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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虎虎掌风啸 朵朵剑花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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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刻,人家却早已在这儿打得一塌糊涂了,这情形,会使陈继志有怎样的感想呢!

何况,王长亭目前以一敌三,对方三人的身手也不弱,但王长亭却显得应付得绰有余裕地,在搏斗着,那是怎样的身手,而他方才却相信人家真是一个收购苏绣的商人,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啦!

他这里蹙眉苦笑道之间,王长亭却向他呲牙一笑道:“嗨!陈兄,原来你也喜欢赶热闹!”

陈继志苦笑道:“王兄真是真人不露相呀!”

“那里,那里!”王长亭含笑接道:“陈兄,且等我收拾这三个之后,咱们再作详谈。”

接着,却向那三个围攻他的汉子,沉声喝问道:“你们三个听好,再不说真话,方才那五个就是你们的榜样!”

其中一个高个子冷笑道:“你死神招命了,还在吹大气!”

王长亭厉声喝问道:“我再问一遍,你们是什么来历?为什么要准备杀死包打听?”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冷笑道:“你不配问!”

陈继志扭头一瞧,只见大门口已傲然立着四个装束不一,目射凶光的人物。

为首的一人,是一个年约三旬上下,身着一袭白色长衫,却是油头粉面的壮年人。

另外三人中,一个是年约半百的短装老者,一个是四十左右的中年文士,一个却是身着黑色劲装的彪形大汉。

至于那一声冷笑,自然是为首那白衫人所发出。

王长亭的手段很辣,反应更是快速得很。

那白衫人的话声未落,“蓬”地一声,那围攻王长亭的三人中,已有一人被震得一声闷哼,并离地飞起,迳行向白衫人激射而来。

敌人已被他一掌震飞,王长亭才呵呵一笑道:“鼠辈!老子也不屑再问。”

白衫人伸手将迎面射来的人,接住一看,却已是心脉震断,当场毕命了。

这情形,使得他胸色大变地,抛下手中的尸体,怒喝一声:“住手!”

“蓬,蓬,”连响,剩下的两人,也被王长亭当场震毙,连续射向白衫人身前,口中正冷笑道:“贵属很听话,他们都永远不会动手了。”

白衫人拨开连续射来的另两具尸体,脸色铁青地,即待飞身而来,但却被那个短装老者拦住了。

短装老者冷笑道:“公子,杀鸡怎能用得着牛刀啊!”

白衫人猛吸一口清气,抑平心中的激动然后摆摆手道:“慢着,我先问他几句话。”

王长亭不等对方发问,却抢先说道:“我先提醒你,如果你不先行说出你的真实来,可免开尊口!”

白衫人冷笑道:“这是说,如果我不先行说出自己的来历,你也不会回答我的问题?”

王长亭哼了一声道:“废话!”

白衫人一挑剑眉,道:“我倒是不信邪!”

接着,扭头向短装老者喝道:“靳护法,拿下这野夫!”

“是!”

“要活的!”

“遵命!”

短装老者连声恭听着,飘落王长亭身前时,手中已亮出一把雪亮而巨大的斧头,并冷笑一声道:“朋友!亮兵刃!”

王长亭从容地亮出他的青钢长剑,淡然一笑道:“跟我称朋友,靳风,你太抬举你自己啦!”

短装老者一怔道:“你认识我?”

“不错!”王长亭接道:“难道你不是横行川、陕一带,凶名远播的‘鬼斧神刀’中的‘鬼斧’靳风?”

短装老者皱眉接道:“可是,我不认识你……”

这话,等于已承认王长亭的话没有错了。

王长亭截口披唇一哂,道:“你所不认识的人,都能认识你,那更值得你自豪呀!”

那白衫人怒声喝道:“靳护法,少跟他废话!”

“是!”

靳风恭应着,一斧劈了过去,并沉声喝道:“先吃老夫一斧!”

“鬼斧神刀”这一对凶人,在川、陕一带,的确是响当当的黑道人物,其手上的艺业,也自然有惊人的造诣。

目前,靳风的这一斧,不但是快若飘风,而且势沉力猛地,破空生啸。

像这情形,如非手上有上千斤以上的力量,可没法接下他这一斧来。

因此,一旁的陈继志,也禁不住地暗中替王长亭捏了一把冷汗,同时也情不自禁地欺近三尺,准备给王长亭支援。

但陈继志这一下又看走眼了。

靳风一斧劈出,王长亭满不在乎地,长剑朝对方的斧面上一点。

这一点,内行人都可以看得出,那是用的一个“巧”

字,也就是所谓的借力使力。

这借力使力的办法,虽能省力而讨好,并能使敌人莫测高深,但在劲力运用,与时间,部位的拿捏方面,却必须恰到好处才行,否则,就会弄巧反拙。

目前,王长亭所表演的这一手,是否恰到好处,局外人自然是不得而知。

但那当事人之一的靳风,在对方那剑尖一点之下,却像是发了疯似地,双手握住斧柄,有若发了疯一般,在原地连转了几圈,才稳定下来,一张老脸,已变成了猪肝色。

王长亭却淡然一笑道:“见面不似闻名,靳风,你太使我失望了。”

靳风老羞成怒之下,厉吼一声:“投机取巧,算什么英雄人物!”

王长亭微笑道:“不服气,咱们再来过。”

靳风冷笑一声,说道:“老夫正有此意。……”

话没说完,人已飞身进击,展开一串雷奔电似的抢攻。

在一连串震耳金铁交鸣声中,传出王长亭的狂笑道:“这回,我没取巧吧?靳风,你这把斧头,别说杀鸡了,连蚂蚁都杀不死!依我之见,倒不如自己撒泡尿,淹死算啦!”

话声中,两人已交手十招以上。

但饶是靳风使尽浑身解数,却是奈何不了对方。

不过,王长亭也似乎没占上风,而暂时维持一个平局。

那白衫人向另两个同伴,以真气传音交代了几句什么,他自己却是走向陈继志身前,冷笑一声道:“看情形,阁下有点手痒,是也不是?”

陈继志傲然点首道:“不错!”

白衫人阴阴地一笑道:“那么,在下陪你走几招!”

话声未落,王长亭身边已传出一声惨嚎。

原来白衫人方才以真气传音向两个同伴交代的话,竟是叫他们联手去将王长亭生擒过来。

那中年文士和彪形大汉,悄然欺近王长亭背后,双双同时发难地,向王长亭扑了过去。

但王长亭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似地,忽然反手一剑,劈掉那彪形大汉的半个脑袋,连惨声都不曾发出,就“砰”然倒地。

而且,王长亭得理不饶人,剑势顺手一沉,震开靳风的斧头,左后一掌将那中年文士击摔丈外,而方才那一声惨嚎,也就是中年文士临死之前所发出。

这情形,不但使白衫人脸色大变,连陈继志也不由地为之直皱眉头而心念电转着:“此人可真够神秘,独战一个靳风,好像没法占上风,但另两个强敌,却立即施出霹雳手段来……”

陈继志念转未毕,白衫人却震声大喝道:“靳护法退下!”

王长亭冷笑道:“可以,但得留下命来!”

语声未落,靳风已带着一阵凄厉惨号,飞射白衫人身前,“砰”然坠地,胸前钉着的竟赫然是他自己的那把特大斧头。

白衫人脸色一变再变之后,才目光向王长亭,陈继志二人一扫,冷笑一声道:“这一笔血债,光是你们两个,是不够偿还的……”

王长亭截口冷笑道:“这位陈兄,是我在茶馆中才认识的朋友,别强行将人家拉上。”

陈继志却是一挑双眉道:“既然被拉上了,就算一份吧!”

王长亭却又冷然接道:“这区区十来条人命,算得了什么,比起四大世家的血债来,那真是微不足道啦!”

白衫人微微一怔道:“你也是四大世家中的人?”

王长亭猛吸一口长气,抑平心中的激动,冷冷地一笑道:“我是什么来历,与你不相干,有关四大世家的血债,也可以暂时不谈。”

一顿话锋,目射神光地,沉声问道:“但眼前有一件事,非向你李大公子问个明白不可。”

白衫人脸色一变道:“你怎会知道我姓李的?”

王长亭哼了一声道:“这是什么稀奇,我还知道你的名字叫明远哩!”

李明远阴阴地一笑道:“还有吗?”

王长亭漫应道:“我有自知之明,对付你手下那些酒囊饭桶,是绰有余裕,但要想制服你,我却没有这个把握。”

李明远阴阴地一笑,道:“你太客气啦!”

王长亭正容接道:“既然我不能制服你,自然也问不出什么名堂来,所以,我要问的是另一件事。”

李明远蹙眉接道:“要问,就干脆一点!”

王长亭笑了笑道:“我这个人,最是干脆不过,我问你……”

抬手向躲在柜台后面,却仍然是脸色如土的包打听,小五子二人一指道:“你为何要杀两个不会武功的人?”

李明远一怔道:“他们两位,不是还好好的嘛!”

王长亭冷笑一声道:“不错,他们是好好的,但如果我方才晚来一步,他们两位就不会活到现在了。”

李明远苦笑了一下道:“方才,我是听到有人在这儿欺侮我的手下,才赶来瞧瞧究竟的……”

王长亭冷然截口道:“这是说,你对这儿所发生的一切的前因后果,都远不知道?”

李明远点点头,道:“事实确实是如此。”

王长亭脸色一沉,道:“好,我告诉你……”

当他将包打听那祸从口出的经过,说明之后,才注目问道:“你且说说看,究竟是谁是谁非?”

李明远不禁呆了下道:“这个,在下可的确是不知道,看来,此中必然另有隐情……”

王长亭截口冷笑道:“你这是说,与陈家和杨大侠之间的事,根本不相干?”

李明远连连点首,说道:“正是,正是。”

王长亭披唇一哂道:“阁下为何前倨而后恭,难道此中也是另有隐情吗?”

李明远苦笑道:“朋友你误会啦!”接着,才神色一整道:“我不是前倨而后恭,更不是因为你武功不弱而怕了你,只因你误会我和四大世家的疑案有关,才不得不暂时忍耐,以免这误会越发深。”

王长亭注目问道:“你这算是郑重声明,与四大世家的疑案无关?”

“不错。”李明远接道:“四大世家这一个疑案,现在已经明朗了,江湖上已在沸沸扬扬地传播着,是幽冥教的杰作,难道朋友你没有听到?”

王长亭笑了笑道:“当然听到了,只是,我怎能相信你不是幽冥教的人哩!”

李明远苦笑道:“我要是幽冥教的人,目前这十来条人命的事,会那么轻易放过。”

王长亭冷然接道:“这种解释,太牵强!”

“那么。”李明远接口道:“我可以找出证人来,证明我李明远虽然是苏州地区的地头蛇,但是却绝对与幽冥教无关。”

王长亭含笑问道:“你准备去找谁证明?”

李明远沉思着接道:“看情形,阁下也是与四大世家有关的人,那么,我就请苏州陈家的陈公子来证明吧!”

王长亭淡笑着接道:“你说的是陈继志陈公子?”

李明远点点头道:“正是,正是。”

王长亭问道:“你认识陈公子?”

李明远又是连连点着头,道:“当然认识……”

王长亭目光深注地问道:“你知道陈公子目前在哪儿?”

目前这情形,使得一旁的陈继志,既好奇,又纳闷,也忍俊不住地,几乎要笑了出来。

因为,这位李明远李公子,和他陈继志,顶多也不过是算得上点头之交而已。

如今,李明远竟然要拉他这个点头之交的人出来作证,证明其不是幽冥教的人,岂非笑话。

至于王长亭,也好像对他陈继志的事,知道得很多……

这些,就是使他纳闷,又好奇的原因。

同时,由于对方两人都在谈着他,却不知道他陈继志就站在他们身边,因而忍俊不住地,直想笑……

李明远笑了笑,说道:“我虽然不知道陈公子目前在哪儿,但我可以到他家中去找。”

王长亭神秘地一笑道:“不必那么费事,去舍近求远了……”

此话一出,李明远与陈继志二人,都禁不住微微一怔。

李明远并注目讶道:“此话怎讲?”

王长亭目注陈继志笑道:“陈公子,请显示本来面目,给这位李公子瞧瞧。”

这情形,使得陈继志心头大震地,暗中苦笑道:“原来他早已看出我的来历,那就怪不得啦!”

心念转动中,口中却讶问道:“阁下以为我是谁?”

王长亭笑道:“我以为你就是陈家的陈继志陈公子,如果我说错了,我愿自挖双眸。”

陈继志注目问道:“阁下有何所指,而胆敢如此肯定?”

王长亭正容说道:“待会,我自然会说明原因,现在请先行显示本来……”

忽然,沉喝一声:“站住!”

原来那位李明远李公子,已转身向大门外走去,闻言之后,回身冷笑一声道:“你以为我会开溜?”

王长亭歉笑道:“请原谅我以小人之心度人。”

李明远脸色一沉道:“现在,我改变主意了,非要瞧瞧你是什么东西变……”

片刻之间,李明远的神态和语气,接连数变,令人忖测不出究竟是什么原因。

陈继志,王长亭二人,齐都一怔之间,李明远却扭头向陈继志笑问道:“这位朋友,果然是陈继志陈公子?”

陈继志点点头道:“不错。”

李明远接问道:“陈公子与这位朋友,也果然是今宵才结识的?”

陈继志又点点头,并“唔”了一声。

李明远呵呵一笑道:“既然这样,就好办了……”

陈继志一挑双眉之间,王长亭却以真气传音向他说道:“有人在暗中操纵李明远,陈公子暂时请作壁上观,让我设法将那暗中人逼出来……”

陈继志毕竟缺乏江湖经验,对李明远那忽冷忽热的态度,不明其所以然的原因,但经王长亭这一解释,总算是由恍然中钻出一个大悟来。

这当口,巡夜的官兵赶上来了。

十来条人命,可不是玩儿的。

但最近的苏州地区,几乎每天都有江湖人物闹事,一天出上三五条命案,那是稀松平常得很。

那些官兵和差役们,见怪不怪,天大的人命,也不当成一回事了。

尤其目前有李明远出面,而陈继志也亮出了身份,自然,那些官兵和衙役们,也不愿自找麻烦,兜了一圈就抽身走了。

打发走那些官兵之后,李明远才向王长亭阴阴地一笑道:“十来条人命我都放弃追究,你认为我这个人还够朋友吗?”

王长亭笑道:“如果你能自动说出你的来历,那就更够朋友了。”

李明远脸色一沉,已“呛”然亮出了腰间长剑,并沉声说道:“亮兵刃!”

王长亭微微一哂道:“你尽管进招就是,必要时,我自会亮出兵刃来。”

李明远不再答话,“刷”地一声,剑尖上爆出三朵剑花,直袭王长亭的前胸。

王长亭身形微闪,避了开去,并披唇一哂道:“当着陈家的陈公子面前,施展陈家的‘追魂剑法’你不觉得难为情?”

就这说话之间,李明远已“刷,刷,刷”地,一连攻出了五剑,五剑都是陈家“追魂剑法”中的精招,但却都被王长亭巧妙地避过了。

王长亭的身法很玄妙,不论对方的剑招如何的辛辣和凌厉,他都是从容不迫地避了开去。

由表面上看来,王长亭的身手,似乎并不比李明远高明,因为他对对方的攻势,每一招都是以毫发之差的惊险状态避过的。但在陈继志这等大行家的眼中,却特别另有感受。

因为,像王长亭目前这种能将闪避的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除了本身的身法有独特的造诣之外,还必须对陈家的“追魂剑法”,有极深刻的了解才行。

可是,陈继志对王长亭那种神奇的身法,却看不出一点路数来。

当然,当事人的李明远,除了有陈继志的同样感受之外,更感到非常惊凛。

十招过后,王长亭虽然还是闪避着不曾还手,却又开口说话了:“李公子,既然你能使出陈家的剑法,就证明你是幽冥教中的人,你该不致再否认了吧?”

李明远一面加紧抢攻,一面却冷笑道:“天下武学,万流同源,陈家能练的剑法,为什么我不能练!”

王长亭道:“你这算是间接否认?”

李明远也笑道:“别说些不相干的话了,还是拿点像样的功夫出来吧。”

王长亭呵呵一笑,说道:“阁下说得是……”

身形微闪,避过对方的一招抢攻右手倏扬,凌空一指,点在李明远剑叶上。

“当”地一声,李明远的长剑,居然被点得为之荡开尺许,而显得门户尽开。王长亭却把握住这一瞬即逝的机会,右手迳行抓向对方的前胸,左手则迅如电掣地,扣向对方右腕的脉门。

这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王长亭所表现的指力的强劲,与身手的快速,使得旁观的陈继志,禁不住目射异彩地,大叫一声:“好呀!”

也就在陈继志的叫好声中,李明远却发出一声惊呼。

陈继志眼花缭乱中,但见李明远于危机一发之间,忽地仰身栽倒。

而且,于身形将倒未倒,业已脱离王长亭的攻势威力圈时,右手长剑横撩,扫向王长亭的下盘,逼得王长亭不得不后纵,而他却左手反撑,使即将倒地的身体又挺身站了起来。

李明远这一手,也表现得非常漂亮,使得陈继志几乎又要叫起好来。

平心而论,李明远的身手,似乎并不比王长亭差上多少。

尤其是方才这一手应变的表演,更是可圈可点。

但他也有和陈继志一样的缺点,那就是缺乏临敌经验,否则,方才陷入危境中时,就不致于惊呼出声。

李明远惊魂未定,王长亭也并未进攻,却是含笑问道:“李大公子,方才区区这一手,是否勉强能算是像样呢?”

李明远冷然一哂道:“不过如此。”

紧接着,却注目问道:“你是‘长安’洪家的什么人?”

王长亭冷笑反问道:“你怎能断定我是洪家的人?”

李明无冷笑道:“难道你方才使的不是洪家的‘洞金指’?”

王长亭一挫钢牙道:“洪家大小一百余口,都遭了幽冥教的暗算,哪还有人活在人间!”

李明远哼了一声道:“你至少是与洪家有关的人。”

王长亭却脸色一沉道:“你身手不弱,在幽冥教中,是什么职位?”

李明远冷笑道:“你想,我会告诉你吗?”

王长亭冷笑一声道:“你是迫使我再动手?”

“在下正是此意。”

“好……”

陈继志忽然插口喝道:“且慢!”

王长亭收住即将腾扑的身形,蹙眉讶问道:“陈公子有何见教?”

陈继志正容接道:“见教是不敢,但眼前的事,区区可未便再行装聋作哑,袖手旁观了。”

王长亭笑问道:“陈公子是要抢我的生意?”

陈继志正容如故地道:“这不能算抢生意,但却得请阁下多多包涵。因为,这位李公子既已自承是与四大世家疑案有关的幽冥中人,则区区再不成器,也是陈家后代……”

王长亭截口笑道:“够了!陈公子,我不能不正告你,我王长亭虽然不是四大世家后人却也算得上是半个正主儿……”

一旁的李明远也截口笑道:“二位别争了,依在下拙见,要么,可以二位一齐上,或者是另约时地更好,免得在闹市之中,有诸多不便。”

王长亭忽然改变态度,不再坚持地,点点头道:“也好,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即使你连庙都不要了,我也不怕找不到你。”

李明远哼了一声道:“废话免了,三天之后,夜三更,我在虎丘等你。”

王长亭不加思索地接道:“好!咱们一言为定。”

“告辞!”李明远微一点首,立即飞身上了屋顶,消失于沉沉夜色之中。

陈继志忽有所忆地,扬声喝道:“李明远,你可不能再为难包打听……”

夜空中,传来李明远的笑声道:“冲着你陈公子的金面,我以后不再难为他们就是。”

陈继志目注王长亭苦笑道:“阁下怎么又改变了主意?”

王长亭以真气传音答道:“是三剑客中的李二侠叫我放他走的。”

陈继志讶然问道:“李二侠也到了苏州?”

王长亭冷笑传音道:“李二侠一向就在苏州,只不过不为外人所知而已。”

陈继志禁不住“啊”了一声道:“会有这种事?”

王长亭正容接道:“这儿非谈话之所,咱们换个地方,再作详谈可好?”

陈继志连连点首道:“好的……”

接着,才向掌柜的正容说道:“掌柜的,这儿的善后问题,费神代办,所须银两,可向我家账房去领取,至于官府方面,方才你已看到,不会有什么问题,万一有问题,请通知我一声,我会亲自来处理。”

掌柜的哈腰陪笑道:“是,是……多谢陈公子!”

陈继志却向包打听苦笑道:“老人家,有道是祸从口出,以后,说话可得当心一点。”

包打听苦笑着只有连声应是的份儿。

王长亭却正容说道:“陈公子,李明远那班人说话是不能算数的,你最好是送这位老人家一些银子,请他去别的地方避一避。”

“对!对”陈继志点着头,却向包打听正容说道:“老人家,这位王大侠的话说得对,您还是去别的地方避避吧!”

探怀取出一叠约莫五六两重的金叶子,递了过去道:“我身上只带了这些,如果不够用,明早上,可到我家去取。”

包打听没想到因祸得福,反而发了一笔不算小的意外之财,因而乐得他满脸堆笑地,连连哈腰道:“够了,够了,多谢陈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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袋烟工夫过后,陈继志与王长亭二人,已安坐在另一家餐馆的特别雅座中。

陈继志还是那易容的装束,因而餐馆中人,并不知道这位貌不惊人的主顾,就是苏州城中大大有名的陈公子。

酒菜点过之后,陈继志才正容道:“看情形,阁下该是我的父执辈,请先说明来历,以免我失礼。”

王长亭苦笑了一下道:“你说对了,依礼,你该叫我表舅才对。”

“表舅?”陈继志讶问道:“你是我娘的表兄?”

王长亭点头道:“不错,我是你生母表兄,却不是你现在这位母亲的表兄。”

陈继志满脸惊容,眼睛睁得大大地,讶问道:“我还另有生母?”

王长亭含笑点首道:“是的,明乎此,对于我的能够认出你的本来面目,也就不足为奇啦!”

陈继志蹙眉接道:“可是,目前我是改装易容的。”

王长亭笑道:“但你左眼中的重瞳,是无法掩饰的,方才,我们坐得那么近,而你对那位包打听所说的故事,又显得那么关心,所以,我一眼就断定你是我的外甥。”

陈继志苦笑道:“如此说来,那就怪不得了。”接着,又注目问道:“我娘现在在哪儿?”

王长亭正容接道:“令尊令堂都很好,他们也快要到苏州来了……”

陈继志“啊”了一声道:“真的?”

王长亭点首接道:“当然是真……”

陈继志截口接道:“那我怎会过继到陈家来的呢?”

王长亭苦笑道:“这个,说来就话长了。”接着,才一整神色道:“现在,先从我自己介绍起,我和你娘,本来都是‘长安’洪家的外戚……”

陈继志又“哦”了一声道:“怪不得您会洪家的‘洞金指’。”

王长亭苦笑了一下道:“其实,你娘的身手,远比我要高明得多哩!”

陈继志接问道:“那么,您和我娘他们又怎会到江南的呢?”

王长亭接道:“我们本来就是江南人,你该懂得,江湖中人的结亲,是没什么地域关念的。”一顿话锋,忽然又岔开话题,注目问道:“继志,你还记得方才那位包打听所说的故事吗?”

陈继志点点头道:“当然还记得。”

王长亭正容接道:“那么,我可以告诉你,包打听方才所说的一切,可全都是实情。”

陈继志接问道:“以后的事,您是否也知道?”

王长亭笑了笑道:“当然也知道,而且,都是你娘亲口告诉我的。”

陈继志注目问道:“我娘是怎么样的说的?”

王长亭沉思着接道:“你娘说,当时的杨大侠,出狱之后,就去找那位对他有过救命之恩的古映红姑娘去了。以后,他们很自然成了亲,也结识了现在的李二侠和朱三侠,而闯出声望并不下于当今十大家的‘三剑客’的万儿来。”

陈继志苦笑了一下道:“我现在这位养母知道这情形之后,岂不是……”

“岂不是”怎样呢?他可说不下去,只好又是一声苦笑。

王长亭正容接道:“你现在这位养母知道杨大侠与古映红成亲的消息之后,其心中难过,自不难想见,但当她明白杨大侠与古姑娘结识的前因后果时,却已完全谅解,而且,他们以后还成了好朋友,双方经常都有往来。”

陈继志蹙眉接问道:“我养母是否也曾嫁过人?”

“没有。”王长亭轻轻一叹道:“你养母的心中,只有杨大侠一个人,所谓曾经沧海难为水,她对任何男人都不会有兴趣了。”

陈继志轻轻地长叹一声。

王长亭端起酒杯,含笑道:“孩子,别糟塌了美酒佳肴,我们先吃点东西!”

原来酒菜都早已送上来,但他们却还不曾动过筷子。

两人对饮了一杯,并吃过一些佳肴之后,王长亭才娓娓地接道:“由于他们误会冰解,并成了好朋友,所以,当时的杨大侠夫妇,对你养母的一切都非常关注,并多方替她物色对象。”

一顿话锋,才含笑问道:“你猜,当时你养母是怎么说的?”

陈继志笑道:“我怎么猜得着哩!”

王长亭幽幽地一叹道:“你养母说得很坦白,她说,她这一辈子已不打算再嫁人了,她将以自己一身所学,贡献给武林苍生,创造一番不负此生的事业出来,如果杨大侠夫妇真能一本初衷地,爱护她,体谅她,最好的表现就是在精神上支持她完成此一心愿……”

风云潜龙oc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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