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绷的身体僵住了一半,忽然生出一种对方是在装醉的错觉。
怀疑很快消散,因为接二连三的醉话带着酒气飘来。
“你们这些大尾巴鱼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高兴的时候就逗弄两下,不高兴了就恨不得把人拒之千里,冰火两重天还要不要人过啦!”
容渚有一搭没一搭听他口出狂言,过了一会儿又听见衣物摩擦淅淅索索的声音,只见青年胡乱扯动着上衣一脸不知所措,附赠一个湿漉漉的眼神,“小圆石头呢?海獭我的小石头怎么不见了?”
容渚知道他这是受酒精影响以为自己回到海獭形态。
“大尾巴鱼,你过来。”
青年眼底泛起一些潋滟的水色,眼角带红,一整个惊慌失措,他冲着人鱼摊开双臂给容渚一种近乎于等待自己拥抱的错觉,湿红的嘴唇一张一合,“快来帮我摸摸看,小石头掉到哪里了。”
人鱼怔了怔,心底的燥热感更甚。
他还来不及反应,一股沾染着酒意的鼻息扑面而来,再抬眼,青年那张微醺酡红的脸旁近在咫尺。
双手自然地搭在容渚肩头,祝无畔几乎半个身子坐进容渚怀里。
似是感受到身下人鱼的因为紧张而紧缩的肌肉,青年嗔怒,“大尾巴鱼发什么呆,我小圆石头呢?”
容渚:......
他目光幽幽地望着对方,一双漆黑的眼眸像某种伺机而待的猛兽,只要猎物稍作动弹就能一口含住对方的咽喉。
半响,容渚按捺住胸腔中的鼓动,半瞌眼帘似乎与自己做最后的妥协——他颤抖着双手用一种近乎于想把对方嵌进自己身体的力度将祝无畔整个拥入怀中。
却又被青年挣扎着推开。
“小圆石头不想要了?”怀里一空的容渚蹙眉。
醉酒的青年却早已变换了角色,这次他嘴角下拉,眉头紧皱,显然是处于某种即委屈又生气的状态。
转变实在太快,人鱼哑然。
下一刻,祝无畔语气不善,“你最近是不是在躲我。”
疑问句被他用肯定的口吻说出来变成了陈述句,声线也恢复了正常,如果不是注意到青年仍然涣散的目光容渚几乎以为对方已经恢复了清明。
但令他没有料到的是,祝无畔已经将自己看穿。
呼吸一凛,容渚选择狡辩,“我只是最近几天很忙。”
未想青年再一次主动凑上前来,贴着他的耳朵喷出一口炙热的气息,“我才不信。”
人鱼的呼吸粗重,视线固定在两片薄博的嘴唇上。
目光炽烈到自己看到都会惊讶的程度。
谁料青年下一秒哇地一下哭出了声,容渚凑近的嘴唇活生生僵在对方因为抽气而颤抖的颈侧。
容渚:......
祝无畔却越哭越凶,他哽咽着出声,“是不是我不好又惹你生气了?”
人鱼垂下眼,“没有,你什么都好。”
怀抱中失而复得的青年却含着双泪眼,“骗我!如果真像你说的,那为什么还要躲我?”
容渚被直勾勾地看着,下一秒就抬手遮住那双让人躁动不安的眼睛。
倾下身,堵住两片准备继续张合的嘴唇。
被吻住的人起先还尝试挣扎了片刻,后面索性任由对方的气息钻进自己嘴里。
等容渚恢复理智后放下手,见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闭上眼。
竟已经沉沉睡去。
容渚的心头一震......
次日清晨,祝无畔醒来的时候几乎头痛欲裂。
更要命的是,他嘴巴也疼。
记忆只停留在昨天容渚赶到的那一刻,对于之后发生了什么全然不知,正准备出门向宫浩启问个究竟却里里外外找不到人影。
倒是罕见地在厨房看到容渚忙碌的背影。
祝无畔咽了口唾沫,半哑着嗓子,“那个,你看到宫浩启了吗?”
人鱼转头看他,目光停留在刚刚被青年舔过的嘴角,表情过于复杂。
“我楼上楼下找遍了都没有......”
青年还想继续,就被人鱼截住话题,“他昨天晚上就被宫谯带回了家。”
祝无畔机械地点头,两人隔着厨房对望,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容渚看自己的眼神和之前不一样,具体差异在哪又说不大出来。
宿醉之后的青年本来就头昏,现在稍稍动一下脑子就更加晕眩,再加上全身像是被碾压之后的钝痛感一并袭来......
容渚的眉眼还没来得及舒展开,下一秒就见青年在自己眼前瞬间脱力、瘫软,整个身体失去平衡后向后倒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不出意外的话,要出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