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观人群惊讶的目光里易天行从满地玻璃屑中爬起来。www.maxreader.net他眼睛直直地盯着街边上那个穿着淡青色运动服的女孩嘴唇动了动似乎说了句什么。
虽万千人眼中只有你。
蕾蕾见到他“死而复生”不由将捂住自己嘴的手掌垂了下来脸上迅即闪过喜悦震惊的神情却神经坚毅地没有上前——因为她看到了易天行的嘴唇动了一下——那种天生完美的默契让她虽然心中有大疑惑却没有做出多余的动作而是依言闭上了眼睛。
邹蕾蕾同学果然不愧是我们伟大光荣正确的蕾蕾妖妈。
易天行闭眼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催动体内的真火命轮缓缓运行起来坐禅三味经一运一道充沛之极的天火被他逼至右手食指第二指节将这段天火压缩成极小的颗粒。
他举手向天。
食指上的那粒天火骤然间大放光明耀得省城二环路这个街头一片白炽犹如一个小太阳出现在了这里!
看热闹的民众们被这突如其来的人指光爆弹耀地啊哟之声连连齐齐捂住眼睛背转了身去。
便是趁着这极短的时间易天行右手轻轻一转闷哼一声道心一催一拳凌空向身后击去。
在他身后十几米处呆呆站着的杀手胸口像是被看不见的拳头击中生生向内里凹陷下去震出一蓬血花!
不知过了多久街上看热闹的民众们终于适应了那道强光对眼瞳的刺激揉着眼睛重又将视线投入场内却现车祸事故现场躺着一名死尸而先前那个从地上爬起来的少年已经不见了。
没有人注意到街旁有一个女孩子也同时消失。
“刚才是车祸?”
“刚才我眼花了一下?”
“倒地下的就是被车撞伤的人?”
“货车司机呢?是逃跑了?”
“交通肇事逃逸真是亏德性啊。”
……
……
看热闹的国人当面对着解释不明白的事情时总是会习惯地按照惯常的经验给自己找一个可以接受的理由。
人人都在疑惑先前的强光却没有人勇于将自己的疑惑先说出来因为这不能解释解释不通如果说出来了可能会被人耻笑你犯病。
于是省城多了一起普通的交通肇事逃逸恶性案件多了许多茶余饭后的谈资多了许多独处时挠不解的市民却是没有人再去寻找那个少年了。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光猪皇帝游行队伍旁的小孩子一样有勇气。
离那个路口不远处的庄孝街上一辆出租汽车正在向着省城的东北方向行驶。
“刚才我以为你死了。”蕾蕾看了一眼易天行伸手帮他把被碎玻璃划破的衣裳勉强整理了下尽量让自己的口气淡然些。
易天行微微笑着看着女孩微红的双眼知道这妮子就是这种性情纵使关心的要死这面上也不肯显出半分来。他自感动甜蜜也不及多说闲话自自然然地伸出双手将她搂在了怀里。
香玉满怀但香玉不干。
“别动手动脚的!”蕾蕾揪着他的耳朵把他推离自己的身体小心翼翼地瞧了一眼正偷笑开车的司机脸上红成了三月里的桃花淡淡粉粉让人直想轻咬一口。
“只动了手哪动脚?”易天行鼻端嗅着自己最爱的香气人都有些飘飘然哪里还顾得这多死皮赖脸地缠了上去双手绕过妮子的腰紧紧抱着抱着。
邹蕾蕾叹了口气:“拿你没办法。”
……
……
半晌后她悄悄地将自己的双手也抱住了他。
“刚才我以为你死了。”她又重复了一遍脑袋斜斜靠在易天行的肩上眼泪刷的一声流了下来。
易天行闭着眼嘴唇张了张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嗅着自己心爱女子的体息脸颊下意识地在蕾蕾的青丝旁摩擦着。
“不死不死乖别哭只要你不话我永远不死。”
他赌咒似地重复说着眼睛看着车外飞掠而过的冬树淡阳美好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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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到了归元寺门口易天行抱着蕾蕾下了车蕾蕾在他的怀里睡的很香像个小孩子一样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抱着他的脖颈死死不肯放手。
一脚踹开了禅房的木门将蕾蕾放在了榻上小心翼翼地盖上被子掖好被角易天行才舒了一口气对着身边一脸沉思的斌苦大师说道:“这是我老婆今天这一天她的安全我交给你。”
话说的很淡份量很重。
斌苦大师略一思忖微笑着点了点头。
“这小姑娘怎么了?”
“看见我被车子撞飞以为我死了伤心过度后来又见我活了过来惊喜过度心神太过激荡又倔犟地忍了许久精神损耗有些大歇些时候应该就没有事情。”易天行满脸疼惜地看着蕾蕾露在被子外面的苍白脸庞。
“可怜的孩子。”斌苦大师双掌合什。
出了归元寺蹲在寺门口的石阶上易天行点了枝香烟深深地拔了一口烟雾向着青天缓缓爬升。一辆汽车以极快的度开了过来他咪着眼睛用手指掐熄了剩下的半截香烟放在手掌里。
公爵王轿车嘎吱一声在他面前停了下来。
上了车接过袁野递过来的衣服换上易天行将手掌里的半截烟头放进衣服口袋:“一天时间一天的时间把这些事情了结了。”
袁野看了他一眼从公爵王车里的小冰柜中摸了把手枪出来插进了皮带里:“这么急?”
“嗯。”易天行拿起一张纸单子看着“以前只有我一个人我可以慢慢玩现在我生命里最重要的那位来我身边了。我是男人我得让她过安全无忧的生活。”
“早就说过你行事过于仁慈这样会有后患。”相处数月袁野了解了他的脾气说话也不再似他初到省城时那般客气恭谨。
“杀人永远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
“但一个不杀何以立威?”
易天行没有接他的话反问道:“这单子上写的地址是对的?”
“没问题绝对是这三个人。”
“这些人应该没这么大的魄力。”易天行不置可否“有人在后面。三个头目我负责处理你必须把薛三儿给我挖出来我总觉得这事情背后有些问题。”
他咪起了眼睛:“似乎最近总有人在挑动着我的情绪盼着我杀人……但我这人挺倔的想我杀人?我偏要多想想。”
“知道了。”袁野吩咐司机停了车下了车早有另一辆汽车接着他远去。
易天行捏着手中的纸条下了车看着对面那条街道那条街上是新修的小区还比较清静他今天要抓回去的三个人第一个就住在这里面。
五分钟之后他提着一个满脸怒容却说不出话的秃顶老头回来了。
公爵王的司机以前一直跟着古老太爷对于省城道上的人物很熟悉一眼便认出来这位少爷手中小鸡似的人物就是省城黑道上响当当的人物林家的大老。
但他很聪明地没有将脸上的震惊表现出来。
易天行把那秃顶老头往车子里一塞又看了一眼纸条说了第二个地址。
公爵王汽车去了三个地方省城道上合计谋杀易天行的三个主事人都成了这汽车的“座下客”。
汽车开回了归元寺寺里就又多了三个囚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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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天并不愤怒但显得有些急迫。”
周逸文翘着二郎腿坐在一张藤椅上看着窗台边上那位美丽的少女。
“六处一直有人盯着他吧?难道没有阻拦他?”秦梓儿靠在窗台边上一双如白玉般的赤足轻轻在地毯上踩着。
“他动作太快了。”周逸文苦笑道:“他下午两点半出了归元寺一个小时不到便捉了三个流氓头子回了寺真不知道这少年郎如此肆无忌惮是为什么如果他把事情闹大了六处不得不动手。”
“这是狮子在巡游自己的领地。”秦梓儿微微一笑旋即眉头微蹙:“总觉着有些地方不是很对劲。宗思滥杀凡人却忽然没了踪迹。
“你操这些心干嘛?”周逸文今天换了身夹克唯一没换的是他肩头那枚不起眼的晾衣夹。他拍拍藤椅旁的行李箱“马上你就要回山了还不知道师傅会怎么惩罚你何必操心那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