是为了杀人，那它完全没必要设定这么多规则！”

凌汛也点头：“我倾向于这个站点被数据体动过手脚。”

“这个模式太像是给数据体提供养分了。”

几人又讨论了一会儿，决定去小区里再次寻找线索。

客厅中只剩霍乱和凌汛二人，凌汛轻握了下霍乱的手，宽慰道：“抽签结果不是你能控制的，没必要对此感到愧疚。”

手背上传来温热的体温，霍乱撇开眼，心绪稍乱：“我只是在想，如果我当时没有打开那张纸团，是不是就不会——”

柔软的触感落在脸侧，霍乱惊愕看去，只见凌汛一手搭住霍乱的肩膀，一手转过他的侧脸，凑上来一个吻。

“好点了？”一触即分后，凌汛眼角弯弯地看着他。

心跳得明显，像是细雨密麻麻地掉在心尖，让人慌乱地不知所措，视线却怎么也移不开眼前人的目光。

凌汛忽地笑出了声，瞧着霍乱呆愣的样子前仰后合：“我他妈第一次看见你这幅羞涩怀春样，哈哈哈！”

霍乱的耳廓一下子涨红，当即给了凌汛肩膀一拳，呼吸乱得让他简直是逃也似地站起身，恶狠狠地剜了凌汛一眼。

看着霍乱走进卧室去和老太太搭话，凌汛原本洋溢的笑容一点点消失，瞥了眼茶几上自己的纸团，眼中是掺了些笑意的黯淡。

“5啊......”

第三天。

何晨西消失了。

昨天他们在小区里遇见了不少出来散步的老人，几番交谈后发现，他们都声称自己是被子女送进小区的。

在保安室和物业那里他们找到了别的线索，小区的原身其实是养老院，所谓的社区志愿者其实是子女们雇佣的护工。

而且在老人们的口中，这些护工一周只会休息一天，其他时间都会准时上门。

“什么意思？难道要我们扮演护工给老人做家务？”代御略显烦躁地捶着大腿。

不怪他焦虑，按照抽签今晚消失的就会是他了。

权宣袅也不解道：“而且现实入口到底在哪里啊？整个小区我都找遍了！”

凌汛习惯性地一手撑着下巴，抽签、老人、志愿者、护工、一周七天、现实通道......

这些线索如同一段段被剪断的细线，在他的脑海中不断排列组合，只觉就差一点就能形成完整的模样。

霍乱倒是提出了一个猜想：“那个老太太说她雇过很多护工，但那些护工要么偷拿家里的东西，要么对她非打即骂，所以辞退了很多个。”

“你们说，这会不会是暗示我们的消失和她有关？”

汤群纳闷开口：“所以是要我们讨老太太开心？然后得到她的允许才能离开？”

没人回答。

见众人都不答话，代御索性咬牙道：“要不我们干脆闯出去！反正我们手上的道具也够用，不见得没法离开这个小区。”

权宣袅咬了咬指甲：“可是出去后去哪里？小区外面就是普通的街道，根本找不到出口。”

汤群愣了下，脱口道：“你们说有没有可能，这里就已经是现实了！”

“小区外面没有站点，没有公交车，只是普通的街道，很有可能这里就是现实中的蓝月湾小区！”

这个想法让所有人一震，即使是凌汛也不由得思考起可能性。

霍乱抬眼和凌汛对了个眼神，旋即对大家道：“可以试试，直接从小区门口离开。”

下午，几人找借口和老太太说要出去一趟，小心避过小区里的老人，走到了收发室门口。

霍乱对代御点点头，代御深吸口气，忐忑地迈步走出小区。

没有遇到任何阻拦。

他欣喜地抬头看向小区外的世界，那是他许久不曾见过的正常街道和店铺。

但是没有一个人经过。

代御莫名觉出些不对，刚想回头提醒队友，就听到一个带着沙哑和哀愁的声音响起在背后。

“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