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梓儿细长的睫毛微微眨了下:“总感觉背后有什么事情在生。”
“你先前与那少年不是也战过数场?如果真有人在算计他不是正合你意?”周逸文看似无心地说着实际上却是试探。
“不用试我。”秦梓儿淡淡道:“实话讲给你听我与易天行虽未明言但确实有个协议所以我不会看着别人算计他至少在他答应帮我做的事情没做成之前。”
“难道……你想对付长老们?”周逸文难掩面上震惊。
“为什么不能?”秦梓儿笑了清丽的脸上闪耀着自信的光采“长老们逼着我父亲送命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有没有这个能力。”
周逸文苦笑着摇摇头心想现在修行门中的年轻人像自己的小师妹还有那个蛮不讲理的易天行真是自信到了极点。
房门这时候被推开了。
竹应叟握着那柄青莹的竹杖缓缓走了进来周逸文也起身点头致礼。
“小公子昨日感应到的动静已经查明。”
秦梓儿霍然回。
“是清静天的联络方式门下叛徒宗思此时便在那小屋里。”
竹应叟面无表情像是在诉说着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
周逸文眉尖皱了起来:“难道长老们准备入世?”
秦梓儿伸手将自己的长拢到肩后冷冷道:“还不至于但既然长老们不顾门规准备入世必须让他们吃痛一下至少也延缓一下他们下山的时间。”
“怎么做?”
“让他们痛一下让他们知道这世间的修行者并不像他们想像的那样弱让他们重新评估下山后的结果。”
“想抢我们浩然天的生意?”周逸文的眉梢也飞扬了起来“我也有些手痒了只是总不好当面和辈份高的可怕的长老们做对……”
“我们还有一个很强的少年啊。”秦梓儿说完这句话神思有些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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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邢住的禅房里又多了三个人刚好可以凑一桌麻将。
这四个人放在社会上任谁都是跺一跺脚街头狂震的人物此时看向门口站着的易天行眼神虽各有差异相同的却只有一点。
恐惧!
他们被薛三儿挑唆着来对付这少年自然会想到古家的反扑于是藏的很深身边保镖很多。
结果没想到被别人像在菜场拎小鸡儿一样轻轻松松地就拎出来了。
实力上的差距让众人很害怕。
“诸位都是老江湖我不明白你们怎么会蠢到受人挑拔。”易天行丢完这句话便离了禅房。
“老林你也来啦?”先来一夜的老邢似乎有些享受半个主人的乐趣招呼新来的三人坐下。
“杀猪邢你这废柴居然也在这儿?昨天道上都在传你被古家三少杀了。”黑道大老们面上青一阵红一阵。
老邢叹道:“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猪头原来你们也和我差不多是不是上了薛三儿那臭跛子的当?”
众人哀叹声渐起:“贪了自己太贪了以为老太爷在高阳养老应该轮到我们风光才是。”
其实众人自己也有些迷惑于这件事情生的突然但重面子的江湖人物宁肯将这种冲动归结于自己的恶念而不肯稍加怀疑是不是被人影响——嗯江湖恶人恶是美德。
因为心中都有疑惑所以不想再深谈这件事情。大佬们左右无事开始交流起了业务。
“老邢你用的什么?”
“十吨重的钢板你知道我家做建筑的。”老邢摸摸自己半秃的脑袋。
“杀猪邢果然霸道!”全秃的老林赞叹道:“我们只想着用大货车撞你的吨数级果然比我们强。”
“嘲笑老子胖?”老邢愤怒了。
“别吵了!咱们以后难道就住在这里?”另一人眼中煞劲儿渐起。
老邢冷笑一声他昨夜还不是曾经试着逃跑哪里知道这归元寺的后园竟似有鬼怎么走也走不出去那些和尚们看着老实说不定是传说中的那种人物。
“你还想动手?忘了你是怎么进来的?”他耻笑道。
忽然想到古家三少爷那种厉害众人惊惧之色又起面面相觑半晌后终于有人问道:“古三那身手……真不像人。”
“不错。”被易天行收买来当临时演员的叶相僧一身白衣飘飘佛性十足地行进屋内双掌合什悲天悯人道:“古师弟法号易行天字辈本不是人乃是佛子转世。”
他的双掌渐渐散出光毫将这禅房耀的温润一片。
见此神通四位可怜的黑道大老目瞪口呆对于易天行胡诌的身份哪敢不信?这才明白自己惹上了不是一个层次的存在那种后悔堪比府北河水长年不绝。
“大师。”全秃的老林颤拌着声音问道:“弟子们知错那今后难道……难道我们就得永远住在这里?”
龙套叶相僧微微一笑又扮了式倩僧幽魂双脚微微离地随着一阵清风缓缓飘出禅房之外。
吓得脸色惨白的四位大佬听见还在房间里飘浮的一句话。
“一应随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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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天行在斌苦大师的禅房外瞄了一眼看见蕾蕾这丫头正睡的香微微一笑安心无比。
走出归元寺外鹏飞工贸负责联络的人送上来了一个不是很好的消息。
“薛三儿没有找到。”
他看着归元寺门口那大大的竖匾半晌无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天下午省城江湖一片混乱古家的人开始进村扫荡而同时失去了四位大佬的势力们显然无力应付转眼间以鲜血和烈火为代价省城江湖的地图重新画了一遍相信从这一个普通的冬日开始省城再也没有什么势力可是威胁到某人的幸福。
但他依然开心不起来薛三儿只是个小混混虽然有狠气却没有相应的能力和智慧。
能够让省城几位大佬同时失了理性冲动地对自己动手易天行不相信这仅仅是贪念带来的恶障而应该是有一位高手一位真正的高手在背后控制着这让他略有些不安。
他回头望望归元寺里极不雅地竖了竖中指。
“靠送一根妖毛给我都不干你这师傅也恁小气!”
左方忽然有了真气流动的征兆他霍然转身看见自己身旁一颗树上的树皮渐渐以肉眼看不清的度淡了下去渐渐光滑了起来。
他不知道这是竹应叟最擅长的传讯之法于是很戒备地走近。
渐渐光滑的树皮上青色淡浓相杂混成了十几个娟秀的小字。
“文殊院薛三宗思可能有神棍小心。”
看完这些文字易天行会心微笑将手掌覆在树干上片刻后那块树皮变黑再也看不清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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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神棍?”竹应叟恭敬地问道他以前常扮算命的人这一问便显得有些意思。
“他自然明白。”秦梓儿眼瞳流光这是她和易天行在宝通禅园佛塔上说过的话易天行说过清静天的长老和神棍差不多。
“宗思这叛徒似乎一直与长老们有联系小公子最好不要掺杂其间。”
“我自有道理。”
“帮我拖住楼下的周师兄不要让他影响易天行的行动。”秦梓儿缓缓坐下捏着紫薇诀一股淡淡的气息笼罩全身。
真兰弱柳弦双整栋小楼外的冬风渐渐疾了起来。
秦梓儿面前平空生出一株兰草一截柳枝渐渐合二为一融出一柄耀着寒光的小剑来剑上气息燎烧显非凡物。
“生命中重要的事物是值得我们去守护的。”
她有些黯然地想着漂亮的食指微微一颤那柄光华隐现的小剑嗤的一声破窗而出往省城文殊院方向的高高云天飞去。