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又该如何是好?
就在他犹豫不决之时,忽听慕容嫣传来梦呓般的低语:“何郎……何郎……你在何处……奴家、奴家害怕……”
这句话彻底击碎了何来脆弱的抵触情绪,他缓慢地伸向覆盖着的轻纱,掌心温柔地摩挲着她的容颜,轻轻扯起轻纱,然后松开手指,任它飘飞于风中、坠落于丛林。
星眸紧闭、樱唇微抿,如果忽略满布脸颊间的桃红,眼前的慕容嫣就宛若熟睡中的仙女,玉洁冰清不染凡尘。望着她那张艳丽远胜于落英桃红的容颜,何来轻轻的吻了上去,还未触及,泪水已经滴落至她的脸庞。
感受到脸上瞬间的冰凉,慕容嫣紧闭的星眸猛然睁开,眸光滴水、春光迷离,眼前是一张丈夫深情款款的容颜。
“娘子。”他好想说声“对不起”,可话未出口,泪已先流。
慕容嫣自然不解其中之意,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发出断断续续且声若蚊虫的声音,何来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妻子一开始就被点了穴道。
何来若有所思,喃喃自语道:“那乞丐当真老奸巨猾,他的武功路数内功心法极其古怪,想必这点穴手法也非同一般,既然常理无法解决,不如尝试倒行逆施?”
一语惊醒梦中人。
慕容嫣顿时恍然大悟,暗骂自己聪明一世为何糊涂一时,赶忙运起逍遥内功,让内力逆行而上,果然大有松懈意向,不多时,只见她浑身一颤,只觉气血通畅,全身活动自如。
“娘子,我……”
慕容嫣羞红了脸,嗔怪道:“官人好生放肆,光天化日之下趁奴家穴道被封之际欲行云雨,让人瞧见怎生了得!”
“我……我刚才又没做什么……”何来小心翼翼的回答。
慕容嫣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胸膛,羞道:“促狭的郎君,奴家唇儿麻了,舌儿麻了,胸口好疼,都是官人害的,你怎说没做甚?”
何来这问题简直自取其辱,犹如吃了一只绿头苍蝇浑身不自在,可是他仍有最重要的疑问必须知道。他一边温柔的助妻子穿衣,一边装作玩笑的说道:“娘子,适才那一番着实难忘。”
慕容嫣娇嗔道:“官人喜欢就好。”
何来趁机抛出话题:“娘子,等下为夫买些藏红花来于你吃,我可不想在荒郊野外弄出个猴子来。”他故意为之把“孩子”说成“猴子”,目的就是为了尽量使人轻松。
果然,慕容嫣“噗嗤”一声被逗乐了,粉拳一边敲打着何来的胸膛,一边嗔怪道:“还说呢!官人平素向来胆大妄为,何时变得谨小慎微起来?畏畏缩缩的好似窃贼一般,奴家等的好心焦。官人倒好,途经家门而不入,你倒显洒脱,可奴家却要折腾死了……”
“下不为例,下不为例。”何来一脸黑线,也只能尴尬的笑笑,心里暗松一口气,还好,这最后一关总算没破,至于其它,就当是被毒虫叮咬了一口罢!又或者,权当是在现代拍电影时与男主角的一场激情戏罢!总之,这秘密就让它永远埋在这里了!
虽然他努力掩盖了真相,也保全了妻子,只不过在他心里却留下了一抹阴影。但他必须忍受,即便打落牙齿也要和血吞,慕容嫣是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女人就该自己疼爱,自己保护。身为男人,又是丈夫,就该负起该负的责任!
“雪儿,我爱你。”他忽而语重心长的说。
丈夫极少如此称呼,但听到这柔情蜜意,她嫣然一笑,上前给了丈夫一个深深的拥抱,正要再送上一个香香甜甜的吻,何来忽而扭过头,卷起衣袖,使劲的擦拭她的唇,几乎要把她的皮给蹭破。
“怎么了,是有脏东西么?”慕容嫣不明所以。
不知为何,何来只觉恶心,却无法言明,只得叹口气,道:“是的,地上脏,回去好好沐浴,把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忘了吧,我们从新开始。”说罢,拉上妻子就走,他只想尽快离开此地,也为了尽快忘记这回忆。
慕容嫣挽着何来的臂膀,贴身柔声问道:“官人,我是你的人不?”
“那当然。”
“那你也是我的人,哼。”她小嘴一噘,小女儿的妩媚神态尽显。
“那是自然。”
听到他这样回答,慕容嫣开心的笑了,又道:“我不想与别人一同分享你。”
何来一语双关的说道:“我也不想和别人一同分享你。”
慕容嫣抿嘴一笑,道:“我绝不会与他人好,官人也只能对我一人好。”
“同意。”
“那你还纳妾么?”说完,慕容嫣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心想丈夫要是坚持己见,自己也只好遵从。
“我只疼你一人,心里也只有你一人。”
“当真?”慕容嫣笑得阳光灿烂。
何来挥挥手道:“什么真不真假不假,我都已经把陆妍杀了。”
慕容嫣惊道:“啊?她虽行为古怪,可也不至于要她性命。”
本是何来随口一说,这要如何解释?他脑筋急转,偏在此时,空中人影一闪,那乞丐拉着假扮何来的肖峰落在两人面前。
“我与我孩儿在此练功旁人怎可偷听?”语声未落,乞丐已是惊愕莫名,瞅瞅肖峰,看看何来,满脸疑惑。
而慕容嫣不禁也是一呆。
事情究竟如何发展,何来与慕容嫣能否破镜重圆,容我暂时搁置,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