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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派小说 > 深夜复活(真爱如血、南方吸血鬼1) > 第一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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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等到了第一个走进酒吧的吸血鬼。www.xiashucom.com自从四年前吸血鬼们从棺材中出来之后,我一直期待他们可以光顾bontemps。这个小镇有着每一个少数种族,再添一个最新的又何妨?何况连法律都承认他们仍是“活着的”。但看起来,荒蛮的南路易斯安那对吸血鬼们来说,并不太有吸引力;但另一方面,新奥尔良却是吸血鬼们的集散地。从bontemps到新奥尔良车程并不算远,而且每个来到酒吧的人都说,在那里,就算你站在街上随便扔个石头都能砸着个吸血鬼。当然,你最好还是不要砸着他们。而我,一直在等待属于我的那一个吸血鬼。我并不是那种常常出去约会的女孩,不过这并不是因为我不漂亮。我25岁,金发碧眼,有丰满的胸部和紧实的腿,也有着黄蜂般纤细的小蛮腰。穿着老板sam为我们挑选的制服——白t-shirt,黑短裤,白袜子和黑色nike球鞋,我看起来还满不错的。但对于一些事情,我仍是无能为力。就像酒吧的赞助人说我是疯子。不管怎样,情况就是我几乎从没有正式约会过。而现在,他——那个吸血鬼,正坐在我负责的桌子之一。他一走进来,我就立刻意识到他是一个吸血鬼。在别人发现之前,这个发现已经给了我惊喜。别人也许看不出,而于我,他的皮肤仿佛闪着光一般,让我一眼就认出了他。我几乎要高兴得跳起舞来,而实际上,我确实在吧台旁边兴奋得坐立难安。sammerlotte,我的老板正调着酒,看着我轻轻微笑了下。我一把抓起我的托盘和便签本走向吸血鬼正坐着的那张桌子,只希望自己嘴上的口红还足够闪亮,马尾辫也还整齐。我甚至有些紧张,微笑得自己都能感觉到嘴角在紧绷。他看起来正在沉思,这给了我机会,让我可以在他抬起头看到我之间,肆无忌惮地看着他。我猜他将近六英尺高,长着浓密的褐色头发,头发向后梳着,长度大概到衣领那里,长长的鬓角看起来很复古。他看起来很苍白(这是当然的),如果传说里说的不错,他早已经死了。而现在备受吸血鬼们支持的说法则是,他不过是携带着一种让他看起来已经死亡的病毒,这病毒让他惧怕阳光,银质的东西和大蒜。这些日子以来报纸上谈论的都是吸血鬼的事情,而每份报纸都有自己的说法。不管怎么说,他的嘴唇有着雕刻般美丽的弧度,而乌黑的眉毛正紧锁着,还有着拜占庭马赛克壁画中王子一般的鼻梁。当他终于抬起头的时候,我看到了他比头发颜色更深的眼睛,黑白分明。

“您需要点什么?”我问,兴奋得难以言表。

他挑起眉毛“你们这有人造血么?”他问。

“很抱歉,没有。sam已经在预定了,下周就到货。”

“那么,红酒吧。”他说,声音冰冷而清晰,仿佛溪流冲刷过石头。我笑出声来,这一切太完美了。

“先生,请别在意sookie的无理,她不正常。”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墙角边的货摊飘过来。我像泄了气的皮球,笑容僵硬在嘴角。这个吸血鬼看着我的脸一点一点转为尴尬。

“我马上拿酒过来。”我大步走开,看也没看mackrattray自鸣得意的脸。他和他老婆denise,几乎每天都来这里。我暗暗地称他们为鼠辈夫妇。自从他们搬进了第四街区拐角的租来的房车里,就开始想尽办法让我难堪。我真希望他们可以有一天突然消失在bontemps,就像当初他们突然出现在这里一样。他们第一来merlotte’s的时候,我直接地窃听了他们的想法,我知道这很低级。但是我当时真的很无聊,而且就算我花了很大力气来屏蔽别人的心声,有时候别人的想法还是会突然钻进我的脑子里,这个时候,我也只好顺其自然了。所以我知道很多别人并不知道的rattrays的想法。比如他们进过监狱,虽然我并不了解他们进监狱的原因。再比如,我看到mackrattray肮脏地玩弄别人的真诚。我还知道,denise两年前曾经遗弃了一个婴儿,而这个孩子并不是mack的。这两个家伙也从来不付小费。

sam倒了一杯红酒,看了看吸血鬼正坐着的桌子,把酒递给我。sam看着我走向那个桌子,我知道他也清楚这位客人是吸血鬼。不同于我朦胧的蓝灰色眼睛,sam的眼睛像保罗纽曼的一样蓝。他有一头铁丝般的坚硬的头发,也是金色,不过是那种发烫的金子才有的颜色,微微偏红。他晒得很黑,虽然穿着衣服时看不出来,不过我见过他赤膊从卡车上卸货的样子,肌肉很结实。我从没有探听过他的想法。毕竟他是我的老板,如果听到不该听到,恐怕就难以维持这份工作了。sam什么都没说,只是把酒递给我。我挑了个很干净的杯子,走向那个吸血鬼坐着的桌子。

“先生,你的酒。”我得体地说,把杯子小心地放在桌子上,他的面前。他再一次看着我,于是我又有机会和他那漂亮的眼睛对望,“请享用。”

坐在我背后的mackrattray叫嚷着:“sookie,我们这再加一扎啤酒!”我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从mack的桌子上拿走了空杯子。我发现denise今天穿得很漂亮,她的一头乱发也盘在脑后,看起来很时髦。她并不算是漂亮,不过第一眼看上去倒也有些风情。又过了一会,我发现rattrays夫妇挪向那个吸血鬼所坐的桌子,他们开始交谈。吸血鬼对他们的谈话并没有什么热情,不过也没有离开。

“看呢,”我对arlene——和我一起做招待的同事厌烦地说。arlene(艾琳)长着红色长发,脸上布满了小雀斑,比我大十岁,已经结了四次婚。有两个小孩,还想要第三个。“哦,是个新面孔?”她饶有兴致地说。arlene正在和renelenier交往,虽然我没觉得rene有什么吸引力,不过她却对这段感情很满意。我猜rene曾是她第二任丈夫。“是啊,他是个吸血鬼。”我迫不及待地想找个人分享我的惊喜。

“真的么?就在我们面前?”她受到我情绪的感染,笑起来。

“和鼠辈夫妇混在一起对他来说可不是个好主意,不过,denise好像正在勾引他。”alrene的话引起了我的注意,不同于我在这方面没什么经验,alrene精通于男女之事。那个吸血鬼看起来饿得很。我听人家说,日本人发明的trueblood虽然能给吸血鬼们提供营养,但并不能真正满足他们,这也是为什么吗“不幸的事件”(这是一个男子被血腥杀害后,吸血鬼们的官方发言中的用词)仍然在不断发生。而此时,deniserattray正抚摸着自己的喉咙,在吸血鬼面前扭动着脖子…真是个贱人。

我弟弟jason走进了酒吧,走过来抱了我一下,他知道女人们对那种对家人和残障人士好的男人特别有好感,所以抱我对他来说是一箭双雕。jason很帅,但也很贱,只不过大多数女人选择忽略后者。

“嘿,妹妹,奶奶怎么样?”

“她挺好的,老样子,你应该自己去看看她。”

“我会去的。今晚还是没有约会?”

“管好你自己吧。”我发现当jason环顾四周的时候,女人们开始搔首弄姿。

“嘿,deeanne今天是一个人么?”

“她和一个从hammond来的卡车司机一起来的,他去洗手间了,看。”

jason冲着我笑,我很奇怪其他女人怎么看不出这笑里藏刀。当jason来的时候,连arlene都特意挽起了t-shirt,有过四个老公的她竟然也没有看人的眼光。另一个和我一起做女招待的女孩dawn,不时甩动着头发,为了让胸部看起来更丰满而刻意挺直了腰板。jason朝她招了招手,她假装冷笑了下。她被jason甩过,不过仍然希望jason注意她。周六的晚上来酒吧的人总是特别多,我忙得焦头烂额,一时间没注意那个吸血鬼。当我终于有时间去看他的时候,看到他正在和denise聊天,mack有所企图地看着他,这让我很不安。我走近他们的桌子,盯着mack,偷听他在想些什么。发现,mack和denise曾经因为抽吸血鬼的血而进监狱。极度不安中,我毫无意识地给四个桌子送去了啤酒,自从发现吸血鬼的血可以临时缓解病症,并提高性能力——有点像把肾上腺激素和viatra融合在了一起,黑市上就开始交易吸血鬼的血。而这对下流的鼠辈夫妇就是供应商之一。他们曾经把抓到的吸血鬼的血抽干,把血装进小瓶里贩卖,一瓶可以卖到200美元。纯的吸血鬼血已经成为非法药物市场的抢手货,虽然有些人用过之后精神错乱,但这个市场仍发展得如火如荼。被抽干血的吸血鬼大多不能生还。有些被钉住,或是干脆被扔在郊外,当太阳升起的时候,就化为灰烬。而如果吸血鬼侥幸逃生,那些吸血鬼血的供应商就死了。“我的”吸血鬼站起来,准备走了,mack与我对视的时候意识到我表情不对,他赶紧扭过头,不敢再看我。这几乎让我抓狂了。我应该怎么办?当我还在犹豫的时候,他们已经走出门外,如果我追出去告诉那个吸血鬼实情,他会相信我么?从没有人相信过我。即使相信我所说的,也只会让他们因此害怕并讨厌我,人们不喜欢我对他们的隐私知道得一清二楚。arlene曾经拜托我去偷听她第四任丈夫的心思,因为她非常怀疑他正打算抛弃她和孩子离去,但是我没有答应她,我害怕因此失去我唯一的朋友。arlene并没有直接对我提出这个请求,因为没有人愿意承认我的天赋,或者说诅咒。他们更愿意相信我精神有问题,而这一点也真的快把我逼疯了。我犹豫着,因为害怕和愤怒而发抖,然后,意识到自己必须采取行动。mack走前看我那一眼刺激了我,那眼神说着他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仿佛我是透明的一样。我靠近吧台旁边的jason,他正在和deeanne调情,那个来自haommond的卡车司机正从另一边对她怒目而视。

“jason,”我焦虑地说,他转过来暗示我不要打扰他,“那个铁链还在小卡车后备箱里么?”

“我出门就带着,”他懒懒地说,企图从我脸上看出什么,“sookie,你要去打架么?”

我对他笑了笑,“我希望不。”

“要帮忙么?”他问,毕竟是我弟弟。

“不了,谢谢。”我说,尽量显得若无其事,转过身对arlene说:“我有事要早走一会,我负责的桌子基本没什么人了,帮我照看下,好么?”虽然我帮过arlene很多次,但是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也会求她帮忙。

她痛快答应了。“太好了,如果可以我还会赶回来。”

我说,“以后需要拖车用,尽管找我。”

arlene高兴地点点头。我走向员工通道,告诉了sam我要去做什么,他看起来不是很高兴。我走出酒吧,蹑手蹑脚地从沙砾上走过去。因为有一扇通向储藏室的门,酒吧后面的员工通道上停了很多车,有厨子的,和arlene的,dawn的和我的车。在我右边,朝东停着sam的小卡车,后面是他的拖车。经过铺满沙砾的员工通道,我走上位于酒吧西面的铺着柏油路的停车场,这是为顾客们准备的,停车场用木桩围着,sam给这里安了照明效果很好的路灯,强烈的灯光下一切看起来如此陌生。我看到了鼠辈夫妇的破旧的红色跑车,我知道他们就在不远处。最后,我看到了jason的卡车,这是辆黑色、草绿色和粉色相间的车。不难看出,他很享受引人注意,我紧贴着后挡板,开始找他一直带在车上的铁链,那是他打架时用的一条又粗又长的链子,我把铁链盘在身上,不让它发出声音。我想了下,鼠辈夫妇一定把吸血鬼引到了一个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而唯一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就是停车场的尽头,那里的树叶茂盛。我尽量快地弯着腰朝那里走去。走几秒我就停一下,听听有没有什么声音,很快,我听到虚弱的呻吟声。我在车之间蜿蜒前行,看到吸血鬼躺在地上,他的脸因痛苦而扭曲着,闪着亮光的银链环绕着他的手腕和脚腕。地上放着刚抽出来的两瓶血,denise正在往针上连接新的导管,止血带深深地陷入他的胳膊。他们背对着我,连那个吸血鬼也没有看到我,我轻轻松开缠绕着的铁链,该先攻击谁?他们俩一样的身材瘦小而狡诈阴险。我又想起mack临走时轻蔑的眼神,和他从不付小费的行径,好,就拿他开刀。我从没有真正和谁打过架,但我现在竟然很期待我曾这么做过。我从一辆卡车后面溜来,将铁链挥动起来,铁链啪的一声打在他的背上,他尖叫着跳起来。denise瞟了一眼,准备开始抽第三瓶血。而ack从靴子里拔出了亮闪闪的刀。

“嗬!”我冲他一笑。

“你这个疯婆子!”他叫嚷着,他看起来恨不得立刻用刀刺穿我,我稍稍被铁链束缚了动作,同时,我意识到他想要干什么。我立刻走上前用尽全力用去打他,他显然对我的进攻有所防备,在我挥舞铁链的同时,他举着刀向我跳过来,刀划过我的袖子,而同时链子一下子缠住了他的脖子,他手中的刀掉到了地上,双手紧紧抓着缠在脖子上的铁链,嗓子里“咕咕”作响,缺氧让他跪倒在地上,努力从我手中扯着铁链。我扔下铁链,捡起mack掉在地上的刀,denise朝我扑过来,在路灯下看起来像个红脖子的巫婆。她看到我手里有刀的时候立刻停了下来,她开始咒骂威胁我,我静静等着,直到她招呼mack准备逃跑。她愤怒的眼神几乎要在我头上烧出洞来,他们临走还企图拿走地上的血瓶,我喝住他们,让他们快走,denise推搡着mack,把他推进车里的副驾驶座位,自己坐上驾驶座,mack一路还在剧烈咳嗽着。

等我听到发动机嗡嗡作响,才意识到这下这对鼠辈有了新的武器,我用从没有过的速度冲向吸血鬼“用你脚使劲蹬地!”我抱住他的胳膊用力往后拖,当鼠辈夫妇的车开过来的时候,我们俩恰好滚进了树丛,距离车不过一码,紧接着,我听到鼠辈夫妇的车离去的声音。“呼。”我松了口气,抱着吸血鬼跪下来,因为我再也没有力气了。吸血鬼轻轻动了动,我看了看他,震惊地发他接触到银链的皮肤正在冒烟。

“哦,可怜的家伙。”我说,责怪着自己没有更快地来救他。我屏住呼吸,轻轻地把银链子拿起来,发现这是一条长长的铁链,在他的手腕上反复缠绕着,“可怜的宝贝,”我嗫嚅着,并没有意识到这样的称呼有多么的不合时宜,我手指灵活,很快将他的手腕解放出来,我思量着如果鼠辈夫妇也被这么对待,他们会怎么想。吸血鬼将胳膊环抱在胸前,而我开始揭开他脚腕上的铁链。因为铁链是隔着裤子缠绕在他的脚腕上,相比之下,脚腕的情况好了很多。

“很抱歉,我应该更快一点过来。”我表达着自己的歉意,“你是不是会很快好起来?需要我离开么?”

“不。”听他这么说我很开心,不过他接下来又说,“他们还有可能回来,我现在还不能战斗。”他冰冷的声音并不平静,而我听不到他的脉搏。我看着他一点点恢复,保持着警惕。我背对着他坐下来,我知道当你受伤的时候,并不喜欢别人盯着你看,我在公路上盘坐着,看着停车场,有几辆车开走了,又有几辆车开进来,但是并没有人发现我们,我感觉到吸血鬼已经坐起来了。

他没有立刻开口说话,我转过头看着他,他离我比我想象中更近,他深邃的大眼睛直直地望进我的眼睛里,獠牙已经收起来了。这让我略感失望。

“谢谢。”他僵硬地说。

看起来他并不习惯于美女救英雄,典型男生的思维。因为他这么没有教养,我也不客气了,我尝试着去听他的想法。但是…我什么都没听到。

“啊,”我用自己都能听出来的震惊的声音,“我听不见你。”

“谢谢!”吸血鬼说,做着夸张的口型。

“哦,不是,我能听见你说的话,但是…”我太过兴奋,以至于我做了我平时从来不会做的事情,因为这样做不仅令人害羞,而且直接泄露了我的秘密。我用双手捧住他的脸,专心地看着他。仍然是什么都听不见。就好像你一直习惯于听一个广播,一直没有选择的余地,但是突然,它却改变了调频让你再也找不到这个台了。这简直就是天堂。

他一动不动,眼神更加深邃。

“哦,抱歉。”我尴尬地喘息着。我抽回双手,假装看着停车场。我随口说着关于mack和denise的事情,心里想着,如果可以和一个除非他说话,不然就不能知道他在想什么的人在一起,该是多么美妙的事。他所带给我的安宁让我着迷。

“…所以我想我应该出来看看你怎么样了。”我讲述了事情的始末,而我甚至不知道自己都说了什么。

“你很勇敢,跑出来救我,”他的声音很迷人,如果deeanne听到这样的声音,不被迷死才怪。

“你终于说出来了。”我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惊讶了足足有一秒钟,才恢复了平静。“和一个饥饿的吸血鬼单独相处,你难道不害怕么?”他问,有些什么在蠢蠢欲动。

“不。”

“我想你以为你救过我就安全了么?你在活了这么多年以后还有什么感情么?吸血鬼习惯于背叛信任他们的人。你应该知道我们不像人类,有那么多道德准则。”

“以怨报德的人类也不少啊,”我指出,对这,我有经验,“我可不是个傻瓜。”在他恢复的空挡,我用鼠辈夫妇留下的银链缠住自己的脖子和胳膊。他在发抖。

“在你的腹股沟还有一条多汁的动脉,”他停了停说,声音好像在草地上滑行的蛇。

“你可真下流。”我冲他说,“我可不想听这些。”

我们再一次在沉默中对望着。我害怕自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他,毕竟他是第一个来merllotte酒吧的吸血鬼,而他的造访并不怎么成功。所以我搜刮着脑海里每一个关于他的细节,这段经历可以让我回味很久,很久。这是我生活中意外的恩赐。我渴望再次碰触他的皮肤,不过这举动太不合时宜了,而且,也很危险。

“你愿意喝他们刚从我身体里抽出来的血么?”出乎意料地,他这么问,“我也好借此表达我的谢意。”他指了指放在地上的血瓶,“我的血可以帮你提高体质和性能力。”

“我像头马一样强壮。”我坦白地说,“我也没有性生活,你请自便吧。”

“或者,你把它们卖了也可以,”他建议道,但我认为他这么说只是想听听看我会怎么回答。

“我碰都不会碰它们的。”我感到受到了侮辱。

“你很与众不同。”他说,“你是什么人?”他盯着我,能看出来他在猜测着我的身份,我很乐意对于他的想法我竟然什么也听不到。

“好吧,我是sookieseackhouse,;一个女招待。”我说,“你叫什么?”我想我至少可以问问他的名字。

“bill。”他说。

我不可遏制地大笑起来:“吸血鬼bill?!”我说,“我还以为你会叫antoine,或者basil,或者langford之类的,而你竟然叫做bill?”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怀大笑了。“好吧,我要回去工作了,再见bill!”

想到merlotte的时候,我心里咯噔一下,我把手放在bill的肩膀上,扶着站起来。他的肩膀坚硬得好像石头,我起身太快,以至于有些踉跄。我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看看了刚才和mack打斗时被刀子割破的地方。我掸了掸身上的土,在穿过停车场走回酒吧的时候,朝bill挥了挥手。

这真是一个刺激的夜晚,发生了太多值得回味的事情。我不自觉地微笑起来。不过jason恐怕会因为铁链的事情发点小脾气吧。

那天工作结束后,我开车回家,我家离我上班的酒吧大概不过4英里的样子。当我回到酒吧的时候,jason已经走了(和deeanne一起),这倒也好。我住在奶奶家里,在我开车回家的路上,我反复回想着晚上发生的一切。奶奶家就在tallpines公墓的右边,我的曾曾曾祖父盖了这栋房子,他喜欢保有自己的隐私。所以要从教区公路开向旁边的小道,穿过一小片森林,之后空地上的房子,就是我的家。

这房子显然不算是什么有价值的老房子,多年的风吹日晒已经让房子的很多地方都破败了,当然,这房子通水电,也有避雷装置,有现代生活所必须的装备。但它有个锡制的屋顶,阳光照射到上面的时候,屋顶会闪闪发光。我曾想在修葺房子的时候给它换上新屋顶,但是奶奶坚持保留了锡屋顶,即使我要求由我来买单。

我大概7岁开始就住在这个房子里,更小的时候,我常常来这里玩,我深爱着这栋房子。这是一栋老式的,为一个大家族准备的房子,对我和奶奶两个人来说,它确实太大了。它有一个宽敞的漆成白色的前廊,奶奶喜欢这房子保持它古朴的样子。我穿过塞满了旧家具的起居室,走到挨着第一个也是最大的一个卧室的门厅。

我奶奶名叫adelehalestackhouse,正靠在她的高脚床上,她在自己瘦弱的肩膀下垫了一堆枕头,在这个温暖的春天的夜晚,她穿着一件长袖纯棉的女士睡衣,床头灯依旧亮着,一本书摊开在她的腿上。

“嗨。”我说。

“哦,宝贝。”

我奶奶是个瘦小的老太太,有一头浓密的银发。白天的时候,她把头发盘在脖子附近,到了晚上,就把它们散开,或是变成麻花。我看了看她正在看的书的封皮。

“你又在看daniellesteele的书了?”

“是啊,这真是一个会讲故事的女人。”我奶奶最大的爱好就是看daniellesteele的书和肥皂剧(这些就是她把这些叫做“故事”),还有,就是出席她成年后就加入了的芸芸众生俱乐部的会议。她由衷地喜欢那些烈士和bontemps种植园的后代。

“你猜今晚发生什么了?”我问她。

“你约会了么?”

“不,”我说,努力保持脸上的微笑,“有个吸血鬼来到了酒吧。”

“哦,真的么?他有獠牙么?”

当时我借着停车场微软的灯光看到了他的獠牙,不过我并不想吓到奶奶,“当然,不过他的獠牙是收回去的。”

“bontemps竟然出现了一个吸血鬼。”奶奶显得很兴奋,“他在酒吧吸谁的血了么?”

“哦!当然没有!奶奶!他只不过点了一杯红酒,虽然他并没有喝。我猜也许他是太寂寞了。”

“我很好奇他住在哪。”

“我想他不会乐意告诉别人这些。”

“是的,”奶奶想了想说,“我想也是,你喜欢他么?”

这把我问住了,我含糊其辞:“我不知道,不过他确实很趣。”我谨慎地措辞。

“我倒真想见见他。”和我一样,奶奶一向对新鲜事物感兴趣,我一点也不惊讶她会这么说,她绝对不是那些把吸血鬼当做肮脏的蝙蝠来憎恨的极端分子,“不过现在我最好还是睡觉吧,我只是想等你回家再睡。”

我弯下腰吻了吻奶奶:“晚安。”

我虚掩上她的门,转身走回我的房间,可以听见她关上了灯。我的猫tina不知道从哪跑了出来,在我的腿上磨蹭着,我把她抱在怀里,看了看钟,已经快2点了,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自己的床上。

我的房间对着奶奶的卧室,在厅的另一边,在我父母去世后我就搬来了这里,奶奶为了让我感觉到家的温暖,把我一直在用的家具全都搬来了。房间里有一张漆成白色的单人床,还有一个五斗柜。

我打开房间的灯,关上门,开始脱衣服。做招待常常会弄脏衣服,所以我至少有五条黑色的短裤,一打白t-shirt,抽屉里放着数不清的白袜子。所以今天不必急着洗衣服,我累得连澡都不想洗了,刷牙洗脸后,碰了些保湿水,摘掉了头上的发卡。

我穿着我最爱的,几乎垂到膝盖的米老鼠长宽t-shirt,我爬上床,关上灯,品味着此时的宁静。在晚上,几乎所有人的大脑都休息了,我也可以不必可以去屏蔽什么声音了。我又不由得想起了吸血鬼深色的双眸,然后精疲力竭地沉沉睡去。

第二天午饭的时候,我躺在前院的折叠椅里晒着太阳。穿着我最爱的白色无肩带两件套,比起去年,今年穿着稍微宽松了些,这让我很开心。然后我听到车道上有汽车的声音,再然后,jason的有着粉色涂鸦的黑卡车就停在了我脚前一码远的地方。jason从车上跳下来,大步朝我走过来。他穿着平日里常穿的工作服,从他走路的姿势可以看出他很生气。我带上了墨镜。

“昨晚为什么不跟我说你是跟rat夫妇打架去了?”他一屁股坐在我旁边的铝制椅子里,又接着问,“奶奶呢?”

“正在晾衣服。”我说,奶奶有烘干机,不过还是喜欢在阳光下晾衣服。当然,衣服都晾在后院里。

“她午饭做了乡村炸鱼饼,甜土豆,和去年种的绿豆。”我说。我希望奶奶一直呆在后院,我不想她听到我们的对话。“你小点声。”我对jason说。

“今天早上我还没上工,renelenier就迫不及待地跟我说了这些。他昨晚想从鼠辈夫妇的车上买些草(好像是什么毒品),看到denise开车开得,就跟恨不得要谁的命似的。rene和denise费了好大力气把mack抬进了拖车,送到了在monroe的医院。”jason指责我说。

“rene跟你说了mack曾拿着一把刀对着我么?”我问,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卫,我不打算解释什么。我敢说jason这么生气是因为他是从别人那里听说了这件事。

“如果denise和rene说了,他不会不告诉我。”jason慢慢地说,他帅气的脸因为愤怒阴沉下来,“他竟然拿刀指着你?”

“所以我必须自卫,”我说得合情合理,跟真的一样,“之后他夺走了你的铁链。”这倒是事实了。

“我本打算告诉你,”我继续说,“可是当我回到酒吧的时候,你已经和deeanne一起走了,毕竟我也没出什么事,也不值得追着你跟你说。我知道如果我跟你说他拿刀指着我,你一定不会放过他的。”我说得冠冕堂皇。事实上,jason确实很爱打架。

“你当时到底跑出去干嘛的?”他问,不过已经放松下来了,他已经接受了我的解释。

“你知道么?鼠辈夫妇不仅仅卖毒品,还卖吸血鬼的血。”

这马上吸引了他,“我不知道…所以呢?”

“而昨晚我们的一位顾客就是吸血鬼,我无法忍受他们就在酒吧的停车场上给他防血。”

“也对,即使你不打算跟吸血鬼交朋友,也不能让rat夫妇这样的垃圾放光他们的血。这可不是像给汽车的轮胎放气那么简单的事。而且他们肯定不会估计吸血鬼的生死。”我并不确定鼠辈夫妇真的会这么做,但就算是他们事后会把吸血鬼埋在地下,让他不至于马上死去,一个被抽光血的吸血鬼需要花费至少20年来复原,oprah的报道上就是这么说的。并且还需要有另一个吸血鬼在这期间照料他。

“我在酒吧里的时候,那个吸血鬼也在么?”jason问。

“对,就是那个挨着鼠辈夫妇做的神色头发的男人。”

我给rat夫妇起的外号让jason乐起来。他又继续问前一天晚上的事情:“你怎么知道他是吸血鬼?”

“我就是知道。”我炫耀着。

“好吧。”之后,我们都不再说话了。

“homulka一个吸血鬼都没有。”jason思考着,说。他皱着眉看向太阳。

“对,”我表示同意,homulka是bontemps的死对头,我们两个城镇在足球、篮球、和历史价值等方面都是竞争对手。

“roedale也没有吸血鬼。”奶奶站在我们身后说,吓得我们俩跳了起来。jason给了奶奶一个大大的拥抱,每次见面他都要这么做。

“奶奶,你烤箱里的吃的够不够我吃啊?”

“够三个你吃的了,”奶奶说,微笑地看着jason,她并非是看不到他的缺点(当然,对我也一样),但是她爱他,这让她包容了他的一切缺点。“everleemason刚刚给了我一个电话,她告诉我你昨晚和deeanne约会了。”

“哦,天,在这个镇上做什么都会被人知道。”jason说,但他并没有真的生气。

“那个deeanne,”我们走进屋子的时候,奶奶警告着,“我听说她曾经怀孕过,你要小心不要让她怀孕,否则你要用下半辈子作为代价。当然,也许只有这样,我才能抱到孙子。”

奶奶已经把饭在桌子上摆好了,jason一摘帽子,我们就坐下来吃起来。然后他们俩个开始闲聊,闲聊的对象是我们镇上和郊区内的人。我弟弟为政府工作,管理公路工人们。在我看来,白天的时候,jason开着车到处接人,而下班之后,则继续开着车为他自己到处接女孩。rene是那些公路工人中的一个,他们从高中开始就是朋友,他们俩和hoytfortenberry经常在一起。

“sookie,我更换了房子的热水器,”jason突然说,他住在我父母曾经住过的房子里,他们在一场突如其来的洪水中遇难了。那之后我们就和奶奶一起生活,但是当jason从两年制的短期大学毕业并开始工作后,就搬回了那个家,那房子也有一半是我的。

“你需要钱么?”我问。

“不,我有钱。”

我们都挣钱,同时,我们也可以从建立在属于我们父母的地产中的一口油井得到一些收入。那个油井没几年就破产了,不过我父母和奶奶拿钱做了投资。这笔钱使得jason和我少受了很多苦,如果没有这笔钱,难以想象奶奶该怎么把我们抚养长大。她坚持不出售任何一块土地,但是除了社保她几乎没有什么收入。因此我连自己的公寓都没有,如果我们住在一起,对她来说我买食物回来就是合情合理的,但如果我搬出去住,让她接受我买的事物会把她逼疯的。

“你买了什么样的热水器?”我饶感兴趣地问。

jason就等着给我讲呢,他是一个装置发烧友,他急不可耐地把有关于热水器的每一个细节讲给我听,我尽我所能地集中精神听下去。说着说着,他突然转变了话题:“sookie,你还记得maudettepickens么?”

“当然,”我有些惊讶,“我们曾经是一个班的。”

“她昨天在自己的公寓被杀了。”

奶奶和我听了这话都愣住了。“什么时候的事?”奶奶问,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们今天早上在她的卧室发现了她。她的老板打电话给她询问她昨天和今天为什么没有上班,但是没有找到她,之后他直接找到她的公寓,让管理员开了门,你们知道她的公寓穿过deeanne的么?”bontemps只有一个组合公寓。由三栋楼组成,两栋是u型的,所以我们一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就在那里被杀么?”我觉得很不舒服。我清楚地记得关于maudette的事情。她方形脸,有个大下巴,长着乌黑的头发和溜肩膀。她是个塌实肯干的人,不特别聪明,也没有什么野心。我记起她在一家名叫grabbitkwik的带便利店的加油站工作。

“是的,她在那工作了至少一年,我猜。”jason语气肯定。

“怎么会这样?”奶奶显得很费解,好人对于坏消息常常是这个反应。

“她的大腿内侧有吸血鬼咬过的牙印。”我弟弟说,低头看着自己的盘子。“但她并不是被吸血鬼杀死的,她是被掐死的。deeanne告诉我maudette一有空就会去位于shreveport的吸血鬼酒吧,也许她就是在那里被留下齿痕的,当然,这也许不是sookie的那个吸血鬼干的。”

“maudette是个尖牙控么?”我略感震惊,想象着矮胖的maudette穿着有异国情调的黑色长裙,期待着有吸血鬼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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